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滿臉陶醉的班翦睜開眼睛,看到插在徐柏岩手臂上的針劑,裡麵的零號原液點滴不剩,一時之間他愣住。
下一刻,他眼中浮現一絲驚恐,怒喝:“你瘋了嗎!”
突如其來的暴喝,把其他人嚇一跳,紛紛睜開眼睛,他們看到插在徐柏岩手臂上空蕩蕩的針劑,全場一片慌亂。
姚北寺被嚇到,滿臉驚惶不知所措:“老師!”
徐柏岩強自忍住劇烈的痛楚,朝姚北寺笑了笑,額頭的青筋在跳動,豆大的汗珠眨眼間密布額頭。
姚北寺看向林南,聲音帶著顫抖和哭音:“主任。”
林南同意平靜地微笑,眼眸深處泛起一絲難以察覺的哀傷,他的聲音很輕,就仿佛擔心驚嚇到什麼:“北寺,這是團長唯一的機會。”
姚北寺茫然而害怕喃喃:“唯一的機會……”
“嗯,團長當年腦顱重傷,失去衝擊超級師士的資格,零號原液是唯一的機會。”
班翦怒不可遏:“放屁!這是零號原液,沒人能直接注射零號原液,你們這是找死!超級師士?瘋了!你們這是癡心妄想!巔峰期沒晉升,現在更不可能。”
“有機會的。”林南冷靜得可怕:“團長當年注射過最高等級的基因試劑,對零號原液的抵抗力要強很多。”
姚北寺臉色要好一些,顯然老師事前有準備,儘管聲音還顫抖,卻帶著一絲期待:“機會……有多大?”
“萬分之三。”
姚北寺的臉刷地慘白。
“哈哈哈哈,萬分之三!萬分之三!”班翦覺得荒謬可笑,又覺得太瘋狂,這兩人的瘋狂甚至讓他生出一絲恐懼。
林南不為所動:“哪怕有千萬分之一,團長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姚北寺眼淚橫流,哭著說:“主任,你為什麼不攔著老師?”
“我不攔他,因為這是他選的路。”林南微微笑道:“無論他做什麼選擇,我都不會攔他。我的命是他救的。他需要我做什麼,我做什麼。什麼都做不了的時候,就像現在,我就站在他身邊,看看他。看他晉升超級師士,或者看他死掉。”
徐柏岩的身體在劇烈顫抖,血管突起就像烏黑粗壯的蚯蚓,他的皮膚開始溶解,一塊塊血肉就像融化的岩漿,啪嗒啪嗒往下掉。
沒一會,森森白骨裸露在空氣。
班翦忍不住道:“瘋子!你們這群瘋子!你就不怕他變成怪物?”
“怕。”林南點頭,隨即露出譏諷之色:“有什麼不怕呢?死怕不怕?所以我們蒼青在天上吃肉,而你們冷丘隻能在地上吃屎。”
班翦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他要變成怪物,所有人都活不了。”
林南漠然道:“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班翦心中發寒:“你一樣活不了,他會把你殺了!”
林南嗤地輕笑一聲:“他變成怪物,那說明團長已經死了。大家都死了,我一個人活著挺沒意思。”
“這是一群瘋子!”班翦從來沒有如此害怕和恐懼,眼前平靜站立的林南,仿佛是從地獄裡走出來的惡魔,他怒吼一聲:“殺了他們!”
他們紛紛掏出武器,指向已經麵目全非的徐柏岩。
山穀宿舍,一片祥和。
重新找到“新事業”的村民們很興奮,他們在熱烈地討論剛剛種下的菜籽什麼時候能發芽,可能遇到什麼情況。他們都是農夫,隻會種地,嘗試新的栽培方式,就像龍城遇到了新光甲。
真是漂亮!
光甲庫裡,龍城不止一次地發出感慨。
所有的陷阱全都布置完,現在隻需要等待海盜的到來,他才有時間來這裡試駕光甲。龍城對海盜沒有什麼畏懼之心,在費米的描述裡,海盜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凶殘至極。
殺人,他會。搶,他也會。燒是為什麼?他不太明白。但他最不明白的是掠,費米神情憤慨地說海盜最喜歡把女人掠走,然後……
然後被煩死嗎?
看看荒木神刀,就知道多麼麻煩。
要不是荒木神刀送了這麼多光甲,他很想把她趕出去。
龍城從費米的描述中很難體會到海盜的凶殘,反而有點……唔,用茉莉的話來說,就是有點“蠢萌”。“凶殘”這種詞彙,他覺得還是訓練營裡的那些家夥更合適一些。
費米和龍城聯絡過,他被主管安德魯征調,此時正在裝備中心乾活。費米說西奉市幾乎所有人都撤到奉仁,為了抵抗海盜做最後的準備。費米很樂觀,說他們隻需要堅守二十四小時,援軍就會抵達,說什麼整個星係的精銳儘出,場麵難得一見。
還是光甲好玩。
龍城沉迷光甲無法自拔。
荒木神刀醒來之後,並沒有大哭大鬨,反而異常的冷靜。
茉莉有些擔心:“刀刀,沒事吧?還有哪裡不舒服?”
荒木神刀搖頭:“我沒事,茉莉。”
荒木神刀實在表現得太平靜,茉莉更加擔心,不由安慰道:“刀刀,沒關係的,輸給老師不丟人。大不了我們下次再來,你看我們玩遊戲打boss,總要死個幾次是不是?”
荒木神刀下床:“沒錯!大不了再來,總能找到打敗龍城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