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源也沒閒著。
坐在唐昭房裡,他鎖好門窗,熟門熟路地開了靈識。
修為境界到達三品,便能夠靈識外放,憑借這點,安以源抓到幾次試圖偷吃的二黃,成功地為二黃的減肥大計添磚加瓦。秉著尊重鄰居隱私的想法,安以源還未試過把靈識散得更開,這時候倒是可以試試。
這是種奇妙的感覺。
明明人還在房間,肉眼能夠看見屋內的擺設,卻有另一雙“眼睛”跟在唐嬋唐昭兩人的身後,看著他們周圍的景象。
安以源閉上眼睛,心神沉浸到靈識中去。
唐嬋要去的是女弟子的房間,儘管這個時代沒有男生不能進女生房間的規矩,窺視妹子的房裡總是不好意思,佛係青年很快放棄唐嬋這邊,跟上了唐昭的腳步。
在有條不紊地把能想到的公共場合都試過後,唐昭開始用排除法。
這個師兄不是、這個師弟不是……
咦,符紙似乎發熱了?
唐昭摸了摸被貼肉戴在胸前的符籙,確定不是錯覺,觀察一下周圍,稍加實驗,很快確定可能存在不乾淨東西的方位。
怎麼辦好方。
以往一直認為世界是唯物的,唐昭也是剛剛發現自己似乎有那麼點……怕鬼。
安以源說他成為天師以來從沒見過鬼,鬼這種存在很稀少,且多數都不能對生人造成什麼威脅,撐死來個鬼壓床之類,鬼打牆都算是非常高級的法術。
唐昭按照符籙的指引,確認了出問題的地方,接著乾脆利落地來找基友。
反正他是不打算一個人直接進的,萬一那鬼魂見他風流倜儻瀟灑不凡,上了他的身怎麼辦?!
聽到這個理由的安以源:“…………”
佛係青年歎了口氣,“走吧。”
兩人起身,前往可能的源頭點,也是第一個中招的唐門小哥唐傑處。
從邏輯上來講,影響大夥的東西在他這裡也是很通順的。
“昭師兄好,這位是?”
唐昭笑嘻嘻道:“我請來的天師,安以源。”
唐傑側目。
安以源沒糾正,他正瞄著唐傑閃亮的光頭,內心暗讚對方頭型生得周正,看了好幾眼才移開,開門見山道:“唐傑,在遇到怪事之前,你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嗎?比如當時做了什麼和平常不一樣的事情、或者是得到什麼物件?”
唐傑遲疑道:“安先生的意思是……”
安以源取出個外形類似指南針的法寶,其功能為更詳細的探測,對靈氣陰氣陽氣等都有感應。
此時,那根針便顫了幾顫,而後堅定地指向唐傑的方向,不動了。
唐傑看了眼唐昭,發現對方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頓了頓,關好門窗打開白熾燈,當著唐昭和安以源的麵,開始……脫衣服。
安以源:“…………”
見唐昭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安以源忍不住吐槽了:先排除房裡同方向的其他東西才是正確的順序吧?!
冬天的衣服挺多,唐傑脫起來需要一定時間,而且……這人到底多喜歡小裝飾?!換句話說,你為何這麼騷包?!外套很大眾,可在外套下,毛衣上綴著的各種珍珠亮片,簡直閃瞎人眼。
珍珠和亮片品種、顏色、形狀、分布位置不一、不太像是買來就有的——安以源敏銳地猜測到一種可能:“……這是你縫上去的?”
唐傑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沒有發,“嗯。”
他的眼睛亮閃閃的,“好看嗎?”
安以源實話實話:“很有畢加索的風格。”抽象派。
感應落在了毛衣上。
經過重重篩選,苦力·唐昭終於找出了其中一小顆紫色圓珠,兩個唐門小哥麵麵相覷,看向這罪魁禍首,然後一齊看向安以源,“接下來怎麼辦?”
“先等等。”
安以源將珠子又鑷子夾起,無視唐昭那震驚的“你居然連這個都帶了”的眼神,拉開窗簾,將紫色圓珠對著天光瞧了一會,然後道:“這裡麵刻了個佛像。”而且是很眼熟的佛像……
之前舉報給鐘落疑似邪教的那幾個人參拜的那個。
渾身漆黑、閉眼咧嘴。
總之看著就不是正經佛像。
那次的事情,鐘落回複說佛像不對勁,已經銷毀,另外那幾個人的精神狀態有點問題,正在接受心理輔導。
現在佛像又出現……所以這不是單元劇而是連續劇?
安以源問道:“這個是怎麼來的?”
與此同時。
高空之中,一位白衣青年降下雲頭,落在了唐門外門駐地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