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越被宋臨初這話噎了個半死。
吃一塹長一智,嗯挺好的,起碼不用擔心以後再被哪個男人騙。
檀越擔心他把自己擠車門上了,隻能把自己擠車門上,寬敞的車後座,愣是隔出了一條楚河漢界來。
不過醉鬼的腦容量畢竟有限,他記得檀越上次趁著他燒迷糊了碰瓷他,卻沒往窗外看一眼,這並不是回學校的路。
車子一晃,他更是腦子迷迷糊糊的。
等他反應過來這回學校的時間有點過於長了時,車子已經在檀家的院子門口停下來了。
他走下車,看著眼前陌生的建築,扶著腦袋疑惑地問:“這是哪裡呀?”
檀越:“我家。”
“???”
宋臨初人傻了。
喝醉酒的宋臨初膽子可肥了,他瞪向檀越:“騙子!不是說送我回學校麼!”
檀越輕咳一聲,說:“學校過門禁時間了。”
“還是說”檀越頓了頓,“你要這樣醉醺醺地跟宿管交涉,讓他放你進去?”
宋臨初:“”
那他獎學金還要不要了!
檀總打開車門,說:“要實在不想住我這,我送你回去吧。”
宋臨初就算醉成一灘爛泥,腦子裡也時刻記得一個字:錢。
聞言立刻頭搖得像撥浪鼓,連連說:“不回去了,不回去了。”
檀越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說:“嗯,進去吧。”
宋臨初時刻謹記著要讓檀越離他一米距離這回事,檀越要過來扶他,被他躲開了。
“我自己能走,你彆過來!”
“你確定?”檀越看著他走路都順拐的腳,懷疑地問。
“不信啊,”宋臨初傲嬌地一仰頭,“我走給你看。”
說著,他很自信地抬腳,剛走一步,檀越攔住了他。
宋臨初警惕地看著他:“乾什麼?”
“咳”檀總指了指右手邊,委婉地提醒他,“門在這邊。”
宋臨初:“”
檀越見他臉色僵硬,忍著笑,替他開脫:“沒事,你第一次來我家,不認得路很正常。”
宋·醉鬼·臨初覺得這個理由很充分,輕哼一聲,說:“就是,誰讓你家這麼大的。”
“嗯,怪我,進去吧。”
宋臨初這次確定了大門的方向,轉身往彆墅的大門走去,檀越見他努力想走正但越刻意越是同手同腳的步子,終於忍不住,手抵著鼻尖,無聲笑了起來。
這陣子看到的宋臨初,都是規矩而小心翼翼的,見到他更是一口一個您,讓檀越幾乎都快忘記他靈動鮮活又調皮的樣子是怎麼樣了。
醉酒後的宋臨初,終於和幾年後那個他重合在了一起。
就是有點傻。
嗯,傻點好,好騙。
檀越早讓人將之前就是讓宋臨初住的那個房間收拾好了,就等著他把人拐回家入住,如今房間如願以償地等來了它的主人。
宋臨初被檀家這豪華的格局晃得眼有點花,扶著腦袋坐在柔軟的大床上,懷疑自己是不是進了什麼了不得的地方。
“來,喝點蜂蜜水。”
檀越端著一杯蜂蜜水,跟在他身後進了房間,遞給他說。
宋臨初遲鈍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哦”了一聲,接過杯子。
剛好他有點渴了,低頭喝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他喝得太急,還是蜂蜜水有點齁,宋臨初剛喝了兩口,就咳嗽了起來,嘴裡沒來得及咽下去的水噴了出來。
他忙伸手掩住嘴,蜂蜜水一股腦記全滴落在了衣服上,前襟濕了一大片。
“怎麼了?”檀越被他的動靜嚇了一跳,忙伸手幫他拍背。
“嗆到了,”宋臨初皺著臉,把蜂蜜水塞回檀越的手中,賭氣道,“不喝了!”
“好,不喝了,”檀越把杯子一邊,“我讓廚房煮點醒酒湯。”
“不要,”宋臨初不適地扯了扯衣服,“我想洗澡。”
“那我給你拿衣服,淋浴可以嗎?”
醉得這麼厲害,檀越怕他把自己溺死在浴缸裡。
宋臨初長這麼大,就沒用過浴缸,“嗯”了一聲,低聲抱怨:“有沒有想過窮鬼可能隻能淋浴啊臭資本家。”
檀越:“”
以為他聽不見他罵他呢。
雖然被罵了,檀總的眼底卻還滿是笑意,主要是看到這樣鮮活如他記憶中的宋臨初開心的。
檀越去給他找了套睡衣,這回沒再給他拿男朋友襯衫,一來這是在他家沒理由,二來某醉鬼醉成這樣,怕是扣子都不會扣,到時候那樣大喇喇地跑出來,痛苦的是他自己。
長夜漫漫,檀總不想與右手為伴。
宋臨初拿著衣服進了浴室,檀越擔心他喝多了會有意外,守在外麵。
他給程斌發了條信息,讓他把明天上午要開的會議推到下午,剛把消息發出去,聽到浴室裡傳來一聲很大的東西倒地的動靜,把他嚇了一跳。
檀越丟開手機,快步衝到浴室門口:“小臨,怎麼了?是不是摔了?”
“唔”
裡麵傳來宋臨初一陣痛苦的呻/吟,估計確實是摔了,檀越急得不行,說:“我進來了。”
某個醉鬼剛剛進去並沒有反鎖,隻要擰一下,門就能開。
“等下!”
檀越已經擰開門了,聞言隻得握住把手,不推開,安撫道:“好,你彆急,我等你。”
宋臨初沒說話,裡麵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片刻後,宋臨初小聲說:“可以了。”
檀越推開門,宋臨初身上已經胡亂套了睡衣,洗手台上各種瓶瓶罐罐掉了一地,應該是剛剛被他碰掉的,才發出那麼大的動靜。
宋臨初扶著洗手台,可憐兮兮地說:“扭到腳了,好痛。”
“”檀越不知道他洗個澡是怎麼扭到腳的,忙走過去說,“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