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越:“……”
檀越麵無表情:“我隻是提醒你,注意你現在的身份。”
“我不管,你就是吃醋了,我都感覺到酸味了,嘶——牙都酸倒了!”
檀越:“……”
宋臨初見檀越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呆愣,忍不住得逞地笑出聲。
靠,狗直男太好逗了。
檀越看著青年滿眼的笑,像一個得到糖的小孩,沒有再爭辯,而是問:“去哪?”
宋臨初還要等成績,上台領獎,可他又不想回現場去被圍觀,更不想看到安洋道歉。
很矛盾,他一定要主辦方承認安洋抄襲,並當眾道歉,但他自己卻一點都不想聽,因為那是他心中最聖潔的一塊地,他見不得人染指。
“我們要不在學校逛逛吧,我也是第一次來航大。”宋臨初提議。
檀越“嗯”了一聲。
宋臨初和周可欣打了一聲招呼,讓她快要到公布結果環節了跟他說,周可欣表示可以。
這幾天天氣回溫,迎麵吹來的風不像之前一樣徹骨寒冷,反倒還帶著幾分舒適的愜意感。
可能由於體育館在舉辦晚會,又逢放假,學生要麼去看晚會了,要麼回家了,路上沒什麼行人,隻偶爾在綠葉掩映間,可以看到一兩對你儂我儂的小情侶。
“今晚謝謝啊。”宋臨初忽然開口說。
他知道,要不是檀越幫忙,這事情絕對沒那麼快得到解決。
就算真的解決了,也肯定會像黃主任提議的那樣,為了學生的名義,不公開出來,私底下對安洋進行教育處罰。
檀越語無波瀾:“不用跟我客氣。”
宋臨初踢著路上一顆小石子,半晌,他說:“阿菁是我媽媽。”
檀越並不意外,宋臨初那麼激動,這首歌一定是他一個非常重要的人寫的。
“很好聽。”
檀越剛剛有聽一下,這首歌雖然沒有傳唱度,可確實有幾段很好聽。
估計也真是如此,才被安洋盯上。
安洋大概打死都沒想到,自己抄襲了一首沒有任何知名度的歌曲,會撞上對方的兒子。
“她如果聽到有人這樣誇她,大概要開心得尾巴翹天上了,”宋臨初笑了下,語氣卻是悶悶的,“她以前寫過不少歌,不過人菜癮大,沒一首好聽,這首是她在我爸爸去世後的第二年寫的,可能是我爸爸在天之靈給她助力,讓她超常發揮了一下。”
檀越頓了下,又聽到宋臨初說:“他們現在,大概已經幸福地在一起了吧。”
檀越雖然讓程斌調查過宋臨初,可他自己並沒有看宋臨初的全部資料,也不知道宋臨初父母都不在了。
他不擅長安慰人,正斟酌著詞句時,宋臨初忽然說:“哥哥,我可以抱抱你嗎?”
問完,他又立刻說:“嘖,算了......”
宋臨初說完,根本不給檀越拒絕的機會,直接一步走過去,一把抱住檀越。
吃多了這狗直男注孤生的虧,還是直接上手吧。
檀越什麼話都還沒來得及說,青年溫熱的身體已經貼在了他身上,雙手環著他的腰,像一個樹袋熊,檀越從沒這麼近距離地跟人接觸過,身體條件反射地僵直。
過了好一會兒,檀越身體才放鬆下來,他聞著青年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眼中眸光柔和了一些,正要抬手反抱住他,宋臨初卻已經放開了。
“好啦,”宋臨初臉上已經沒有了難過的神色,反倒滿是笑意,說,“哥哥,你身上好香哦,不會是什麼香妃轉世吧。”
檀越:“......”
檀越麵無表情地說:“衣服熏香。”
“這樣呀,可惜了。”
“......”一點都不可惜,謝謝。
不過,檀越見宋臨初自己調整過來了,反倒不用絞儘腦汁地去安慰他了,微微舒出一口氣。
同一時間,比賽現場。
由於宋臨初說了那段話,又被強製請離舞台,一時間眾人連比賽都沒心情看了,整個會場都在討論這事。
有人去扒安洋是不是真抄襲了,抄襲了哪首歌,可宋臨初還沒說出被抄的那首歌名,就被強製閉了麥。
天下歌曲那麼多,根本扒不出來。
由於官方一直不給解釋,各種猜測都出來了,有的人相信安洋抄襲了,但也有不少人覺得宋臨初是知道自己沒指望第一了,故意詆毀安洋,不然抄襲了為什麼不找老師反應,要在大庭廣眾說出來,不就是為了博眼球麼。
兩個學校的論壇因為這個事情,開了無數熱帖,熱鬨得如同在過年。
眼看晚會還在照常進行,官方也沒給解釋的意思,越來越多人相信宋臨初詆毀對手的說法,航大的學生甚至直接來A大論壇騎臉開嘲諷,A大部分學生也開貼說宋臨初丟學校的臉。
就在雙方吵得不可開交時,主持人忽然宣布經過證實,安洋確實抄襲,並投放出了安洋抄襲的證據,安洋本人在主持人宣布完後,也上來致歉。
誰也不知道這個囂張跋扈的青年這半個小時的時間裡經曆了什麼,他語氣明顯是不情願的,可還是乖乖地道了歉。
航大原本氣焰囂張的學生頓時偃旗息鼓,在A大論壇開的那些嘲諷貼也通通申刪,灰溜溜地走了。
A大的學生被壓著打了半天,終於揚眉吐氣了,更令他們揚眉吐氣的是,之後主持人公布成績,宋臨初以絕對領先的成績摘得了這屆比賽的冠軍,圓了周可欣光榮“退休”的夢。
檀越的車把宋臨初送回A大,車子緩緩他的宿舍樓底下。
宋臨初說:“那哥哥,我先回去啦,您也早點回去休息。”
檀越畢竟是一個絕症病人,陪他這麼折騰,也不知道對他身體影響大不大。
看檀越的氣色又還可以,也不知道是什麼絕症,這麼經得起折騰。
“稍等。”
檀越從前座的司機手中接過來一個袋子,遞給宋臨初。
宋臨初不明所以:“這是什麼?”
“西裝,”檀越看著他,“明天早上9點過來接你,帶好身份證和戶口本。”
宋臨初這才反應過來。
明天,是他們領證的日子啊!
沒想到他傍晚隻是隨口一說,檀越就真的讓人把西裝送過來了。
不過,他話都說出去了,宋臨初也沒推辭,接了過來,說:“好,謝謝哥哥,那我走啦,哥哥明天見。”
“明天見,”檀越說完,又加了兩個字,“言言。”
宋臨初:“......”
宋臨初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啊?什麼言言語語的?哥哥你在說什麼呀?”
檀越:“你小名。”
“......”
這個狗男人,聽他媽媽的歌就聽歌,為什麼還能這麼仔細,把他隱藏在歌詞裡的小名都扒出來了。
宋臨初這個小名自從他媽媽過世後就沒人叫了。
要不是檀越忽然說,他都忘了自己還有個這樣的小名了。
小名這種東西,小時候被叫沒什麼,長大後被叫羞恥度爆棚。
宋臨初見萌混不過關,故意說:“所以哥哥,你以後也要這麼叫我麼,叫小名是很私密的事情哦。”
檀越抬了下眉:“還有比婚姻關係更親密的事?”
宋臨初:“......”
那當然有!比如負距離接觸。
哎呀,他忘了,老男人沒這種功能。
可憐啊,檀越明明看著這麼威猛先生的一個人,怎麼會羊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