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就創業,堅信錢沒了可以再賺,可良心沒了賺的更多。
江勤深呼一口氣,捏了捏發酸的脖子,目光忍不住上瞥了一下。
嗯?
什麼東西黑乎乎一團?還迎頭就來了?
“……”
“給他推一針腎上腺素,快點!”
“……”
“迎奧運,講文明,樹新風!”
“……”
“劉主任呢?問手術室騰出來了沒有,趕緊的!”
“……”
“我家大門常打開,開放懷抱等你。”
江勤忽然覺得眼前有些刺眼,耳邊有點喧鬨,皮膚有些滾燙,頭腦有些發昏。
模模糊糊之間,他看到了一個很漂亮的小女孩,大概十七八歲的年紀。
她穿著一件蓬鬆的碎花洋裙,露出一小截白皙光滑的小腿,挺翹的鼻梁,紅潤的薄唇,纖細而卷翹的睫毛,還有一雙明媚的眼眸。
江勤笑了。
勤懇打工為大老板換車換彆墅的這些年,他連做夢都沒夢到過這麼漂亮的女孩。
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一巴掌打過去能哭很久吧?
“江勤,我真的不想談朋友,對不起。”
江勤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發現麵前的少女變得越發生動且清晰了。
她那件碎花洋裙上印的是矢野菊,人則亭亭玉立在紅色的塑膠跑道上,用欺霜賽雪的手臂微微遮住陽光,讓自己不至於睜不開眼睛
不過即使是這樣,炙熱的天氣還是讓這位青春靚麗的少女露出一些煩躁。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我們還是好朋友對嗎?”
江勤的眉心開始皺緊,眼神裡閃過一絲凝重。
這女孩她認識,高中時代的班花楚絲琪,現在應該已經嫁為人妻了吧。
高中加上大學,自己追了她七年,差點被她拒絕到懷疑人生。
其實江勤並不是死舔狗,也乾不出死命糾纏這種事。
但問題是楚絲琪一直以朋友的身份不斷介入他的生活,喊他做這個做那個,還不允許他和彆的女孩交往,時不時地給點希望,丟兩顆糖,真把年少的江勤折磨的不輕。
「上完大一我就考慮做你女朋友!」
「沒想到大二的課業這麼繁重,大三再說吧。」
「大三有太多比賽要參加,我根本沒時間戀愛。」
直到大三的第二學期,她和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穿著情侶裝牽手而來。
那天的她滿臉溫柔,眼眸璨若星河,笑著問自己的男朋友帥不帥。
此後他就水泥封心了,再也沒動過談戀愛的念頭,才有了三十八歲勉強找了個人打算結婚的故事。
08年還沒有備胎這個概念,直到後來網絡發達了之後江勤才明白,原來自己就是個備胎啊。
她隻是暫時沒找到合適的,才一直對自己忽遠忽近,高興了就調笑兩句,不高興就理也不理。
說白了,他於她而言就是無聊時打發時間的工具。
往事曆曆在目,但江勤此時卻覺得有些頭暈,又有些耳鳴。
記憶中的城南高中,少女時代的班花。
這是……重生嗎?
還是在做夢?
如果是重生的話,那叮呢?怎麼不叮?
江勤顫巍巍地伸出手,在空氣中虛抓了兩下,沒有喚醒任何虛擬屏幕。
這特麼是個假重生者嗎?連裝備都不給配齊了?
“江勤,你聽到我說話沒有?我現在真的不想談戀愛。”
“好,都聽你的。”
江勤隨口回了一句,隨即就閉上了眼,想試試能不能用意念喚醒金手指,但很可惜,他失敗了,真的沒有什麼係統。
而聽到他乾脆的回答,楚絲琪則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的錯愕,江勤的態度裡寫滿了無所謂,這讓她有種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徒然無力。
“你是不是沒聽清楚?我剛才拒絕你了!”
“聽到了,我又不聾。”
“那……那你就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江勤接受了沒有係統的現實,視線落在了楚絲琪的手上:“你手裡的那個是什麼東西?”
楚絲琪一臉傲嬌地舉起手裡的信封:“這是你剛剛塞給我的情書啊,我都說了不要了你還給,下次不要寫了。”
“那你能還給我嗎?我有用。”
江勤沒等她說出同意就自顧自地把情書拿了回來,然後把裡麵那頁取出來,捏成一團後塞進口袋,接著又把信封展開,平鋪在膝蓋上麵,刷刷寫了兩行字。
打什麼都不打工,能傍富婆就傍富婆。
錢沒了可以再賺,可良心沒了賺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