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誠道:“因為用彆的……可能賠不起。”
任半煙大驚:“用錢就可以?!”
二狗的翅膀抓住,聞言雙眼一驚,剛剛冒出一個“彆問……”,虞絨絨已經開口了。
她赧然一:“我家裡還算略有薄產。”
任半煙:“……”
敢一開口就說用錢賠的略有薄產,她也略能想象。
窮苦了半輩子的劍修五師伯默默轉過頭,漠然禦劍而起,絕塵而去,心道有些話,她已經的說膩了!
這裡便隻剩下了虞絨絨與傅時畫。
虞絨絨想頭問傅時畫是否與她一起往前走。
頭的時候卻看到,對方不知何時換了自己原本的模樣。
鬆枝遮天蔽日,卻總有陽光穿過樹梢。
再散落在傅時畫的墨玉發環上,旋即不太均勻地跳躍在他全身。
他的皮膚本就冷白,在這樣鬆林的暗色環繞下,便顯得五官更加立體,眼瞳更深,這樣散漫地抬眼,正好迎上她的目光時,他倏而眉尾稍揚,再露出了一個飛揚的容。
許久不見他那張臉,虞絨絨乍一頭,竟然莫名有種驚豔的感覺。
她脫口而出道:“大師兄也不必這麼見縫插針地換來……?”
傅時畫挑挑眉,懶洋洋道:“那張臉我不太習慣,也隻能趁沒的時候換來調劑一下。”
“我不是嗎?”虞絨絨下意識道,又憶了一下自己之前在浮玉山頂著陌生臉,似乎也沒什麼異樣,不由得有些疑惑:“大師兄換臉的時候會很難受嗎?”
“倒也不是。”傅時畫道:“習慣了萬眾矚目的日常,突然頂了張無問津模樣的臉,自然很難習慣。”
虞絨絨萬萬沒想到竟是這個原因:“……”
傅時畫看著她,突然了起來,又繞了她之前的反問:“也是,此處確不是四下無。那就隻能勞煩虞小師妹多看我眼,以慰藉我無懷的內心了。”
虞絨絨:“…………”
???
她狐疑地看了傅時畫幾眼,很想問他是認的嗎。
但她很快又看到了對方眼睛裡熟悉的促狹之光,頓時反應過來,不由得慶幸自己沒問出口,否則恐怕的盯著他看一路。
虞絨絨不由得瞪了傅時畫一眼,再惹得對方輕了一聲。
她又轉念想到。
……話說來,也不是不能看。
多看眼吃虧的又不是她,這就和賞花一樣,漂亮的花誰不想多看眼呢!
於是虞絨絨開始頻繁頭。
結果每次頭的時候,都能正好遇見傅時畫很是閒適的目光,仿佛將她看他的目光抓了個正著,反而顯得她像是在偷看。
虞絨絨:???
如此幾次後,虞絨絨終於忍不住了:“你為什麼也在看我?”
傅時畫有些驚訝:“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虞絨絨深吸一口氣:“不是你讓我看你的嗎?!”
傅時畫目露恍然:“確是這樣。所以我才看著你,不然怎麼知道你會不會的看我呢?”
虞絨絨瞠目結舌。
她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還能這麼解釋。
……聽起來很有道理,好似很難反駁,但她還是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
虞絨絨想不出來個所以然,決定儘快跳出這個話題,還好如此一路隨意走來,路過了無數鬆枝,踩過了許多鬆針後,竟然的找到了一小片空地,看起來也確有點順眼。
她左右踩了踩,看了看日頭,確定了位置:“就種在這裡好了。”
種樹的流程無外乎都是那樣。
先挖坑,填一些熟土後,將樹苗栽植其中,仔細填土後澆水,最後再覆一層土。
但既然這樹承載劍意,種下的當然也不是什麼普通的樹。
挖坑用劍,填的土中自然埋劍意,水中浸劍意,最後再以自己的道元將整棵樹包裹其中。
虞絨絨沒有劍,以上所有用劍的地方,當然換符。
那麼挖坑的過程某種程度來說,就很像是方才在冰瀑中磨冰塊。
虞絨絨看著前的一方土,信心滿滿伸出手去。
片刻後,伸出的手又收了來,她猶豫片刻,轉頭看向傅時畫:“大師兄,你說,我會不會一符下去,整個鬆林的土都我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