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上天都想讓他睡到宋臨初。
袁瑞東光是看宋臨初的睡顏,就血液下湧,一把捏住宋臨初的下巴,正要親下去時,酒店的門“哢噠”一聲開了。
沒錯,是直接被從外麵打開的。
袁瑞東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怎麼回事,一堆人就衝了進來,走在最前麵的就是程斌,他一把把袁瑞東扯下來,看了眼床上的宋臨初,見他衣著完好,暗暗鬆了口氣。
幸好,他來得夠快,不然他老板的怒氣,不是誰都能承擔得起的。
***
宋臨初醒來的時候,有那麼半分鐘的時間,腦袋都是一片空白。
他頭頂是一片米黃的天花板,華麗的燈帶,造型彆致的吊燈,看著很像酒店的裝潢。
酒店?
昨晚的記憶如潮水似的湧入腦海,宋臨初幾乎是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又因為起得太猛,一陣頭暈,讓他忍不住低吟一聲,扶住了腦袋。
“你醒啦,”守在一邊的護工見宋臨初醒來,趕緊站起來,“你沒事吧,要不要喝點水。”
宋臨初待那陣眩暈過去,抬頭看到看著淺藍色工作服,有點像護士模樣的人,再看了眼周圍的設施,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醫院。
“不用,你是......”
“我是護工,程斌先生讓我在這裡照顧你的,你等一下啊,我去找醫生和程先生。”
程斌,好像是檀越那位助理的名字。
也就是說,檀越聽懂了他的呼救,並且救了他。
那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應該是檀越也在那個醫院了。
難怪那麼豪華......
宋臨初鬆了口氣,點了下頭,說:“去吧。”
醫生很快過來了,詢問了一下他的情況,聽他說頭還有點暈,身上也綿軟無力時,說:“這是麻醉類藥物留下的後遺症,不礙事,休息一下,等你身體自動把全部藥物代謝完,就沒事了。”
“好,謝謝醫生。”
醫生又給他做了一下常規檢查,確定一切正常後,就出去了。
他剛走沒多久,病房門被敲了一下,宋臨初轉頭,看到程斌推著坐著輪椅的檀越進來了。
其實檀越並沒有傷到腿,但由於車禍留下的傷,加上手術刀口還沒愈合,暫時還不能走路,才不得已坐了輪椅。
看在宋臨初的眼中,卻是原來檀越已經病到不能走路了。
是以,宋臨初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聲音有點悶:“檀先生,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檀越看著青年烏黑的發頂,說:“確實挺麻煩。”
長一副好相貌還那麼單純,連人好壞都分不出來,就敢跟人家去,還敢喝人家額外給送的酒。
一看就是沒經曆過社會毒打的,沒有防人之心。
宋臨初的頭埋得更低了。
他是真沒想到袁瑞東會給他下藥,畢竟這種事情,他也隻在以前他媽媽看的八點檔裡看過,現實裡從沒碰到或者聽到誰有過這種經曆,就沒有這種警惕。
“對不起。”宋臨初甕聲甕氣地再次道歉。
檀越嚇唬夠了小朋友,收了神通,問:“警方那邊沒法立案,你想怎麼解決?”
袁瑞東打死不承認他圖謀不軌,隻說是在酒吧撿到了醉得一塌糊塗的宋臨初,因為認識,又不知道他住哪裡,就把他送酒店來住一晚。
至於宋臨初為什麼會中迷藥,他表示完全不知情,裝酒的杯子也被處理掉了。
當然,如果非要追究,檀越有辦法找到下藥的服務員,讓對方指認袁瑞東,但袁瑞東也可以狡辯說想逗朋友玩,惡作劇什麼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真的承認自己想乾什麼,因為未遂,也頂多是關幾天教育一下。
這太便宜對方了,不是檀越的作風。
他錙銖必較。
握草,這就是大佬的世界嗎?
有仇還能私下報。
他禁不住問:“我想怎麼解決都行?”
檀越淡淡瞥了他一眼,道:“殺人不行。”
“......”不至於不至於。
宋臨初一下握上了爽文劇本,立刻琢磨起來。
他從小到大一直是屬於比較乖那一掛,如果這個袁瑞東隻是把他灌醉再把他丟ktv裡,他都不會怎麼樣。
一想到昨天如果不是他事先和檀越約好了讓他給自己打電話,如果檀越直覺沒那麼敏銳,如果不是檀越有過人的人脈手段,查起來那麼快,他就......
光是想想,都一陣後怕。
然而,宋臨初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什麼有效的解決方式。
他猶豫道:“把他狠狠揍一頓?”
檀越直接說:“不夠。”
額......
宋臨初實在想不出比揍他一頓更過分的手段了,他撓了撓腦袋,說:“我想不出來。”
檀越好像並不是太意外他這回答,詢問:“那我來?”
“啊?”
“用我的方式教訓他。”
宋臨初眼睛一亮。
檀越的方式,那一定不是簡單的方式吧。
反正檀越也說了殺人不行,袁瑞東這人罪不至死,但不受點刻骨的教訓,肯定還會有像他這樣的人受害。
宋臨初毫不猶豫地點頭:“好。”
“嗯,”頓了頓,檀越難得有人情味地補了一句,“你好好休息。”
宋臨初眼見檀越示意程斌推他回去,脫口問:“您打算怎麼解決?”
大概是宋臨初臉上的好奇心實在太重,檀越淡聲道:“到時候讓你看。”
這意思是,還能讓他現場觀摩嗎?
有點刺激啊。
檀越走後,宋臨初想起來今天是周一,他有課,而且他昨天徹夜未歸,李昶不得擔心死。
他看到手機被放在床頭櫃,趕緊拿過來看通話記錄,昨晚11點的時候李昶確實有給他來電,不過不是未接,而是有一分多鐘的通話時長,估計是程斌幫他接了。
除此之外,學長也有給他打電話,也是有不到一分鐘的通話時長。
宋臨初鬆了口氣,那今天李昶應該會給他請假,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