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裴鈺這種人沒什麼血緣親情的意識,他更適合孤獨一身,沒有人能真正走進他的心裡,他更不像是能成為好父親的人。
“如果你隻是想要孩子的話,大可以去找彆的女人,我想願意為你生孩子的人不計其數,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裴鈺忽然退了一步,正當孟沅澄以為自己暫時解脫了時,隻見裴鈺像瘋了一般將屋裡所有能砸的東西全部砸了個四分五裂。
孟沅澄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大氣都不敢喘。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裴鈺,太可怕,也太瘋狂。
一地狼藉,全是碎片,再無東西可砸的裴鈺終於停了下來。
屋內的巨響終於停止,孟沅澄看著站在一地七零八落的家具中的裴鈺,悄悄往後退了幾步。
這樣的他,讓她害怕。
裴鈺似乎是發泄完了,回頭看了眼早已退到牆角的孟沅澄。
孟沅澄也看向他,儘管是強迫自己保持鎮定,可緊緊攥起的拳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懼意。
她第一次覺得裴鈺是這麼可怕。
對視片刻後,終於還是孟沅澄先敗下陣來,移開了視線。
明明是裴鈺,她曾經同床共枕過的男人,儘管一再地重新認識他,可他總有她不曾看到的一幕。
裴鈺踩著一地狼藉朝著孟沅澄走去,孟沅澄想往後躲,可一伸手,隻摸到了牆壁,她已無處可逃了。
“你要乾什麼?”孟沅澄深吸一口氣,十分艱難地說出了這句話。
“我不是說了,我要我的孩子。”
裴鈺走到距孟沅澄一步的位置,伸手一把將孟沅澄拉到了自己跟前。
“我們有的是時間。”
孟沅澄當然是不願意:“我才不要,我不會給你生孩子的,你放我出去。”
“那你試試,看能不能出去。”
“你這個瘋子!”
裴鈺低頭凝視著孟沅澄,突然彎腰,頭埋進了她的頸窩。
“我是瘋了,我快被你逼瘋了。”
說完這話,屋內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你到底怎麼了?”
可裴鈺像是沒聽到一般,再未有聲音。
孟沅澄死死攥著裙擺,等了許久,才敢伸手碰了碰裴鈺。
沒想到她的手指方一輕輕碰了碰裴鈺,裴鈺立刻便倒到了地上。
‘砰’的一聲,孟沅澄的心都跟著顫了一顫。
孟沅澄這才敢看向裴鈺。
他雙眼緊閉著,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狼狽不堪,似乎是耗儘了最後一點精力,如今精疲力竭,再難以支撐下去。
孟沅澄朝著門口走去,試了試,果然是開不了的。
她才從方才的恐懼中出來,如今還有些後怕,裴鈺這模樣,讓她心驚膽戰。
回想起裴鈺剛才的舉止神情,孟沅澄才發覺,他眼裡太過明顯的血色。
這些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本以為裴鈺會昏睡許久,但孟沅澄沒料到,不到一刻,他便又睜開了眼。
雖然是害怕的,但孟沅澄還是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隻見裴鈺從地上坐了起來,轉向孟沅澄,忽然露出了笑容。
這笑容太過詭異,孟沅澄往邊上躲開了些。
裴鈺抓住了孟沅澄:“怕什麼?”
“你到底怎麼了?找大夫來好不好?”
裴鈺的聲音聽上去十分溫柔,全然不似方才的暗啞低沉,跟換了個人一樣:“我好好的,為何要找大夫。”
孟沅澄背上冒了冷汗,這一切都太過古怪。
“你剛才突然昏倒了。”
孟沅澄小心翼翼地提醒著裴鈺,但是並未提起方才他失控砸了屋裡的事。
“有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孟沅澄看見裴鈺往四周看了看,然後問出了讓她心驚的話:“這屋裡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