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現實29(1 / 2)

話音剛落。

伏黑甚爾從天而降, 一腳將真人踹飛。

接下來就是縫合線咒靈單方麵的挨揍。

在立花筍的領域內,真人無法使用自己的術式,自然也不能通過改造自己靈魂的形狀進行閃避, 伏黑甚爾每一下攻擊對他來說都是實質性傷害。

真人被揍得鼻青臉腫, 立花筍拿出破魔弓, 準備給他最後一擊。

因為伏黑甚爾沒有咒具,手中的長刀隻是普通武器,而他作為零咒力的天與咒縛在沒有咒具的情況下是不可能祓除咒靈的, 這個領域裡隻有立花筍一人可以使用術式,她是唯一可以徹底殺死真人的人。

立花筍深吸一口氣,搭弓,拉滿。

突然,大腦一陣眩暈,眼前閃過星星點點的光斑,她險些站不穩向前跌去。

這是立花筍第一次展開領域,領域所消耗的咒力量龐大到難以想象的程度,她從未一口氣釋放過這麼多咒力, 而為了維持領域的存在,必須持續地輸出咒力,一刻也不能停止, 不然就有自己領域再被對方覆蓋的危險。

絕對不能鬆懈。

至少現在還不行。

要保護虎杖他們……

立花筍用力合攏手掌, 指甲深陷進掌心, 試圖用疼痛刺激讓自己保持清醒,穩定住這個領域。

她咬牙,指尖凝聚咒力。

伏黑甚爾與她配合默契,限製住真人,讓她更好瞄準。

快如疾風的箭矢呼嘯而至。

一箭穿透咒靈的心臟。

……

“這家夥終於死了!”

“學姐好厲害!”

“……學姐?”

少女驟然倒地。

透支過度的咒力無法再支撐領域, 純白的結界逐漸消散。

幾人都被立花筍嚇了一跳。

“大小姐!”

“姐姐,姐姐,你還好嗎?”

……

立花筍想說自己沒事,可是眼皮沉得像有千斤重,耳畔同伴擔心的聲音愈發遙遠。

終於,她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意識昏昏沉沉。

不知睡了多久,隱約中,有一道微弱的光在黑暗中亮起,逐漸盈滿眼睫。

立花筍睜開眼。

眼前卻不是方才與咒靈結束戰鬥的涉穀街道,而是一座陌生的日式庭院。水聲潺潺,碧綠的醒竹盛滿山泉水,哐當一聲,敲在石頭上。

她在記憶中搜索了一番,卻發現自己對這裡毫無印象。

這到底是哪裡?

視線轉移,庭院中,有幾個身穿和服的小孩子正圍著一個黑發少年。

三三兩兩的嘲笑聲傳入她耳中。

“就是他,沒有咒力的廢物。”

“禪院家竟然會出這樣的怪胎。”

“真沒用啊,還不如當個女人,至少可以服侍未來的家主,說不定有機會生下繼承術式的孩子。”

大家哄笑起來。

立花筍為他們說的話本能地感到一陣不適,她沒有忽略某個關鍵詞——禪院家。

伏黑甚爾和伏黑惠的家族。

伏黑甚爾很少對她提及自己從前的事,立花筍對禪院家的印象大多來源於在甚爾線遇到的那個禪院扇,典型的爛橘子,頑固愚昧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但那句“侍奉家主”的話卻令立花筍想起,很久之前,甚爾也曾少有的主動說起過禪院家。是在某天他們一起看電視的時候,電視上播的正好是一部描繪中世紀歐洲的電影,那個時代的歐洲貴族為了保證血統的尊貴和純淨會實行家族內部通婚。或許是電影的情節讓伏黑甚爾想到了什麼,他說,他的家族至今還會做這種事,他們保留了許多封建腐朽的規矩,比如把家族中的女性送去侍奉家中強大的男人,這樣誕下繼承家族術式的孩子可能性會更高。

當時立花筍隻覺得這是遊戲設定,策劃把甚爾的家族設定成像是黑心的後院貓舍一般的存在。

她或許同情,卻不能感同身受,因為她並沒有把這一切當作現實。

人群中的少年黑發碧眼,五官與伏黑惠有些相似,眉目中多了幾分桀驁。竟是少年時期的伏黑甚爾。

他低著頭,似乎已經習慣了周圍人的冷嘲熱諷,漠然地乾著自己的活。

其他人很不滿被他忽視,明明是毫無咒力的家夥,卻沒有作出屈辱痛苦的樣子供他們嘲弄,他甚至把背脊挺得更直,目空一切,仿佛周圍人都是垃圾。

“喂,廢物,我們跟你說話呢。”

少年猛地抬眼,狼一般的瞳孔中閃過陰鷙的光。

不少人被他的氣勢震懾到,紛紛噤聲。

為首的人不屑道:

“怕什麼?”

“廢物就該有廢物的樣子,看我來教訓教訓他!”

他拿出一個籠子,那籠子表麵上看是個普通的鳥籠,實際上是存放咒靈的咒具。籠子打開,大批咒靈湧出來,等級不高,都在一級以下。

其他人紛紛運起咒力組成防禦網,唯獨把沒有咒力的伏黑甚爾隔絕在外。

咒靈們攻擊不了有咒力的咒術師們,便盯上了伏黑甚爾。伏黑甚爾轉身想跑,突然被一隻手用力一推,直接推進了咒靈堆裡。

怨念如同氣球一般膨脹,少年的身形尚且單薄,眨眼間就被無數咒靈吞沒。

他奮力掙紮,可是沒有咒具,他殺不死咒靈,哪怕是最低等級的咒靈。怪物們前赴後繼地向他撲來,尖銳的爪子在少年嘴邊撕開一道極深的口子,鮮血噴湧而出,饒是在一旁圍觀的人都覺得疼得一顫。

立花筍忍不住,想去救甚爾,可是她剛伸手,身體直接穿過了少年。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