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枚金幣(1 / 2)

問名字的小金鼎挨了一群人的瞪視,愧疚地摸著鼻子不敢吭聲了。

景霄遞給冬青一包紙巾,摸了摸她的發頂,溫和地道:“我明天和你一起出發喔。”

冬青淚眼模糊地看著她。

景霄抽出一張紙巾幫她擦乾淨眼淚,柔聲道:“等我們開車到半途,能看到一片天鵝棲息地呢,有很多很多天鵝,特彆美!所以等會療傷的時候,冬青要乖乖的喔,今晚也要好好休息,不然就沒有精力看天鵝了。”

冬青聽懂了,她對景霄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淚珠止不住地一顆顆滴落下來。

很快,治愈係的小金鼎小姐姐就來帶走了冬青。

冬青走時,忍不住回頭去看景霄。

景霄笑著對她擺手:“我們明天一早見。”

冬青就安心了,安安靜靜地跟著小姐姐走了。

景霄一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不見,才長長歎了口氣。

和治愈係的小姐姐一起來的心理治療師見此,安慰景霄:“放心吧,超能者監護所那邊也有心理治療師,會讓這姑娘慢慢好起來的。”

景霄點點頭,隻是心裡還是沉甸甸的。

一個明明可以擁有那樣美好的未來、光輝的前途的女孩子,人生從此隻剩一片灰暗,讓人如何不為她惋惜。

景霄出了協會,和等在外麵的何衛仁說了一下情況。

何衛仁摁滅了煙,明顯鬆了口氣:“宋謙光部長那裡,你多試幾次,也許能行。”

他想了想又道:“我記得宋部長還有個弟弟,這倆兄弟的關係雖然不太好,但宋家人一向護短,你可以去找他弟弟試試,看能不能走他弟的關係說服他。”

“實在不行,你就去找宋會長,宋謙光和宋會長在宋家雖然是同輩分,但倆人年紀實際相差很大,他和宋會長一樣喜歡科研,從小就跟著對方長大,把宋會長當半個母親看待,宋會長說情,他總會聽的。”

到最後,何衛仁已經開始出餿主意了。

景霄嘴角抽了抽。

她要真去找宋會長幫忙說情,人家宋謙光部長搞不好會以為她是在對他施壓,那可就真把人得罪了。

景霄問道:“宋謙光的弟弟叫宋什麼?”

何衛仁又叼了根煙:“他弟不姓宋,叫白扶風。”

景霄恍然:“同母異父?”

難怪關係不好呢。

何衛仁卻搖頭道:“不是,這倆兄弟同父同母,但父母很早就離婚了,哥哥跟著爸爸,弟弟跟著媽媽,白扶風是隨母姓。”

景霄點點頭,把名字記下。

景霄和何衛仁回到莊園時,早就過了午飯時間。

阿爾·亞特一直沒吃,在花園裡邊看書邊等他們回來。

家政阿姨肖翠芳坐在一邊嗑著瓜子追劇,時不時還被氣得念叨一句:“哎喲,這把貴妃給虐的,這皇帝就是個渣男啊!”

景霄走過去看了看她的手機,追得居然還是這兩年很火的宮廷片,女主角好不容易坐上貴妃的位子,結果被惡毒女配寵妃陷害,被皇帝下令拖下去挨打,而深愛女主角的男配,正在旁邊苦苦哀求皇帝,說貴妃是冤枉的。

何衛仁也看見了。

他站在肖翠芳身後,語帶深意一般說了一句:“看吧,對皇帝這種掌權者來說,舊愛哪比得上新歡,心狠起來,說扔就扔,還是一個家鄉出來的青梅竹馬更靠得住。”

肖翠芳麻利地收拾著瓜子皮,嘴上歎氣道:“可不是嗎,還是家鄉人更靠得住,可有什麼辦法呢,人家貴妃就喜歡皇帝,喜歡得為他生為他死的,唉,死腦筋啊!”

景霄總覺得他倆是在打機鋒,又聽不懂這是在說什麼。

等肖翠芳去了廚房,景霄見何衛仁還在盯著人家的背影看,不由猶豫地道:“你……不會是喜歡上肖阿姨了吧?”

這實際年齡差是不是有點大?這是演“何叔”演上癮,太入戲了?

何衛仁頓時像是被雷劈了一下,臉都瞬間黑了。

他氣得去瞪景霄,拿手指點她腦袋:“你才喜歡她呢!你才喜歡她呢!”

景霄無辜地道:“那你和人家說什麼喜歡皇帝還是青梅竹馬?”

何衛仁氣得又瞪她一眼,黑著臉走了。

阿爾·亞特忍笑忍得好辛苦。

他笑完,帶著景霄往彆墅裡走:“他們兩個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您不用煩惱。來,您看看我收拾的行李箱,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添置的?”

景霄跟著他回了臥室,邊翻看行李箱邊道:“忘了也沒關係,反正咱們是全家一起大搬家。”

阿爾·亞特搖頭道:“不,我不和您一起走,我會帶著肖翠芳直接坐飛機去京都,何衛仁與您一起走。”

景霄頓感晴天霹靂,整個人都懵了:“啊?!”

阿爾·亞特笑著安撫她:“您路上耗費的那些時間,足夠我把莊園建起來了,所以我建議分開走,這樣等您到了京都後,就可以直接入住莊園,不需要再去酒店等待。”

景霄有些不舍地道:“其實等等也沒關係。”

阿爾·亞特溫柔地撫摸她的發頂,“無情”地解釋道:“不行呢,我已經給超能建築隊支付款項了,他們明天下午就會開工,我得去監工。”

景霄:“……”

行吧,那我就帶著何衛仁走吧。

景霄說不過她追求完美的管家,隻能認命地服從安排。

阿爾·亞特雖然說要分開走,但也給景霄做了周全的準備。

萌萌噠球蒲公英已經成熟了,被阿爾·亞特正式交給了景霄。

從此,拖著一截綠花梗的毛茸茸小白球,就在景霄的肩膀上安了家。

阿爾·亞特還把用精靈族礦石製作的綠寶石戒指,戴在了景霄的手指上,仔細教她在被敵人進行封禁能力攻擊時,如何運用戒指的反封禁能力進行反擊,然後逃跑。

景霄認真聽完,不禁道:“隻有我有嗎?阿爾你的呢?”

阿爾·亞特便溫柔地笑了,他拿出另一枚綠寶石戒指:“看,我的在這裡。”

景霄拿過來,認認真真地給他戴上,叮囑道:“你也要注意安全啊,不要總考慮我。”

阿爾·亞特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又看了看景霄擔憂的表情,眼神柔得都要化作春水。

他柔聲道:“好,我注意。”

景霄滿意了,又拿起手杖問道:“手杖需要充能嗎?它會受到損傷嗎?”

阿爾·亞特安撫她:“不需要,手杖會自己源源不斷地產生魔力,您不需要擔心它的魔力供應。”

“至於受到損傷。”阿爾·亞特沉吟了一下:“它是可以跟隨您的等級一起成長的,在您還是初級超能者時,隻有中級和高級的超能者可以傷到它,等您晉升中級後,就隻有高級的超能者可以傷到它。”

景霄立馬開始緊張,恨不得把手杖時刻抱在懷裡。

阿爾·亞特隻得無奈地安慰道:“您無需擔心,手杖是可以修補的,損傷也沒關係。”

景霄更緊張了:“不修不修,我會保護好它的!”

阿爾·亞特笑得無奈又溫柔極了,他的心口明明已經空了,卻很軟、很暖。

即使不知情,她也在下意識保護他的心臟呢,真好。

第二天。

景霄開著跑車,何衛仁開著他的小破出租車,兩人一起趕去九鼎協會準備出發。

阿爾·亞特在門口送走他們,看著家裡需要搬去京都的東西都完成托運,便和肖翠芳坐車直達機場。

景霄與何衛仁到協會門口的時候,押送冬青的隊伍已經準備好了。

一共五個中級小金鼎,帶隊的隊長姓張。

景霄和他握手交談了幾句,隨即低聲商量道:“等到了那片天鵝棲息地的時候,讓冬青坐我的跑車,我帶著她看看天鵝。”

張隊長這才明白景霄為什麼開了跑車過來,那個車頂是可以折疊收起來的,能無阻礙地看風景。

他爽快應下:“行,多帶她看看風景,對小姑娘的心理也有好處。”

他想了想又道:“咱們路上換著人開車,今晚不休息,這樣明天趕到棲息地的時候,就能在那住一晚,讓小姑娘多散散心。”

顯然,張隊長對冬青的遭遇也懷著惋惜之情。

景霄感激地和他握了握手。

出發時,聽聞消息的班主任王老師,冬青的其他任課老師和同學們,租房的鄰居們,都來給冬青送行。

很多人都忍不住哭了,冬青班裡的十幾個女同學帶著哭腔大喊:“冬青,我們等你回來!”

“等你回來一起重拍畢業照!”男生們紅著眼眶跟著大喊。

“咱們班畢業照一個人都不能少!”全班同學齊聲大喊。

冬青趴在車窗上看著他們,使勁兒地和他們揮手道彆,強忍著眼裡的淚水不掉下來。

幾位出來維護秩序的小金鼎都忍不住彆開眼,不忍心看。

等押送車開走,副會長李榮濤見王老師哭得幾乎站不住,便安慰她道:“放心,那些傷害冬青的人,一個都跑不掉!所有犯案人員都會得到法律的懲罰!”

王老師不斷對他鞠躬感謝,但那雙遙望著押送車的眼中,依然帶著濃濃的悲痛與愧疚。

李榮濤暗歎了口氣,知道這位王老師的心結,怕是一輩子都解不開了。

第一天的路上,景霄一直坐在押送車上,陪在冬青身邊,跑車則被小金鼎們剪子包袱錘搶著開去了。

景霄見冬青好奇地看跑車,便笑著摸摸她的腦袋:“等到了天鵝棲息地,我開車帶你去看。”

冬青抬起頭,乖巧的娃娃頭發型下,她那張秀氣的娃娃臉上,純澈的杏眼裡慢慢生出一點點期待。

景霄溫柔地摸了摸她的發頂。

車隊開了一個白天加晚上,終於在第二天臨近中午時,趕到了那片天鵝棲息地。

景霄帶著冬青換了跑車,折疊收起車頂,開車遠遠地繞著那片湖泊欣賞。

等到了最佳觀賞點,景霄便帶著冬青下車,慢慢接近湖泊,小心地接近天鵝們。

清澈的湖水裡,潔白的天鵝群悠閒地劃著水。

它們有的是單獨一隻,有的則是成雙成對地在給彼此梳理羽毛,還有的天鵝後麵會跟著幾隻褐色毛茸茸的小天鵝幼鳥,優雅地從湖邊遊過。

冬青的杏眼睜得大大的,看得目不轉睛。

景霄站在她身邊,柔聲道:“你看,那些小家夥,現在雖然是褐色的,不太好看,但等它們慢慢長大,就會變得像這些成年天鵝一樣,潔白、優雅,美得像是大自然的精靈。”

冬青就看向那些褐色的幼鳥。

她看了很久,才又去看那些成年的白天鵝。

臨到夕陽西下,要離開時。

冬青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去看那些跟在爸爸媽媽身後,走得搖搖擺擺的褐色小天鵝幼鳥。

“景先生。”冬青的聲音很輕:“您上次說我的名字,冬青,四季常青。”

冬青抬頭看向景霄:“您覺得,冬青還能四季常青嗎?它已經不好看了,枯了。”

景霄看著她,認真地道:“能。”

“它是冬青,哪怕不好看了,枯了,它依然會憑著頑強的生命力,恢複自己翠綠的枝葉,繼續四季常青。”

冬青的眼眶慢慢紅了。

她的嘴角彎起,第一次在人前笑了:“嗯!”

她笑得很乖很乖,一雙杏眼裡慢慢有了光,就像是被點燃了希望。

景霄忍不住心疼地摸摸她的腦袋,帶她回車隊。

張隊長他們正站在外麵閒聊,冬青走過去,深深鞠了一躬:“謝謝各位叔叔阿姨,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一個小金鼎阿姨立刻走過來抱住她:“不麻煩,你能添什麼麻煩,我們也正想來看看天鵝呢。”

“對。”張隊長笑著道:“彆亂想,我們早就想看了。”

冬青眼圈紅紅的,對他們很乖地笑了。

她轉過頭去看景霄,似乎想說什麼。

景霄幫她理理劉海,笑道:“今天能看到天鵝,我覺得很開心呢。”

冬青就把感謝的話咽了回去,對著景霄彎起了嘴角。

眾人在當地的九鼎協會住了一晚,第二天繼續趕路。

因為不用再趕時間,第二天的傍晚,眾人來到路過城市的九鼎協會,準備借宿一晚。

此時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

但景霄他們進去的時候,九鼎協會的辦公樓裡麵,居然還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