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1 / 2)

瓊竹派上,剛剛練完劍,都去劍身上竹葉與劍意的少年無意中拿起水鏡,沒什麼表情地看到榜首的名字變了,再向下刷了刷。

顯然,除了第一位之外,這一夜,百舸榜後續的位次也有了些變化,比如遙山府那對兄妹一起上了榜,但位次卻奇特地向後跌落了點,而他寧無量扶搖而上,已經升到了第十八的位置。

寧無量有些滿意,也有些不滿意,滿意於此刻在他前麵的,都是一閣兩山三派四宗門裡成名許久了的人物,不滿意於自己竟然還沒有進前十,這讓他不由得比之前更想要早日合道。

他邊想,邊隨手向下滑了滑。

百舸榜自然列百人。

然後,他的目光頓在了第九十八名的位置,沉默長久地注視著那個他曾經再熟悉不過,而今卻早已形同陌路的名字,難以掩飾自己心中的驚愕。

他知道她真的登上了雲梯,再入了小樓。

很難想象,那個小時候手指割了一道小血口都要哭哭啼啼去找阿爹吹吹抱抱才能好的胖妞,是靠什麼力量才能強撐著她上去的。

寧無量垂下眼眸。

就這麼恨他嗎?

恨到竟然能支撐她登完天梯,再證明自己給他看嗎?

寧無量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和阿娘燕夫人商量一下,如果虞絨絨再來胡攪蠻纏他,要如何是好。

他收劍再給了自己一個除塵咒,向著前殿某處走去。

然後,他的腦子裡又無法抑製地冒出了另一個念頭。

虞絨絨不是道脈凝滯萬法不通嗎?她為什麼能上榜?

小樓……真就這麼神奇?真就這麼多不要錢的靈寂期願意傾儘所能,給人開脈?

那若是當初他進了小樓呢?

他的人生……會不會有什麼不一樣?

前殿有酒味,酒是很好的酒,但數量太多的時候,就難免有些酒氣熏天,甚至刺眼。

寧無量麵無表情,拾階上了兩步,卻又硬生生頓住了腳步。

燕夫人的聲音裡帶著歇斯底裡的哭腔,將茶具瓷器砸碎的清脆淩亂,以及隔了這麼遠也能感覺到的,大殿之中侍女們的噤若寒蟬。

那些聲音在空氣中傳了很遠。

“賤人!!那個賤人!!!死都死透了,她怎麼還這麼陰魂不散——!!!”

……

酒香醇醉人,卻醉得並不難受,反而像是一場粉色的美夢。

醒來之時,天光大亮,二狗目光灼灼地坐在虞絨絨房間的小吊燈上蕩秋千,兩隻小爪伸在外麵,一扭一扭地前後亂晃。

看到虞絨絨睜開眼,二狗翹起一麵的翅膀,給她打了個花裡胡哨的招呼:“早上好啊,我的絨寶。”

虞絨絨這會才想起來,自己昨夜好似喝醉了,然後她一個激靈從床上跳了下來,旋即才看清自己明明已經睡了有一段日子,卻從來都沒有真正看清過的房間。

是鋪天蓋地的粉色。

粉出風格,粉出性格,粉出態度。

這種粉絕不同於她送給三師姐的漂亮粉色衣裙,也與七師伯送她的剔透粉色劍舟大不相似,而是一種,讓人看了一眼就會捂住眼睛。

然後覺得,啊,好怪,不然再看一眼吧……的迷幻色彩。

虞絨絨欲言又止,一言難儘,又想到了自己今日就要遠行,於是暫且將自己心口的千般語言壓了下去,十分後知後覺地想到了一個問題。

“昨晚是誰送我回來的?”她回頭看向二狗。

二狗翹著二郎腿,也不知道是不是虞絨絨的錯覺,她好似覺得二狗為了翹起合格的二郎腿,專門把腿子拉長了一點:“當然是小畫畫。”

虞絨絨一想到傅時畫見過了她這個房間的猛男粉色,忍不住垮了垮臉,卻聽二狗繼續道:“每次醉酒以後不都是小畫畫收拾爛攤子的嗎?”

虞絨絨一愣:“每次?”

二狗使勁點頭:“我願稱之為——密山醉鬼三師姐,密山酒徒四師姐,密山潑婦五師姐,三人一出,鬼哭狼嚎,四仰八叉,爛醉如泥。”

說到這裡,二狗警惕道:“我的絨寶可不能和她們學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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