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青衫 60(2 / 2)

我見風雪 月色白如墨 7610 字 4個月前

——“不、沉宴......沉宴!”

他的手輕輕觸碰到大廳中的一個牡丹花瓶,刹那間有零碎的、不知由來的場景片段他眼前驀然閃過,沉宴知道這個花瓶是後來放過來的,原本擺在這裡的一隻已經碎掉了。但是他怎樣知道的,他又想不起來。

——“沉宴、放開我,你不能這樣!!”

——“我是你父王的......是你父王的觀星神侍!......”

空蕩蕩的樓閣中隻有沉宴一個人,但是他舉目望去,又好像看到了兩個曾經在這裡糾纏的影子。

那是異常混亂、倒錯的追逐,飽含血腥的掙紮和鎮壓。

一個人影被從軟塌上、樓梯上、閣樓裡的各處拖到大廳中心,桌椅擺放全部撞亂。那是那樣蒼白孱弱的一個人,但凡有些良知之人都不會忍心如此對待他,但是偏偏那個眼睛血紅,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的人非要強行把他的手腕折到身後。

雪衣人滿臉冷汗,喘息都是崩潰破碎的,但是他又毫無辦法,在這隻有兩個人的樓閣內,他根本逃無可逃。

也不能逃。

“沉宴......”

他勉強輕柔地喊他的名字:“是我啊......你醒醒。你不記得我了嗎?不要放棄......快醒過來。”

沉宴好像聽見一個人的聲音曾這樣對他說,但是他擺了擺頭,又想不起來那人的臉。

是誰,是誰在這樣對他說?

與此同時,內心深處好像又有一個另一個人在放聲狂笑,“蠢東西,快些想起來吧,你究竟是誰!!”

這種倒錯的恍惚感令沉宴頭痛欲裂,他撐著額頭,如支撐不住了那樣扶著舊椅慢慢坐下來,但是隨著接觸到閣樓內的東西,暈眩也越來越重——

好像有什麼曾經封禁在他心底的東西即將衝破失控,小心維係了這麼多年秘密和平衡終究無法維係。

沉宴頭痛至極,盯著仿佛有重影的玉瓷地麵,驀然晃動兩下,一下栽到了地上。

而同一時刻,正在求瑕台起床梳洗,等著言晉來給他梳頭的楚淵驀然心口絞痛,蒼白伶仃的手指痙攣絞緊,伏在塌邊,顫抖著嘔出一口鮮血。

......

鎮國公府,瞻園。

西淮一般情況下是去銀止川的房內睡的,但是夏天滿園青木的瞻園遠比銀止川那邊更涼快。

從幾天前起,銀止川就宿在西淮這邊了。

他們又胡鬨了一整夜,此時天蒙蒙亮了,銀止川總算歇下來,汗涔涔地摟著西淮準備睡去。

但是過了會兒,他睜開眼,發現身旁少年正在看著他。

“怎麼?”

於是銀止川唇角忍不住翹起來,勾著西淮的一小縷頭發纏在指尖玩:“還不想睡?那我們再做做?”

西淮搖搖頭,也不說話。

少年鼻梁細,皮膚白,眼睫漆黑蜷長。這麼靜靜側躺著看人的時候,窗外的朦朧晨光都照了進來,恰巧落在他的眼睫上。

好像在那黑而長的眼睫上撒了一層金粉。

“你親我一下。”

良久,西淮倏然說。

“什麼?”

銀止川愣了一下。

“你親我一下。”

西淮又重複了一遍。

“剛才不是親過了麼?”

銀止川的手指點在少年鎖骨,慢慢地往下滑,一隻滑到胸口處,輕輕地戳了戳,臉上是戲謔輕佻的笑:“還沒有親夠?”

“親這裡。”

西淮摸了摸唇,低聲說。

“好罷。”

銀止川於是湊過來,在他額頭、眼梢、唇角各自親了親:“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心肝。”

西淮卻不說話,隻是手捂在心臟的地方,閉目聽了一會兒。

好像在仔細感受什麼。

“你到底在聽什麼?”

銀止川看了他片刻,見他這麼一副認真安靜的樣子,忍不住伸手去撥少年蜷長漆黑的眼睫。

“......”

西淮沉默了足足有半刻鐘。許久之後,在銀止川以為他要睡著了的時候,少年才重新睜開眼。

隻是他的眼睛裡好像有點茫然,又有點震驚,許久之後才喃喃說:

“......好像真的變快了。”

“我的心跳,在你親了我之後,真的變快了。”

作者有話要說:當當當,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破了楚淵十字朱砂印的人,就是沉宴自己。

但是他忘掉了,毀了人家,還逼問人家被誰破壞了“完整”。嘖嘖嘖

麼得戀愛經驗,靠親吻心跳會不會加速判斷自己有沒有動心的西淮也好可愛鴨: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