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死人又是怎麼回事?”
麵對這人一連串的問題,竺琴一時間還有些答不上來。
見竺琴吞吞吐吐的模樣,應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答不上來了?”
說罷他又向身邊兩人道:“帶回去。”
竺琴朝身後那具屍首看了一眼,似乎由官府的人接手也不是什麼壞事,如今這具屍首並不能被確認是孟沅澄,官府肯定會想辦法查清這人的身份,比她自己毫無頭緒地去查要快得多,如此想來,竺琴也沒抵抗,便任由他們帶回去了。
反正等明日她再跟他們解釋也是一樣。
被關進大牢裡時,竺琴還愣了下,她活了二十一年,這還是頭一遭。
見應同轉身要走,她叫了一聲:“官差大哥,我又沒犯事,為何要把我關在這裡?”
她以為隻是帶她回來問話而已,沒想到一來就這麼簡單粗暴。
“這是疑犯待的地方。”
“可是我從來沒睡過這種地方,能不能給我換一間條件稍微好些的監房?”
“沒有。”
應同盯著牢房內的竺琴,看著是個嬌滴滴的女子,也不像是能犯下燒傷搶奪這類重罪的人,不過以他多年來的辦案經驗,看人是絕不可隻看皮相的,看著越是柔弱的人,可能實際是越凶狠的凶犯。
在一個時辰前他收到消息,目擊之人說是路過那處,看到一個女人舉止怪異,身邊還有一具燒成炭的屍體,他嚇得要死,立刻便來報了官。
時辰已經不早,其實若是其他人在,肯定要拖到明日再去,但應同卻是個恪儘職守十分勤懇之人,做事也非常認真,聽到這事時,立刻便帶上人前去了。
這便有了剛才那一幕。
竺琴跟應同搭了幾句話,也看出他是個不苟言笑十分嚴肅的人,便不再玩笑,認真道:“你們會去查那具屍首的身份吧。”
應同點頭。
“若你們查清身份了,請務必告知我。”
應同看向竺琴,眼中有幾分好奇。
事情好像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麼簡單,眼前這個女人眼裡似乎有著那麼幾分悲傷,好似跟死去的那人有關。
應同轉身的同時‘嗯’了一聲,算作應下了。
發生了這等事情,即便不是在此處,竺琴也是睡不著的。
她坐在牢房內那張勉強能稱作是床的木板上,整整一夜,都沒有合眼。
這事該不該告知裴鈺呢。
她想了很久,卻沒想出個答案。
若是裴鈺出麵,肯定查什麼都會方便很多,但是不知為何,她卻還在猶豫。
她不清楚裴鈺對孟沅澄究竟有多少感情,若真像孟沅澄所說,即便裴鈺知道了此事,又如何能保證他會儘心儘力去調查,或許對他來說,孟沅澄的生死這事也並不多重要。
從起初的震驚傷心,到此時,竺琴已經徹底冷靜了。
她那處宅子平日基本沒去住過,也幾乎沒人知道她還有那處私宅,她每次去見孟沅澄也是極為小心的,孟沅澄也未曾露麵,即便是被人撞上了,她也有說辭可解釋,按理說孟沅澄躲在那裡是很安全的。
孟沅澄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逃出來,自然也是十分小心,若說是孟沅澄的失誤使得院子走水,她是不信的。
這場火來得太蹊蹺了,很難不讓人懷疑。
可究竟是誰呢?
她沒什麼仇家,最多也就是那些在她身上花錢的男人家裡的夫人不滿,偶爾路上遇到了些多管閒事的婦人會罵她幾句,而這些夫人常年養尊處優的,自詡高貴,根本不屑與她這種人計較,也不是會乾出這種事的人。
再者要是衝她來的話,根本不必這麼迂回,對她也沒造成什麼傷害。
那就是衝著孟沅澄的了。
或許是什麼人提前知道了孟沅澄藏在那裡,所以搞了這麼一出,想用意外掩蓋事實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