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黑色天空低垂,鑲嵌了繁星點點。
門前的燈灑落一片橘色的光芒,將草坪的綠草都染得有些昏黃。
在酒會被灌了一肚子酒的江勤腹中空空,於是拜托吳媽給自己做了個麵。
自打昨天下午,叔叔把自己叫到書房私下裡讓他去見馮世榮開始,他就受到了嬸嬸很大力的疼愛,晚上連主臥都進不去,現在已經被趕到了書房。
小富婆被嬸嬸征睡,十點就被拉過去敷麵膜了。
就馮楠舒那種仿佛剝了殼的煮雞蛋一樣的臉蛋,竟然還需要敷麵膜,江勤明白不了一點。
他拿著筷子,禿嚕著麵條,隨手翻動手機,查看著明天討論會的流程。
阿裡的馬總可是個演講高手,他們明天有個唱對場戲的環節,自己可不能落了下風。
“姑爺,要不要蒜?”
“不要了吳媽,晚上吃蒜胃不舒服,天不早了,您趕緊休息去吧。”
“我等您吃完再睡。”
“不用,我又不是大戶人家的少爺,沒那麼多的講究,吃完之後我自己把碗刷了,您去睡就是。”
江勤又禿嚕了一口麵條:“我小時候在被窩裡打手電筒看漫畫,看餓了就起來偷偷找吃的,吃完後立馬收拾犯罪現場,精明如我媽都發現不了。”
吳媽聽完之後露出個慈祥的微笑,然後才解掉了圍裙,去了對麵的小樓。
她一直覺得能遇到大小姐的姑爺很有福氣,但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又開始覺得,能遇到姑爺的大小姐或許更有福氣。
江勤很快就吃完了宵夜,把碗刷了,然後又回到客廳打算歇會兒就去睡,目光卻忍不住瞥向了茶幾上放著的那個紅楓葉國際幼兒園招生簡章。
一眼,兩眼,三眼。
江勤在膝蓋上搓了搓手,環顧客廳,猜測好像沒人會來了,於是伸手拿了起來隨(認)便(真)一(學)看(習)。
這家幼兒園的師資力量確實不錯,老師的學曆也高的一批。
園內的風景也不錯,配套的設施也很齊全。
但就像是小富婆說的那樣,那些興趣課的安排實在太卷了。
音樂、美術、英語、編程、鋼琴……
我的天,這不得把江愛楠累哭啊!
江勤癟著嘴,把招生簡章扔到了茶幾上,接受不了一點。
小富婆八歲的時候從嬸嬸家被接走,後續過的也許就是這種生活吧。
什麼音樂、美術、鋼琴和圍棋,這也就算了,還有他媽的柔道和馬術。
馮楠舒就是因為自己的不快樂,才會對這個幼兒園的興趣輔導安排那麼敏感,不想讓江愛楠也過上這種日子。
一念及此,他腦子裡就忍不住浮現出一個畫麵。
那就是他和馮楠舒蹲在地上,看著一個牙還沒長齊的小萌娃,奶聲奶氣地叫爸爸媽媽。
“我靠,真刺激啊,跟郭子航喊義父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真神奇!”
“不能想了,睡覺!”
江勤被刺激的頭皮都麻了,迅速從沙發上坐起,回到了樓上,然後就見到了馮楠舒,
她正坐在走廊的沙發上,身上穿了一件灰色的真絲睡衣,因為輕薄柔順,導致胸前的弧度飽滿而圓潤,兩隻雪白的小腳正踩在沙發上,腳趾動來動去。
見到江勤上樓,蜷在沙發上的小富婆柔柔地說了句哥哥晚安。
江勤也跟她說了晚安,拉開門準備進去,卻發現小富婆盯著他,沒有打算回去的意思。
江老板想了想,又從客房退出來,俯身吻住了她的小嘴兒,把她的舌尖嘬的發麻才鬆開。
被親完了的小富婆像是喝醉了一樣,臉頰紅撲撲的,搖搖晃晃地回到了嬸嬸的房間,一下子栽到了床上。
秦靜秋此時剛剛敷完麵膜,正在梳妝台前塗抹精華,見到像是喝了假酒的侄女兒,眼神有些迷惑。
“你怎麼了楠舒?臉頰那麼紅,發燒嗎?”
“江勤親的……”
“你……你這孩子,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
“就是江勤親的……”
馮楠舒麵無表情地在嬸嬸的床上打滾,嘴裡喃喃著江勤親的,江勤親的。
見到這一幕,秦靜秋忍不住抿嘴一笑,當笑容淡去後,眼眸裡又忍不住閃過一絲憐惜。
她真的很慶幸侄女兒遇到的那個人是江勤,那小子雖然平日裡沒個正形,但僅用了兩年的時間就已經有了能抗衡馮氏集團的能力,這種事,一開始誰都沒預料到。
她曾說過,希望馮楠舒嫁給一個普通人,說白了就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