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田震總算好受了一點,也聽完了羅鬆軍請來趙雪槐的一係列事。
田震將溫和感激的目光移向一邊默不作聲的趙雪槐,半躺在被子上朝趙雪槐拱手:“多謝這位大師出手!田某感激不儘,多謝大師救命之恩啊!要不然我這傻孩子,從沒想過大偉的不對,肯定要吃虧。”
老爺子說著就咳嗽了幾聲,顯然身體虛弱到一個程度。
趙雪槐拱手示意:“老先生不必在意,應該的。”救人做好事,都是會積福的。救田震這樣運道好的人,以後他做善事越多,救他性命的趙雪槐得的好處愈多。這也是一種因果循環,促使術師們去行善事,走正途。
趙雪槐上輩子到這輩子,都一心朝著正途走。不是不知道那些邪門法子,而是心底裡敞亮。
田震不知那許多,隻知道趙雪槐確實是救他性命於危急,父女兩人都記住了趙雪槐的恩情。因著謝意,口裡客氣話更是不停,心裡也盤算著那些東西送出去好。
趙雪槐聽得有兩分不好意思,岔開話題:“這事隻算做了一半,我雖然給老爺子祛除了身上的怨氣,但是田大偉身後的人我還不知情。若是對方再回頭來下手,可不好防著。”
俗話說得好,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趙雪槐做事就喜歡究根結底,斬草除根,這樣才能以防萬一。
醒來這麼一陣,田震意識已然十分清醒。他是個聰明的人,也深知田大偉的品性。
“大偉是個沒什麼上進心的孩子,從小到大都這樣。對於家裡公司我給了芳芳管,他肯定心裡不舒服。但他不是我親生的,這個一早他也是知道的。我就沒想過,他會做出這樣的事。”田震咳了兩聲,抹了抹眼角,苦笑道:“都嗆出淚來了。”
“那些陰邪手段,他肯定是聽彆人說的。他的住處就兩個地方,先把他請來,再問出下手人。”田震看向田芳:“你去打電話讓你秦叔幫個忙,把他帶過來。”
田芳點點頭,去打電話。她那秦叔她知道,就是個混|黑的。看來田大偉這事做出來,連父親都對他死心了。
打完電話,田震交代了田芳幾句就忍不住睡下。田芳領著幾人回到客廳,讓羅鬆軍陪著趙雪槐聊,自己又打了家政的電話。
剛剛一通做法,主臥裡已經不成樣子。那些碎了的碗,燒黑的磚麵,都成了這段事情的印記。
四十分鐘後,一個中年大漢帶著幾個黑衣保鏢,拖著宛如死屍的田大偉進了田家。
“砰”的一聲,田大偉被瓷實地摔在地上。
低頭一看,好不慘!田大偉臉上青青紫紫,也不知道一路上怎麼磕碰的,最嚴重的是對方嘴角隱隱帶著血意,往下細看,衣服上都沾了血跡。
那被田芳喚作秦叔的男人踹了一腳田大偉,道:“這小子我帶來了,我去找他的時候,他吐了一地的血呢。”
“還有一本這個東西,他手裡抓著的。”姓秦的從自己小弟手裡接過一本帶著血汙又皺巴巴的書,遞給田芳。
田芳愣愣地接過,也不敢掀開,茫然地楞了一下,探後猛地抬頭看向趙雪槐,她笑著把書遞過去:“趙大師,你看看?”
在大漢們詫異的目光中,趙雪槐淡定地接過了書。
但看清封麵的那一刻,趙雪槐卻麵色一變,擰緊了雙眉。她把隨意翻了一邊,在其中一頁多掃了幾眼後,把書給合上,然後果斷給了一簇掌心火。
看著地上自焚的書,田芳和羅鬆軍還有新來的中年秦叔稍鎮定。其他小弟效仿羅新華,目瞪口呆狀。
“怎麼要燒了啊?”有人奇怪地問。
“歪門邪道,留著何用。”
掌心火是趙雪槐自身真火,比不得什麼傳說中三昧真火,但是燒這些凡物易如反掌。兩三分鐘,地上就隻剩了一堆灰,書被焚儘。
趙雪槐嚴肅板著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彎了彎,看著驚訝的年輕人輕鬆地心裡吐糟。
嘖,年輕人,吃的鹽還不夠多啊,大驚小怪的。
這件事其實也有讓趙雪槐驚奇到的地方,她沒想過居然有人會扒自己的祖墳嗎?真是世界太大,見識總是不夠。
不過看著麵上懵懂的眾人,趙雪槐還是肩負了講解疑惑的責任:“這本書是本禁了的邪書,偏偏還是行裡人寫的,拿著就可以用。地上這個就是看了這書,學了裡麵的法子來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