一周後,傍晚。
又到了一個月一次的裴家全家人員的聚餐夜,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後,裴桓之如往常般,去了裴奶奶的療養院,接裴奶奶回裴如海的彆墅。
被除了還在公司忙碌著的裴如海外的裴家眾人迎進彆墅後,裴奶奶的視線轉了轉,把客廳的各處掃了一眼後,沒瞧見時薇的身影,往沙發上坐下前,裴奶奶便轉頭問了裴媽媽一句,“薇薇沒接來?”
——因為原主當初之所以能夠在身份暴露後,還繼續留在裴家,全是裴奶奶的功勞,所以自己要搬走的事情,時薇很早就跟裴奶奶說了,不然,怕讓老人傷心。
“媽,我們裴家自家人的聚餐,接她回來做什麼?”
知道時薇不是自己的女兒後,裴媽媽就看時薇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所以雖然一直都挺怵裴奶奶,但此時聽見裴奶奶竟然要叫一個外人來自己家聚餐,裴媽媽心裡憤憤得都忘記了裴奶奶往日的威嚴了,出言頂起嘴來。
“放你娘的狗屁!”從小就男兒性子的裴奶奶,聽完了裴媽媽的話後,毫不留情地罵了裴媽媽一句,“薇薇在我們裴家養了這麼多年,怎麼就不是我們家的孩子了?”
“媽!”裴媽媽羞憤極了,家裡的孩子可都在這兒呢,婆婆這麼不留情麵地罵她,她以後在孩子們的麵前,哪兒還有麵子啊?
裴奶奶瞪了裴媽媽一眼,“怎麼,我還罵不得你了?”
看見裴奶奶雙眼裡麵冷沉沉的,裴媽媽心裡一突,頓時不敢再多話了。
裴奶奶轉過身,正準備吩咐裴桓之去接時薇來這裡時,一抹視線,忽地瞧見了趙玲玲的右手手腕上,戴著的一款白色腕表了。
臉色立刻就黑了,“薇薇的腕表,怎麼會在你那兒?”
其實,在假鳳凰的身份暴露前,時薇作為郾城頂級豪門的千金,免不了有些富家小姐的習氣,比如喜歡shopping,喜歡買各種包包,買各種好看的衣服,好看的首飾……
時薇的東西多了,一日換一樣兒不帶重複地穿啊、戴啊的,裴奶奶哪兒有那麼好的記性,記得住時薇身上穿過什麼衣服,戴過什麼首飾啊,腕表啊。
隻是現在,趙玲玲的右手手腕上戴著的一款表,很特殊。
這一款白色的腕表,雖然並沒有多麼多麼的名貴,款式也沒有多麼多麼的獨特、優美,甚至連腕表的設計師,都隻是腕表界裡麵一個新鮮出爐的小咖,但是,這款手表,是秦澤曾經送給時薇的生日禮物。
所有,時薇愛它若珍寶,自得了後,便日日佩戴在手上。
好幾年了,哪怕腕表早就舊了,時薇也舍不得換新的腕表。
被裴奶奶陰鬱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擅自拿了時薇的腕表的趙玲玲,嚇得後背生出了一背的冷汗。
真不該為了看時薇傷心難過,就偷偷地拿了時薇最喜愛的腕表,去時薇麵前炫耀的!
趙玲玲的心裡後悔極了。
可再後悔,眼下也沒有後悔藥給自己吃了,於是趙玲玲隻能絞儘腦汁,結結巴巴地為自己找了個借口,“這是,是我見薇薇姐的這款手表很好看,就跟薇薇姐說能不能借給我戴兩天,然後,薇薇姐就同意了。”
“撒謊!”
趙玲玲的那點兒小伎倆,在活了幾十年,已經半隻腳都進了棺材裡麵的裴奶奶麵前,根本就不夠看,所以,幾乎是趙玲玲的話剛說完,裴奶奶就判斷出了她在說謊,立刻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
自己從小看到大的趙玲玲,被裴奶奶訓得眼淚都出來了,哆哆嗦嗦著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麼,那委屈巴巴的勁兒,看得裴媽媽心裡十分不忍,連忙出聲幫著趙玲玲說話,“媽你凶玲玲做什麼!”
“這腕表薇薇搬走的時候不要了,扔在了家裡,玲玲看見了喜歡,拿著戴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