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從不同方向同時走下來, 走近中間地段。
隻見中間那塊橫七豎八地躺著人,袋子和木棍繩索淩亂擺放。血腥氣飄散在空氣裡, 躥進人的鼻腔。
李唐第一個受不住, 站在遠處吐了出來。雖然成為一名邊境軍人接受過各種訓練, 但這一回是他第一次對真人動木倉。
張愛國離他近,過去拍拍他的背, 寬慰道:“我不多說, 這些地下挖東西偷盜的人挖的都是我們老祖宗的東西,帶著東西來我們國家偷東西,這是第一。第二我要說, 上回如果沒有趙小妹, 你們幾個死得更無辜。”
“呸!”李唐吐出一口唾沫:“隻是看著紅花花的惡心。”男兒氣性上頭, 李唐梗著一口氣也要裝作沒事了, 他腳步不穩地往中間走去。
程旭身邊跟著趙雪槐,還有另一邊下來的鄭虎,這三人原本都盯著忍不住吐了的李唐。發覺李唐他沒事,才齊齊鬆了口氣。
可是這口氣剛鬆, 就又提緊了一顆心,氣都來不及喘!
竟是原本橫七豎八躺著的人堆裡, 有個趴著的人突然朝他們扔出了一個手榴彈, 目標正是李唐。
此時取符念咒都來不急,趙雪槐指尖凝聚了一抹靈氣, 急射而出。
“去!”
李唐根本反應不過來, 呆呆地站住。還是耳邊聽到趙雪槐的清喝聲, 才往旁邊挪了兩步。
那顆手|榴|彈沒來及撞上李唐,就和趙雪槐急射出去的那束靈氣撞上。從側邊出發的力量改變了手|榴|彈的方向,危險在一旁炸開。
隨後是驚天動地的聲音,轟隆隆炸響,地麵被刨出一個大坑。
爆|炸的聲音十分刺耳,震得人耳朵生疼。趙雪槐雙手堵著耳朵,彆開眼。她知道自己能把那個飄在半空的東西弄開,但是不知道這玩意兒會那麼響,殺傷力這麼大。
如果砸中李唐……
聲音散去,趙雪槐第一反應就是看向李唐的方向。
對方蹲著身子,捂著耳朵,眼睛都閉著。再遠一點,張愛國和鄭虎也都蹲下抱著頭,耳朵都捂住了。
三人標準的保護自己的姿勢,和趙雪槐一樣傻站著的隻有身邊的程旭。
但是程旭抱著之前那柄木倉,木倉口還隱約冒著煙。
沿著槍口望去,那個突然起身的人已經倒下。憑借趙雪槐比普通人強上不少的視力,她能看到倒下那人頭上的血窟窿,正往外溢著血水。
程旭並沒有放下手裡的武器,板著臉把木倉口移向下一個人。
看到手下倒下去的富迪心裡的恐懼已經到了極限,他抱著頭慌張地喊:“彆殺我!我什麼都交代!”
富迪是個緬田人,但是口裡的華國語比巴鬆更純正兩分。雖然掩不了那種彆扭,但是語調十分自然。
也是這口華國語,讓程旭停住了動作,他斂眉冷聲道:“舉起手。”
“我舉,我舉!”富迪乖乖地舉起手,但因為緊張的緣故,還是忍不住不停地發抖,他舉起的兩腿胳膊也是左搖右晃。
不出富迪所料,對麵那個在爆炸的時候就衝著自己這邊開木倉的男人十分心狠手辣,對著地上躺著的人又都補了一下。
等一輪過後,富迪被對方一行裡的一個人踢了一下,倒在一邊。
富迪早在木倉聲裡嚇破了膽,顫顫巍巍地說:“我就是一個聽命過來搬東西的啊!我是一個普通人!”他知道華國的士|兵很講原則,說不定對方會聽在他是普通人的份上不追究他?富迪心裡抱著一點小小的期望。
但他往地上倒去的時候,脖子上的觀音晃了出來,正反兩麵還翻了個身,露出觀音上刻的字來。
趙雪槐看清字跡的時候有點痛恨自己的眼睛。
那分明不該讓人看見的字,她一眯眼就如同放大了一般呈現在她眼裡。這是一種潛在的習慣,身上的靈氣會給她帶來難以想象的便利,就好比剛剛一眯眼,身體自發地認為她需要看清那個“東西”,然後增強了她的視力,讓她能夠真的看清那些字跡。
那上麵的字跡有兩行,豎著看一行是趙建國、另一行則是秦芳。
是趙雪槐父親的名字,還有做過她父親妻子的那個人的名字。
幾乎是在看清楚那兩行字的同時,趙雪槐的神色變得冰冷,渾身上下透出冷漠的氣息。
李唐踹了一下富迪,正想追問點什麼,就看到趙雪槐一把拉起了富迪的衣領。
趙雪槐如今一米六三,富迪則是個一米七三的男人。高了少女十厘米的富迪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小雞仔,被人掐著脖子提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