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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是個適合戀愛的季節,因為滿校的秋葉已然金黃,看上去彆有一番滋味。
在這個季節當中,臨大隨處都可以見到小情侶在堆積著落葉的步行道上溜達,戀愛的味道在這秋風的蕭瑟當中顯得更具幾分偶像劇的氣質。
但高文慧並不開心。
她不想談戀愛,隻想磕cp。
可據她這一周來的觀察來看,江勤露麵的次數越來越少,而馮楠舒則變得越來越沉默。
每天上課,吃飯,睡覺,不管做什麼都是麵無表情的,很少會有之前的那種小靈動與小活潑。
金融四班隱約有著傳聞,說馮楠舒和江勤分手了,要不然也不會越來越生人勿近。
但他們都不知道,這其實才是馮楠舒最原本的樣子。
表情清冷如寒夜的月光,眼神像是凝固的霜雪,似乎是與世疏離了一樣,又把自己的內心圈成了一個小小的世界。
那個世界守衛森嚴,裝著最堅固的防盜鎖,連她自己都沒有鑰匙。
日落後的黃昏,金融四班的最後一堂課結束。
馮楠舒抱著書本,沉默著走出了教學樓,回到宿舍後將小皮鞋脫掉,默默地爬到了床上,然後坐在床沿上,眼眸怔怔地看著窗外,穿著白襪的小腳翹在床頭,不再像之前那樣一搖一晃,反而低垂著。
秋天的夜來的越來越早了,而黃昏的天色也變得更加瑰麗。
小富婆的眼睛倒映著火紅的天色,纖細卷翹的睫毛逐漸被染成了動人的玫瑰金。
“楠舒,你不開心啊?”高文慧忍不住問了一句。
“江勤不帶我玩了。”
馮楠舒的語氣柔柔靜靜的,目光隨著窗外的一隻飛鳥去往遠方,讓她的眼神顯得有些惘然。
高文慧眯起眼睛:“這個狗江勤,要不然我找人砍死他吧!”
“不行!”
“我隻是說說你都舍不得啊?”
馮楠舒依舊看著窗外,但很肯定地點點頭。
高文慧對江勤最近為什麼一直不出現其實是有所了解的,她知道這家夥在忙什麼校外推廣,在臨大和科技大之間來回的竄,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所以也沒辦法去說什麼。
據說他高數的缺課率都要觸紅線了,直接就是擺爛狀態。
但她完全想不到,江勤的消失對於馮楠舒的影響會這麼大,這就像是她們剛開始成為閨蜜的那段時間一樣。
每次提起外出看電影,外出唱歌,馮楠舒總是搖頭,還說江勤肯定會帶她去的,好像滿世界就隻有江勤能保護好她。
其實高文慧也攛掇過幾次,讓馮楠舒給江勤打電話,說什麼都讓這狗幣回來,裝病也好,撒嬌也好,把他心疼死才好。
但馮楠舒不同意,因為江勤說了,他最近很忙,要她一個人乖乖的,覺得無聊就勉強遛遛高文慧。
高文慧氣的不行,心說這是人話嗎?
另外,對男朋友的依賴是可以被閨蜜的陪伴所代替的嗎?
範淑玲從食堂回來,忍不住看向高文慧:“楠舒怎麼了?”
“想江勤了唄,白天想,夜裡想,洗腳的時候更是想得不行。”
“?”
馮楠舒麵無表情地開口:“文慧,是今天的落日格外漂亮,值得欣賞。”
高文慧受不了了:“拉倒吧,你承認想他又不會打擾他!”
“江勤最近這段時間一直沒來?”範淑玲忍不住問了一句。
“來過兩次,但每次都匆匆就走了,連多說句話都沒時間,上次來還搶走我一隻雞腿,我那個套餐裡唯一的肉菜就是那隻雞腿,把我氣的要命!”
“好賤啊,聽起來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情。”
馮楠舒有些不滿地轉過頭:“我後來都還給伱了,還給你買了兩隻。”
高文慧被噎了一下:“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後不說你男人的不好了還不行嗎?”
“也不可以砍死他。”
“……”
正說話的功夫,窗外忽然傳來幾聲叫喊,聲音很清晰,叫的是“老板娘”這三個字。
說實話,這個稱呼在學校裡是很罕見的,所以引得無數女生都從宿舍裡推窗查看,想知道這是在叫誰。
高文慧平時看著挺機靈的,但驀然聽到這個詞也沒能反應過來,她本來都要湊到窗台去看了,結果卻發現馮楠舒已經穿上鞋跑出了宿舍。
與此同時,金融學院的0宿舍。
蔣恬、簡純和宋晴晴也推開了窗戶,目光尋著剛才的聲音看去,眼神在鎖定馮楠舒的時候不禁有些微怔。
自從上次的南街撞人事件發生之後,她們就已經知道江勤是知乎老板這件事了。
所以,有人叫馮楠舒老板娘真的一點問題也沒有。
這個稱呼是個中性詞,不像學霸、女神、校花這種詞,帶有一定的誇讚屬性,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們此時對這個稱呼卻充滿羨慕與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