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勤屏住了呼吸,心說這麼多年過去了,該進化的都進化了啊。
以前是哥哥溜,後來是哥哥抱,然後是哥哥親,現在變成了哥哥生……
“不過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她以為我發現不了她偷吃麼,冰箱裡空的那一塊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江勤的話音剛落,監控畫麵當中的江愛楠就忽然站了起來,然後看著冰箱空出來的那一塊傻了一會兒,那小表情跟馮楠舒簡直如出一轍。
半晌之後,江愛楠丟下勺子,噠噠噠地跑出了彆墅。
江勤正疑惑女兒為什麼跑出去呢,結果沒過多久,江愛楠就又跑了回來,身後還跟著個三歲的男孩。
兩個人來到客廳之後,江愛楠拿出一把蛋糕勺,戀戀不舍地將剩下的一小塊遞給了旁邊的小男孩。
小男孩一看就有點虎了吧唧的樣子,但卻很聽話地緊緊攥住了勺子,吃掉了蛋糕的最後一口。
小不忍則亂大謀
——江愛楠。
看到這一幕,馮楠舒忍不住看向江勤:“哥哥,這個有點像你……”
“靠,我女兒怎麼這麼狗,她竟然從隔壁把曹瑞拉過來背鍋?”
江勤的嘴角一陣抽搐,結果很快就感覺到褲子口袋裡傳來嗡嗡的震動聲。
他把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發現打電話來的正是曹少爺。
隨著拚團這些年的發展,作為拚團供應鏈的本體,恒通貨運發展也在不斷地蒸蒸日上。
而曹廣宇在大學畢業後的“聽勸”產業淺酌,也隨著拚團到店的推廣逐漸開遍了一二線城市。
他沒有太過強烈的商業目標,此時已經屬於躺平狀態了,整天在家哄娃,順便對江勤家的小天使虎視眈眈,整天捉摸著親上加親的事情。
電話接通之後的,曹少爺的聲音明顯有些得意:“老江,你在哪兒呢?”
“在馮世地產,接小富婆下班,怎麼了,有事兒?”
“好消息,就在三分鐘前,你閨女喊我兒子去你家玩了,老江,我覺得咱們倆早晚能成親戚!”
“你確定我閨女是喊你兒子去玩的?”
“那當然了,你以為我騙你?愛楠都說了,她有個超級好玩的勺子,一定要我兒子過去玩。”
江勤忍不住樂了,心說好玩個勺子,你兒子現在都要和高文慧一個人設了,妥妥的便攜式背鍋人。
想當初,丁雪剛給的老曹生了個兒子,這貨就千方百計地搬到了香緹彆墅來和他們做鄰居,就想讓他家的小黃毛以青梅竹馬的身份騙走自家的閨女。
說真的,江勤確實擔心過一陣子,還把老曹的這種行為視為最惡毒的商戰。
但現在看來,女兒好像無師自通似地領悟到了曹瑞的另一個用途,可憐的曹瑞……
江勤拿過馮楠舒的手機,把監控的對話功能打開:“江愛楠,我看到你吃蛋糕了,不是說了一天隻能吃半塊?”
“?”
畫麵當中的迷你富婆傻了一下,瞬間睜大了眼睛:“爸爸,你在哪裡?”
江勤一臉嚴肅地開口:“我無處不在。”
江愛楠循著聲音,很快就找到了監控的位置,於是伸手指了一下曹瑞:“爸爸,蛋糕是曹瑞吃的,愛楠沒吃。”
“呸,少跟你媽媽學,做壞事就知道找人背鍋,她能騙到我是因為我願意被她騙,你可騙不了我!”
馮楠舒正看著女兒,聽到這句話後忽然看向江勤,表情有些傻傻的。
與此同時,曹瑞在客廳裡張望了兩眼,也不知道江勤在哪兒,最後一本正經地看著監控下方的一隻青花瓷瓶嚴肅開口:“大伯,蛋糕是我吃的,愛楠姐姐沒吃。”
“呸,舔狗。”
江勤給了小曹少爺一個犀利的評語,然後扣掉了江愛楠明天的蛋糕份額。
迷你富婆非常乖巧地知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但那賊溜溜的眼神明顯明顯在說,下次還敢。
見到這一幕,江勤就忍不住想起大學時代百般耍賴撒嬌的小富婆。
演技多麼的拙劣啊,可他偏偏就吃這套。
從大學開始,被小富婆用這一招硬控了五年,現在又被女兒硬控了,偏偏他還樂此不疲。
“你有沒有看網上的評論,網友都說我有點不務正業了。”
“為什麼?”
“你說呢,我是老婆奴啊,又是女兒奴,事業心什麼的都要被磨沒了,隻知道老婆孩子熱炕頭了,就像那個紂王一樣,隻顧著透狐狸,連江山都透沒了。”
江勤對著小富婆吐槽了一句,忽然被窗外的一束長光掃的睜不開眼,等緩過來後才發現對麵的體育場已經人滿為患。
昨天晚上八點,王海妮拉著至今沒有對象的高文慧買票,說是要帶她去音樂節釣凱子,兩個人試了一夜的衣服。
最後在王海妮的指點之下,小高把自己打扮像是練了九陰白骨爪的梅超風,還是plus版。
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這音樂節的舉辦地就在馮氏集團隔壁的體育場啊。
“走了老婆,回家睡覺。”
“再等會兒,項目部還有一份關於深城的項目文件要送過來。”馮楠舒坐在辦公椅上輕輕開口。
江勤愣了一下:“馮氏地產在深城又有開發項目了?”
“是很久之前拿下的一塊地,今年手續終於下來了,就要開始動工了。”
正在此時,辦公室外響起一陣腳步聲,項目部的主管將一份文件送了過來,交給馮楠舒審批。
此時的小富婆穿著一件黑色的小西裝,搭配包臀的職業裙,一雙纖細而筆直的美腿被黑色絲襪包裹著,一整個職場ol女神的形象。
在接到文件之後,她回到了座椅上,將其輕輕展開,開始細致翻閱著文件,卻發現哥哥的眼神正落在自己的腿上,有點發直,於是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
哥哥果然還想再生一個。
馮楠舒晃動著腳腳,目光落到了文件上,半晌後眼神稍稍傻了一下:“哥哥,我好像夢到過這裡。”
“嗯?”
江勤的目光從小富婆的黑絲美腿上移開,掃過桌麵上的項目書,然後視線漸漸凝固。
在恍惚了幾秒之後,他忍不住皺著眉頭湊到了辦公桌前,並順便把自己的黑絲小富婆抱到了懷裡。
作為曾在深城謀生十幾年的人,江勤雖然這一世在並沒有在這個城市久居過,但仍舊熟知深城的每個區域和街道。
而這份項目文件上的地址,對他來說終身難忘。
這個地址在龍華街道,項目地的對麵有一家咖啡館,有著巨大的落地櫥窗,乾淨像是沒裝玻璃。
江勤曾在這裡經曆過一次相親,被對方要求了三十萬彩禮。
當然了,那時候相親不過是因為年紀大了,遵循著爸媽的意思,打算找個人安度餘生。
不過江勤之所以覺得這裡難忘,並不是因為那個和他同樣大齡被剩的相親女,實際上,江勤甚至都不記得對方叫什麼名字。
真正難忘的是從這家咖啡館出去之後,往前五百米的那個建築地。
那個地方,馮氏集團的項目工地……就是他重生的起點。
當初相親失敗之後,他從咖啡館離開,就在這個地方,用煙頭給“打工人是人上人”的橫幅燙了個窟窿。
但他從未想過,令自己重生的那個工地會是馮家的。
江勤盯著文件中關於項目地的照片,眼神裡一片愕然。
馮楠舒剛剛懷了江愛楠的時候,江勤正通過國慶空城計劃打壓喜悅城,於是整個馮氏集團拖出了一個進退不得的困境。
隨後馮氏集團的大權交給了叔叔,最後落到了小富婆手裡。
可如果沒有自己的重生呢?
馮世榮從美國回來,趕走了嬸嬸,接手了馮氏集團,大力推動喜悅城項目,在京都喜悅城竣工之後,深城的喜悅天地也必定會像今天一樣開工。
然後自己去相親,結束之後路過馮世集團正在動工的建築工地,穿越回了2008。
江勤忍不住看向小富婆:“你剛才說什麼?”
“我夢到過這裡,一模一樣的。”
“什麼時候?”
“剛認識你的時候,和你一起夢見的,但我沒去過這裡
……”
馮楠舒指著項目地的實拍照片,看向了江勤。
大概是大三的時候,江勤才知道馮楠舒高中的時候就開始惦記自己了。
那時候的小富婆說自己經常會夢到他,在一片她從未去過的街區。
喜悅天地的實地照片是用無人機拍攝,拍攝高度在十八米左右,喜悅天地的主體大樓建成之後大概也是這個高度,而此時此刻,這無人機在空中俯拍的角度,卻和小富婆曾夢到場景絲毫不差的重合了。
她曾夢到自己站在過那裡……
江勤忽然想起穿越前一秒,那迎麵而來,在天空中飛舞的影子,整個人都愣了許久。
在有錢有閒之後,江勤經常會思考自己穿越的理由。
就像網文中寫的那樣,主角上輩子過得太苦了,或者是遺憾太多了,重活一世後發憤圖強,最後完成了理想。
但當穿越這種事真的落到江勤身上的時候,他又覺得這理由說不過去。
是,前世過的是苦了一些,可像他一樣苦的多了去了。
甚至不如自己也一抓一把,畢竟不管怎麼樣,他在深城仍舊是有車有房的。
而且前世的自己,從沒盼望過重生。
換句話說,他想重生的欲望並沒有那麼強烈,又或者說重生的理由沒那麼充分。
後來,他經常會嘟囔一句,說我該不會是為了娶馮楠舒來的吧,而直到此刻,這句曾經的玩笑卻好像成為了真相。
他好像真的是因為小富婆的遺憾而重生回來的,老天讓他回來娶她,趕走她的孤寂,重寫她的青春。
想到這裡,江勤的表情有些木訥了。
離大譜了,誰家好人能有這麼小眾的重生。
他以前一直以為自己主角光環和天命指引,所以創業才會一帆風順,結果現在才明白,老天爺根本沒這個意思,他的創業成功靠都是自己的才華和帥氣。
“哥哥,你怎麼了?”
馮楠舒看到江勤愣在那裡,忍不住輕聲問了一句。
江勤盯著那份文件久久無法回神,直到馮楠舒的聲音響起,他才忍不住看了一眼小富婆。
“你是不是高中就喜歡我?”
“沒有,我高中就是想和你做好朋友。”
江勤駭然大驚:“你高中就想給我生孩子啊?”
馮楠舒傻了一會兒:“不是,我說的好朋友是真的好朋友。”
江勤哦了一聲,然後有些恍惚地開口:“原來你才是重點,我真的是為了娶你而來的。”
馮楠舒不知道為什麼哥哥忽然開始一本正經地撩她,於是唬著小臉開口:“你再這樣,我就要再給你生一個了。”
而在她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隔壁體育館的音樂節已經開始了,五光十色的燈穿透了黑夜,在兩人麵前的落地窗上折射出一片光怪陸離。
有歌聲從遠處飄來,穿透力仿佛比體育場的燈光還強,瞬間吸引了馮楠舒的注意力。
是你是你……
身後的青春都是你
繪成了我的山川流溪
為我下一場傾盆大雨
淋掉泥濘
把真的自己叫醒
馮楠舒隔著落地窗,向那歌聲傳來的方向看了許久:“好聽。”
ps:
之前一直有書友猜是不是雙穿,其實不是,江勤的穿越和馮楠舒有關聯,但馮楠舒並不是穿越者,這一張也算是填了個坑。
重生後的江勤是老天賠給馮楠舒的,因為馮楠舒由始至終可能隻有江勤一個能當朋友的目標,隻不過江狗內心也有陰影,所以前期一直搞錯了重點。
番外可能還會有一章,要在下個月了。
事實上我是不太想寫番外的,因為太難受了。
6月2日,都重生了誰談戀愛啊正式完結,我哭了很久,不是因為完結後的如釋重負,而是一種悵然若失。
就好像你和一群好朋友生活了好久,親眼見證了他們的喜怒哀樂,陪他們一起走過了整個大學時光,甚至結婚生子,可忽然有一天,他們集體向你揮手,要一起和你告彆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很多的朋友,而寫番外,就好像大家又短暫地重逢了,於是你又要經曆一次分彆。
哪怕帥如老錯,也覺得很難承受。
最後,推薦兩本書,一本是和我同組的大佬如水意的《終極火力》,另一本是曆史係之狼的新作《北齊怪談》,感興趣地可以去支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