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枚金幣(1 / 2)

景霄在機場把人證交給前來接頭的九鼎情報人員後,就帶著史考特·彭斯前去登機。

宋謙君並沒讓九鼎的情報人員護送他們回國,那太顯眼了,有時候低調不起眼,反而是掩護的最好辦法。

景霄兩人一路謹慎而低調,每次換機彆說招惹事端,就連被牽連進彆人的爭執裡,兩人都是用最普通的辦法解決,堅決杜絕引起彆人的注意。

等終於踏上鼎國的領土,到達京都機場的時候,史考特·彭斯差點就哭了。

他真是太不容易了!

史考特·彭斯激動得差點跪下親吻大地。

宋謙君派了位副會長過來,原本是想接史考特·彭斯過去總部談一談,但史考特·彭斯死活不肯去,抱著機場大廳的柱子不撒手。

彆管那位副會長怎麼勸,史考特·彭斯就一句話:“景先生的家在哪我就在哪,我就是景先生最忠誠的走狗!”

副會長:“……”

副會長艱難地道:“史考特·彭斯先生,走狗這詞不是這麼用的。”

史考特·彭斯想了想,抱著柱子換了個詞:“我就是景先生最忠誠的看門狗!”

副會長:“……”

行吧,你開心就好。

鑒於史考特·彭斯的態度太堅決,除了景霄的家,哪也不肯去,對誰都是全心防備警惕,覺得哪哪都不安全,副會長就沒再多勸。

他無奈地讓景霄帶著史考特·彭斯回景園去了,準備等史考特·彭斯適應了在鼎國的生活,心態調整過來後,再提談話的問題。

至於那箱子秘密資料,副會長彆說提出看看了,他隻要敢瞄一眼箱子,史考特·彭斯當場就能炸給他看。

對於史考特·彭斯來說,教父說這些都是給景霄的,那除了景霄本人,誰都不能碰,誰敢碰,他就敢和人拚命。

於是,折騰到最後,什麼也沒變,依然是景霄帶著箱子帶著人,低調地回景園去了。

副會長則頭疼地回去總部複命。

這次開車來接景霄的依然是何衛仁,他見到史考特·彭斯時,還好奇地看了幾眼。

景霄便道:“史考特·彭斯,自己人。”

何衛仁反應了一秒才理解過來這話的意思。

他震驚地看看史考特·彭斯,再看看景霄,最後一臉驚歎地對著景霄豎起大拇指道:“你牛!”

現在全世界的超能組織都在瘋狂地搜尋史考特·彭斯,結果景霄不聲不響地就把人給拐回來了!

拐回來也就算了,居然還讓史考特·彭斯心甘情願地變成了自己人!

這是什麼領袖人格魅力,怕是丟到敵人堆裡,都能讓敵人當場叛變了吧?!

景霄一見何衛仁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但這事吧,也不能詳細解釋,畢竟她去霍克諾王國的借口就是尋找史考特·彭斯。

所以景霄隻好假裝沒看見,默認了何衛仁那不靠譜的猜測。

等見到景園的大門時,景霄的心中不由生出感慨。

不過才離家幾天,這一次的經曆,卻讓她有種已經離家很久很久的感覺。

阿爾·亞特正站在大門前翹首以望,當他看到景霄從車上下來時,俊美的臉上瞬間便綻開笑容。

景霄這次沒有再撲上去,而是穩住地大步走到阿爾·亞特麵前,燦爛一笑:“阿爾,我回來啦!”

阿爾·亞特怔了一下,他還不知道景霄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麼,但從此刻的她身上,他明顯看到了成長和沉穩,與離家前的她,已經大不一樣了。

阿爾·亞特既感到高興,又有種說不出的遺憾。

高興自家主人的成長之迅速,遺憾見證這份成長的,卻不是他。

阿爾·亞特伸手擁抱住景霄,輕輕親吻她的額頭,溫柔地笑道:“歡迎回來,我親愛的主人,我好想你。”

景霄身上的沉穩勁頓時破功了。

她一下把腦袋紮進阿爾·亞特的懷裡,抱住他依賴地叫道:“阿爾,阿爾。”

阿爾·亞特的心都軟了,什麼遺憾都飛走了。

他捧在手心上的主人哪裡變了,還是那樣可愛,讓他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捧到她麵前來。

兩個人甜蜜蜜地黏糊了一會,何衛仁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非常淡定,倒是史考特·彭斯,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大門口的兩人,滿臉的懷疑人生。

這是在資源島毫不留情坑他的景霄?!

這是獅子大開口敢跟帝國騎士團要六個億的景霄?!

這是敢獨自一人跑去和魔術師K合作坑人的景霄?!

這明明是個戀愛撒狗糧的小姑娘!

哦,不對,應該是戀愛撒狗糧的小男生??

史考特·彭斯徹底陷入了他效忠的景霄到底是男是女,性取向是什麼的懷疑中。

景霄和阿爾·亞特親昵完,給他和史考特·彭斯做了介紹。

阿爾·亞特也沒想到,他家主人不過是找個借口出國,居然真把借口拐回來了,還變成了自己人,不由又是啼笑皆非,又是驕傲自豪。

阿爾·亞特親切地招呼著史考特·彭斯,他溫和友善的態度和交談,明顯讓史考特·彭斯放鬆下來,很快就對景園產生了歸屬感。

何衛仁看得直咂舌,覺得阿爾·亞特真應該去做外交,這手段簡直超凡。

一行人進了景園,阿爾·亞特卻沒帶他們回主樓,而是到了風景美如畫的湖邊。

草地的陰涼處,已經擺上了一張雕花長桌和幾把華美的高背椅,泰克正在旁邊看著火烤肉。

它看到景霄過來,立刻大笑著張開懷抱,把景霄抱起來轉圈圈,高興極了。

肖翠芳正在往桌上擺菜,照顧到史考特·彭斯的飲食習慣,上麵不止是有鼎國大餐,還有托斯曼帝國的經典美食。

這可把史考特·彭斯高興壞了,從他坐下到進餐結束,誇獎就沒停下過。

肖翠芳被他誇得合不攏嘴,何衛仁卻醋得不行,臭著一張臉使勁兒瞪史考特·彭斯。

史考特·彭斯就顧著吃了,壓根沒注意到他。

就連景霄都沒注意到,她和阿爾·亞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幫彼此夾菜,你給我剝蝦,我給你挑魚刺,甜蜜蜜吃飯上了。

泰克倒是注意到了,可它偏不提醒史考特·彭斯,就坐在那幸災樂禍地看著何衛仁黑了臉,心裡笑翻天。

泰克:哈,讓你倆天天秀恩愛!

何衛仁一頓飯直接吃成了自己和自己生氣。

飯後,因為知道景霄和史考特·彭斯這幾天很累,大家回客廳閒聊了一會後,便催著兩人先去休息。

阿爾·亞特送景霄上樓時,目光淡淡地掃過肖翠芳,最後看了一眼何衛仁。

何衛仁瞬間就懂了他的意思,之前還隻顧著吃醋的心,一下如墜冰窖。

史考特·彭斯投誠景霄的事現在還是秘密,就連在九鼎協會裡,都隻有宋謙君等寥寥幾人知道。

如果這件事傳出了風聲,那隻可能是從肖翠芳這裡傳出去的,其他人根本不會外傳。

何衛仁僵硬在原地,隻覺得手腳冰涼。

平日裡再多的甜蜜歡喜,當遇到牽扯雙方立場的事情時,他和肖翠芳之間無法掩飾的裂痕,便會瞬間暴露出來。

何衛仁不知道肖翠芳會怎麼做,但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如果他愛的人真的傳出了消息……

何衛仁的眼眶霎時紅了,他抬起手,緊緊捂住了眼睛。

肖翠芳收拾完了廚房,愉快地做了份小甜品,端著來哄自己愛吃醋的男朋友。

但等她高興地跑到客廳,看到的卻是捂住眼睛落淚的何衛仁。

他坐在沙發上,仰著頭,右手捂住了眼睛,淚水卻順著他的臉往下淌,身上流露出悲哀與絕望。

肖翠芳怔怔地停住了腳步。

她仿佛這才記起了一件比哄男朋友更重要的事,記起了她真正的立場和效忠的對象,臉色一點一點蒼白起來。

肖翠芳一步步後退,退到了客廳外麵。

她背靠著客廳的牆壁,無力地滑坐到了地上,炙熱的陽光灑在她身上,她卻感覺不到絲毫溫暖,心裡就像破了個大洞般,好難過,好難過。

她呆呆地坐著,然後垂頭去看自己手上的甜品,拿起小銀勺,一口一口吃下去。

好苦,好難吃。

肖翠芳想,這大概是她吃過的最難吃的甜品了。

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會這麼難吃?

她恍惚中感覺臉頰上濕漉漉的,用手輕輕去摸,才發現,啊,她哭了。

她居然還會哭的呢?

肖翠芳一直以為,自從她加入蓋亞的那天起,她就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流淚了。

可現在,她居然哭了。

肖翠芳抱住自己,把頭埋進了膝蓋裡,淚落得無聲無息。

好難過,真的,好難過。

……

景霄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覺得自己需要下樓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