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天邊隱約出現一絲光亮,山林開始有了‘蘇醒’的前兆。
童彤此刻突然驚醒,一個翻身從樹上掉了下來。
噗通一聲響,驚起周遭一片鳥雀。
“虎哥,快,那邊有動靜,鐵定是咱追上人了。”
“個兒小娘皮,等老子把人揪回去往死裡乾,看她還咋逃!”
粗噶的謾罵聲透過林間傳過來,正是二狗和虎哥的聲音。
童彤對其印象深刻,半夜過去也沒忘掉,現在聽到後臉色一變,暗罵一聲,立即爬起來朝反方向的山下跑,一邊跑一邊不由得慶幸。
幸虧昨晚她爬的不算高,林子裡地上的泥土也濕軟有彈性,否則就剛才那一摔,她就彆想站起來了,更彆說有力氣逃。
借著微曦的晨光,她鳥悄又急切地往山下走,很快就重新把虎哥那兩人的追蹤甩掉了。
但童彤知道這隻是暫時的。
畢竟以他們找人的熟練程度來說,這片山林應該是對方的地盤。
她這個陌生人在裡麵竄來竄去的奔逃,要是遇不到求助的人,估計早晚都會再次被逮到抓走。
隻要一想到劇情中原身的那些淒慘經曆,童彤就是一個哆嗦,頓時心急火燎地又加快了逃離的速度。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氣兒跑到半山腰時,終於叫她發現了有人活動的痕跡。
不過童彤並沒有立即冒然上前,擔心是人販子的同鄉同夥。
她改為小心翼翼地接近,接借著晨光觀察了片刻,依稀能辨彆出那是一群在外露營的背包客。
十幾頂大大小小的帳篷聚集在林間的一片空地上,時不時有高高低低的打呼聲從中傳出,正值早晨溫度正好的時候,裡麵的人大都睡得正香。
沒具體看到人,童彤也不敢確定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一時有些踟躕不前。
萬一,萬一裡麵睡著的正好是人販子同夥,那她這會兒上去求助豈不是剛出虎窩又入狼群?
於是她就故意弄出了一點動靜,引得最靠邊那處帳篷裡有了聲響。
眼瞅著有人出來查看了,她趕緊躲到一邊偷瞧。
隻見一個白衫黑褲,手長腳長,模樣清雋的年輕男子掀開帳篷走出來,左右看看,仿佛沒發現什麼異常,最後伸伸懶腰,卻精準地朝童彤剛才弄出聲響的方向走來。
望著對方在晨光裡那副正派學生的可靠模樣,童彤不禁輕鬆了口氣。
看著不像是壞人,或許她可以嘗試讓對方帶她一程走出這裡。
“出來!”年輕男子站在童彤方才站的地方高聲試探。
對方說的是正宗普通話,沒有一點虎哥二狗他們的口音。
這進一步能證明兩方人不是一夥的。
童彤心下大定,剛要從躲藏的位置現身,對方紮營的某頂帳篷裡又鑽出個人來。
這人一副朋克造型,頭發還漂了黃毛,瞧著就不好惹,整個兒吊兒郎當的,和前麵那個全然不同的樣子。
此刻人正一邊拽著褲子一邊揉著眼睛走出來,順口問道,“陽哥,有啥發現?”
“應該是有小動物路過,天還早,繼續回去睡吧。”秦陽搖搖頭沒多說。
黃毛迷糊著應了聲,說去放個水,然後提著褲子往遠處的大樹後走。
秦陽朝四周望了望,沒發現什麼危險,叮囑了黃毛一聲就轉身回了自己的帳篷。
童彤左右看看,最後選擇跟著後麵那個,準備先趁人不在提前溜進帳篷躲著。
然而還沒等她悄悄摸到目的地,剛路過秦陽帳篷門口,裡麵就突然伸出一隻大手,握住她的胳膊跟提小雞仔似的,把她整個人一下拖了進去。
童彤忍不住一聲驚呼,卻沒半點聲音喊出來,因為嘴巴已經被捂得死死的了。
與此同時,雙手也被禁錮,三兩下人就被對方製住,摁在地上動彈不得。
“說,你是誰,偷摸進來想乾什麼?!”秦陽低聲質問。
年輕人的吐息噴在耳後,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外麵已是晨光微熹,帳篷裡卻還是黑暗如墨,令人看不清彼此的麵貌,但此時雙方距離如此之近,足以讓某人察覺到手中大力壓製著的‘賊’到底是男是女。
童彤掙紮,“唔唔唔!”
“女的?”秦陽當即驚訝著退開一些,做到拉開了一些距離,但製住人的力道卻半點沒鬆。
童彤本是有求於人,雖然被對方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出抓了出來,但也沒敢太過反抗,以免惹得人家不喜,稍後不願意帶上她了。
“好漢救命,有壞人要鯊我!”聲音低低的不敢大聲張揚。
這話剛出口,外麵突然喧囂起來,黃毛高喊著竄回來,係著皮帶邊跑邊喊:“陽哥陽哥陽哥,有兩個鄉巴佬朝咱這兒來了,領頭的五大三粗麵目猙獰,一看就不是好人!”
這一下驚醒了他們紮營地的不少人,瞬間惹起幾個二世祖的起床氣,一時間叫罵聲不斷。
“大早上的喊你媽的喊啊。”
“黃狗子你不做人,老娘的美容覺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