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以後,宮中便再無人敢背著說宋玉竹的壞話。
其實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已是默認,不過她們是沒想到宋玉竹的氣量這般小,這麼容不下人。
所以此刻聽到宋玉竹這麼說,她立刻便想起了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那個宮女,冷汗直流,連忙表忠心。
期間火燒起來時,也有路人注意到了,有熱心人立刻張羅著一起來救火,可天乾物燥,火勢太快,一旦燒起來,便再無停下的可能,眾人便眼睜睜地看著原本一座三進院落不到幾個時辰就化作了一片灰燼。
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
“這火是怎麼燒起來的?”
“不知道,好像突然就燒起來了,來得蹊蹺。”
“會不會是不小心留下了火星子,一下就引燃了整座宅子?”
“也不是沒可能。”
“真是可惜,這麼好的院子,說燒沒就燒沒了。”
“說起來,院子裡應該沒人吧。”
“應該沒人的,要是有人,也早該跑出來了。”
“說來奇怪,怎麼不見這院子的主人出現?”
“這麼大座宅子,燒成這樣,主人家到現在還不來,是奇怪。”
……
竺琴起初從客人那裡聽到宅子被燒的消息時,並未放在心上,以為是哪家不小心走水,搞出了這般嚴重的事。
可聽著客人的話,她卻越發地覺得不對勁。
不管是位置還是院落大小,越聽越像是孟沅澄藏身的那處屬於她的院落。
竺琴心突突地跳,有種不詳的預感。
此刻她滿心都在那處宅子上,還有對孟沅澄的擔憂,再無心情伺候客人。
“怎麼了?”
竺琴看了眼眼前的人,立刻變了臉色,柔柔弱弱道:“公子,奴家今日有些不適,恐怕是不能伺候您了。”
這人是花了大價錢才見到她的,肯定不可能就這麼被她打發走。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的銀子已經花了,今日不陪我,那可不是容易能走的。”
竺琴柔聲淺笑道:“公子哪裡的話,奴家肯定不會讓公子白花錢的,明日您再來,我一定好好伺候您,您看這樣行嗎?”
這人卻不怎麼願意:“我就要你今日陪我。”
“公子你就體諒體諒奴家吧,今日身子不適,您也不能儘興,何不明日再來,奴家一定讓你高高興興的。”
聽竺琴這麼說,這人有些鬆口的意思:“你說真的?”
“那是自然,奴家雖是風塵女子,可也知道信守諾言,明日您想玩什麼都行。”
這人忽然露出了有些怪異的笑容,在竺琴胸前捏了一把:“好,就聽你的。”
“你可要記住你說過的話。”
好不容易將這人打發走,竺琴立刻喊了一聲:“春燕!”
無人答應,竺琴又連著叫了幾聲,卻還是沒人應答。
但因心急去那處看個究竟,竺琴也顧不上管一個丫鬟的下落,換了身衣服,便立刻叫了頂轎子就出發了。
轎子落地時,竺琴還未下轎,就已聽到了不遠處嘈雜的人聲,十分吵鬨。
她心慌不已,連銀兩都忘了付便急著要往人群處跑。
“姑娘。”身後的轎夫拉住了她,“您還沒付銀子。”
竺琴隨手拿了一錠銀兩交給了他就朝著眾人圍住的地方去了。
可是越靠近,她的心卻越來越不能平靜。
孟沅澄應該不在院子裡吧。
這麼大的火,她肯定早就逃出去了。
一定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