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成厲聲道,“我已經查清楚了,你每個月都有給楊江秋打兩萬吧?”
時若眼前一黑,覺得一切都轟然崩塌了!
對於時若的支出,隻有高額的支出才會給時成進行提醒,而兩萬對於時成來說根本不算高額,他也不想太過管製時若平時的開支,所以並不知道這件事。
但是一旦去查,就可以查到了。
監控從四年前開始,而開始像楊江秋打錢也是四年前,再聯想到楊江秋來到時家時,時若的那句——
“為什麼?!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會在這裡!”
一切已經不言而喻了。
時若癱軟在地上,放聲大哭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這些到底是為什麼啊……”她哭泣著,“我做錯了什麼要承受這些啊……媽,媽……”
文慧看著她,內心也是歎了口氣。畢竟和他們已經有十八年的感情了,但是到這個地步……
無法原諒,就是無法原諒。
“媽。”
文慧恍惚了一下,轉過頭來。
時杏站了起身,朝他們笑道,“外麵來了不少記者,似乎是為了時若和我的事來的。”
時成和文慧轉過頭去,隻見在小區的門口似乎有些騷動,居然是媒體在門口。也是,畢竟發生了這種事情,難免會有人好奇。
但在門口會影響到其他人,也不是什麼好事,文慧讓人把那些記者請到了門口,剛準備站起身去稍微回應一下這件事,就看到時杏按住了她的手。
她笑道,“媽,我去吧。”
文慧和時成都是一愣,“你……”
“這件事不管如何,也是我和時若之間的事,”時杏笑道,“如果連自己的事情都解決不了,那我怕是愧對於……”
她挑了挑眉,“‘時家千金’這個名號了 。”
在地上哭著的時若一愣,像是被觸到什麼痛處一樣——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文慧嚇了一跳,怒道,“時若!”
“什麼時家千金,你是故意的吧?!你是故意的吧!”時若猛地站起來,朝著她喊道,“你根本不是時家千金,你不是!”
“時家千金是我啊,是我啊!怎麼可能是你?!我被叫了十八年的時家千金,而你呢?!”
“你不過是被叫了一個月,你有什麼好得意的?!我才是時家千金,是才是公認的時家千金,你算什麼!?你到底算什麼啊!你隻想把我拖下來而已!”
保鏢立刻製止住了時若的吼聲,但這些聲音太大了,以至於——
來到門口的記者,都透過半開的窗戶,好奇地打量著裡麵。
時成的臉色非常難看,“像什麼樣子!”
時若被保鏢拽著手臂,放聲大哭起來。
時成和文慧的臉色都沉了下來,讓人把窗簾和窗戶都拉了起來,而外頭記者們的議論聲也越發大了起來。
文慧轉過頭,揉了揉太陽穴,對著時杏道,“杏杏,那就麻煩你去跟他們說一下了。”
“沒有問題,”時杏笑道,“不過,有一件事,恐怕我還得詢問一下你們的意見。”
“什麼?”
“時若針對我並沒有什麼,但既然針對的是時家,那麼記者們必定會對她的後續發展提出疑惑。對此……”
文慧一頓,轉回了頭。
她看著在地上歇斯底裡地哭著、拚命地要喊著留在時家的時若。她本以為時若是舍不得離開這個家,但是當她的話越來越多地偏向“我才是享受這一切的人”“我才有資格擁有這些錢財和時家千金的名號”時……
她知道,時若真正想要的,隻是時家的錢財與地位而已。
她不由得有些寒心。
她疲憊道,“楊江秋的事情,我和你爸爸恐怕還要再去查一下,至於時若……你決定吧。畢竟是她針對你的,她以後的去留……”
她頓了頓,道,“你決定吧。”
“好的,我知道了。”
時杏笑了笑,推門而出,在推開門時,她還能聽到時若在身後的喊聲——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決定!她會害死我,她會害死我啊!”
“媽,我不要!我不要啊!時杏會害死我的,她就是這麼陰險啊!媽!媽你怎麼可以這樣啊!我可以離開,但我絕對不要讓時杏決定我!”
“絕對不要啊!時杏,你給我回來,回來啊!你不許出去!你聽到沒有你不許出去!”
……
……
時若的聲音隨著關門的聲音漸漸消失了。
時杏站在門口,優雅地交疊地雙手,看著那些早就圍著的記者。
記者們已經等不及了,飛快地朝她問了不少問題。而這些問題無非是關於時若和時家、以及時若和她之間的事。
“請問時千金,時若那件事是真的嗎?!專門針對你真是的她乾的嗎?”
“雖然很抱歉,但是……”時杏歎道,“的確如此。”
“啊!真是不可思議,哦不……該說是喪儘天良!居然做這樣的事情!時千金,如果不是你及時放出證據,恐怕就要被汙蔑了。”
“謝謝你的安慰,不過這件事也因此讓我知道了社會的殘酷,”時杏笑道,“或許也能讓我成長吧。”
“不愧是時千金啊!”
“時千金遇到這種事還能如此冷靜,不愧於時家千金這個名號!”
“時家如此優秀,而時千金也如此優秀!麵對誹謗,能夠保持鎮定,真是不容易!看來時家的輝煌必然有所道理!”
……
……
記者們紛紛讚歎起了時杏來。
“那麼時千金,請問遇到這種事,時家打算怎麼處理時若呢?”
當記者問出這句話,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看著時杏,等著她的回答。
若說是普通人直接針對時千金,那麼肯定要受到極大的責罰,但時若不同,她曾是時家人,做出這種事,不能不責罰,但是責罰……
“處理時若嗎?”
時杏開了口。
她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另一隻手的手背,笑道,“雖然時若如此針對我,但她畢竟也是時家人,儘管她誹謗我,我也不會因此而公報私仇。不過……”
“她既然和楊江秋女士如此母女情深,為她保釋,也認識了她這麼久,不如忍痛斷絕她和時家的關係,然後……”
她頓了頓,勾著嘴角道——
“送她回去與楊江秋女士相認,從今以後一同生活……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