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飛快地跑到宋臨初麵前,仰著小臉看著他,眼中隻差蹦出兩個小紅心來。
宋臨初忍不住捏了捏他圓嘟嘟的小臉,說:“不怕被你檀越表叔聽見啊。”
團團聽到檀越兩個字,條件反射地抖了一下,下意識地往門口看了眼,沒看到那個大魔王出現,他又行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唔,”團團卡殼了一下,很快想起來,“做鬼也風流!”
他這話一出,不但是宋臨初,整個化妝間的人都被他逗笑了。
人類就是這麼有意思,要團團是個男人,眾人都會覺得他是個油膩猥瑣男,但偏偏他是個小孩,眾人都被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小可愛萌了一臉。
造型師被逗得不行,問:“小朋友,你這都跟誰學的呀?”
團團挺起小胸膛,一臉小驕傲地說:“不用學,我也知道,老婆,我聰不聰明?”
“太聰明了,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小孩。”
團團被漂亮哥哥誇,開心極了,宋臨初是坐在化妝椅上的,團團擠進了他的□□,拉住他的手。
“老婆,你也是我見過最漂亮的男生,特彆是今天,我愛你的心已經無法自拔了。”
“那我呢?”一個冷漠的聲音接著他的話道。
門口,檀越身邊的人推開化妝間的門,同樣穿著正裝的檀越從外麵走進來,他就像個自動製冷機,整個化妝間的溫度都隨著他的進來降低了10度。
這個男人,可是出了名的不好相與,眾人雖基本沒正麵與他打過招呼,但都是在一個圈子裡混的,多少聽說過一些這個男人的手段,男人身上冷冽的壓迫感,以及上位者獨有的氣勢,讓他們倍感壓力。
化妝間裡原本都笑著看萌團子的眾人迅速散開,無論有事的沒事的,都開始假裝忙碌起來。
而團團......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團團小盆友迅速放開了宋臨初的手,人也從他□□退出來,小臉煞白地退到一邊,活像一個被抓奸的。
宋臨初要被他逗死了。
檀越見宋臨初目光隻落在團團身上,連他進來了都沒吸引到他的注意力,臉上烏雲更濃,看向團團:“嗯?”
團團:“......”
團團身體抖了一下,小眼神求助地看向宋臨初。
宋臨初沒讓團團失望,說:“哥哥,你怎麼還跟小孩一般計較呀?”
檀越冷冷地說:“叫老婆時怎麼沒覺得自己是個小孩?”
團團:......
他叫個老婆怎麼啦!反正你又不叫!小氣鬼!那麼凶,那麼壞,一點都配不上他的漂亮哥哥!
當然,這種話,團團隻敢默默腹誹,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出來,不然絕對原地去世。
團團可憐兮兮地看了宋臨初一眼,滿眼寫著QAQ和SOS,宋臨初感覺這場景可太像是慈母嚴父教兒現場了。
雖然那個兒,總想上位成為他的老公。
他好笑地拉了拉檀越的袖口:“好啦,孩子都要被你嚇哭了。”
宋臨初發現,檀越似乎很難抗拒他拉袖子的動作,每次拉他袖子,狗男人都會心軟。
果然,檀越原本冷漠的臉,因為他這個小動作,緩和了不少,他看了眼團團,說:“你太爺爺他們正在找你,還不快去!”
團團戀戀不舍地看了宋臨初一眼,他覺得自己就像是故事本裡的許仙,漂亮哥哥就是白娘子,而他的表叔就是那臭法海,專門拆散他們。
宋臨初目送著團團不情不願地離開,問:“讓他一個人走,沒事嗎?”
檀越:“禍害遺千年。”
宋臨初:“……”
你聽聽這是人話麼!
宋臨初慶幸他們不會有孩子,不然檀越帶娃,估計不能有彆的要求,隻要活著就行。
檀越垂眸看向他,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眼在造型的修飾下,愈發豔麗出眾的青年,聲音低沉:“你這裡好了?”
“對呀,剛弄好,哥哥你看我帥嗎?”宋臨初衝檀越眨眨眼。
檀越頓了下,團團奶聲奶氣的“老婆,你也是我見過最漂亮的男生……”猶在耳畔,他咽下將要脫口的“還行”,點頭:“很帥。”
宋臨初差點“臥槽”出聲,這狗男人居然沒噎他,不容易啊。
肯定是他帥氣的外表征服了狗男人冰冷的心!
檀越的兩個字比團團大段彩虹屁還要動人,宋臨初頓時眉開眼笑。
他看向檀越,想商業互吹一波彩虹屁,這才發現,檀越身上穿著的西服,好像跟他身上這個是一套的,隻有顏色不一致,可雙方襯衣的顏色,都是對方外套的顏色,讓人一見就知道是情侶款。
所以,檀越說的和上次那個成套,其實指的是他這套吧。
靠……
他要是能把秀恩愛的情商用在對待愛情上,他們三胎都生出來了。
檀越也需要做一下造型,造型師剛剛給宋臨初做造型時,輕鬆愉悅,還會和宋臨初來幾句玩笑,詢問他意見,可給檀越做時,他表情嚴肅,動作小心,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化妝間裡修文物。
宋臨初拿出手機,手機上陸續收到了一些朋友的生日祝福,且多為高中同學。
由於他的生日卡在1月23號這個不尷不尬的點,他們大學放假又早,三次生日都是假期,加上他低調且窮,知道他生日的也就宿舍那幾個,連檀明清都不知道。
所以他估計打死都想不到,今天會見到他。
“哇,這裡好漂亮哦,不愧是海都市最美的酒店,跟度假村一樣。”
蘇展拿著手機,一邊拍視頻,一邊說。
檀明清的小叔給他那位伴侶過生日選的是一家超五星酒店,也是海都風景最好的酒店,園林蔥翠,湖水環繞,即便在凜冬,也花團錦簇,蘇展一連拍了好幾個小視頻在朋友圈分享。
“我們以後結婚要不也選這個酒店吧,彆的不說,光是排麵也拉滿了。”
“……”
“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蘇展見檀明清不搭理自己,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不滿地問:“你今天怎麼了?怎麼一直在走神。”
檀明清回神,他今天從出門開始就眼皮一直跳,總感覺有哪裡不對。
可又想不出有什麼不對。
“我在擔心我叔叔。”檀明清隨口說。
他叔叔前兩日病情又複發,進了醫院,雖然沒有生命方麵的危險,可也要住一段時間的院接受治療,今天自然也沒法來。
“哦……”事關人家叔叔,蘇展倒是沒說什麼,他又拍了一段視頻,說,“這個酒店生意不是特彆好麼,怎麼沒見到什麼人?”
檀明清:“我小叔包場了唄。”
“包場!”蘇展不可思議地瞪大眼,“這種酒店包場,得花很多錢吧,做你這個小叔的伴侶真的好幸福啊,我好酸啊。”
檀明清:“誰不酸呢?”
能得他小叔這種又冷又傲的人喜歡,還為他大肆舉辦生日宴,邀請了那麼多人來參加,想也知道有多寵,得是修了幾輩子的福分啊。
是個人都會酸。
他們在外頭逗留裡一會,眼見著宴會就要開始了,賓客都陸續到了,他們也跟著進了會場。
這次生日宴,也是以酒會的形式舉辦額,檀越從上位家主後,基本不舉辦這種大規模的宴會,也不出席,人家想巴結他都沒個途徑。
所以他現在忽然宣布要給伴侶舉辦生日宴,甭管是遠的近的忙的不忙的,除非像檀明清叔叔這種病得沒法來的,隻要接到了請柬的都來了。
宴會一片熱鬨,見檀越不在,不少人都在低聲交換信息,想扒一扒這位神秘的“家主夫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可猜來猜去,幾乎把海都豪門圈的小姐公子都扒了個便,也沒一個對得上號的。
在他們的猜測中,穿著旗袍的司儀拿著話筒,踩著高跟鞋,走上會場的禮台,她先說了一堆歡迎詞。
接著,在眾賓客期待的目光下,她微笑道:“接下來,有請本次宴會的主辦者檀越先生,以及他的愛侶,也就是我們的壽星宋臨初先生登場。”
檀明清和蘇展站在一堆衣冠華麗的賓客中,聽到主持人念出那個名字,原本要鼓掌的手僵在了空中。
宋什麼初?
二人麵麵相覷。
“放心,肯定不是他。”蘇展用口型安慰檀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