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聶繼虎是半夜被叫醒。
這些天,他都睡得很踏實,所有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整個森聯軍,如今對他這位警備司總司,越來越信服。
海盜的火力,基本都集中在奉仁光甲學院,西奉市沒有受到什麼考驗。有的時候,他們更像是旁觀者,好像在觀察一場彆人的戰爭。
沒有人願意參加戰爭,如果不是安莫比克打到家門口,他們絕對不會參加什麼狗屁聯軍。
如今的局勢無疑是他們最想看到的情況,海盜和奉仁光甲學院打得個你死我活,俗話說得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誰都想做那個漁翁。照眼前的趨勢下去,他們有極大的可能笑到最後。
聶總司的選擇十分英明。
聶繼虎並沒有因為被叫醒而不悅,這個時間,手下敢來打擾他,一定是有嚴重的突發情況。
但是當他看完情報,麵色一沉:“誰傳來的情報?2333?遊戲玩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司的威勢日重,僅僅是麵色沉下來,不怒自威,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迎麵撲來。
垂首而立的屬下額頭微汗,他趕緊道:“大人,並非錯誤。幾個內線傳來的消息一模一樣。安莫比克正在四處尋找這個2333,這家夥肯定偷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確定情報沒有錯誤,聶繼虎沉吟,他忽然想到什麼,揮揮手示意手下退出去。
待手下退出房間,他在通訊頻道裡呼叫:“劉叔在嗎?喊陸先生來一趟我這裡。”
“是,老爺。”
片刻後,敲門聲響起。
“老爺,陸先生來了。”
“進來吧。”
一名大約五六十歲的老者推門而入,他身形微微佝僂,滿臉皺紋,渾濁的眼珠偶爾有光芒閃過。他便是聶繼虎的心腹,被稱之為劉叔的劉恒章。
在劉叔身旁,站著一位大約二十歲的俊朗男子,他身形高挑,皮膚白皙,劍眉星目,但是最引人注目的卻是那個光可鑒人的腦袋。他穿著寬鬆的白色睡袍,赤腳而立,頗有幾分灑脫出塵味道。
聶繼虎滿是歉意道:“深夜驚擾陸先生本不應該,但事發突然,也隻好行此唐突之舉,還請陸先生見諒。”
陸先生神情溫和:“總司不必客氣。可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聶繼虎也沒廢話,開門見山道:“我們剛剛收到內線的情報。就在剛才,海盜發生十分嚴重內訌。據說一個叫2333的家夥,潛入安莫比克號,偷走了三件極其重要的物件。他們現在四下搜索這個叫2333的家夥。”
陸先生愣了一下:“2係的人?”
聶繼虎心道果然,口中說:“莫非陸先生認識?這2係又是何意?”
“認識是不可能認識的。2係和我們的關係可不太好。”陸先生撓了撓光滑的腦門,旋即解釋道:“我們內部有9係,從1至9,各係之間獨立,平日互不相擾。但是俗話說得好嘛,牙齒也難免有咬到舌頭的時候。”
聶繼虎問:“陸先生出自哪一係?”
陸先生也沒有藏著掖著:“我是7係的。”
“這2333可有什麼說道?”
陸先生解釋道:“這叫死亡編碼,也是我們的身份編號,四位數說明他是剛剛從訓練營出來的新手。或者是之前的新手,沒有足夠的功績,或者前麵位子滿了,當然這種情況最少見。”
聶繼虎心中暗中驚駭,這個神秘組織竟然如此龐大!
他遲疑片刻:“陸先生的身份編號不知可否賜告?”
陸先生臉色微紅,有些難以啟齒。
聶繼虎連忙道:“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這位陸先生是他最大的底牌,實力極其強悍,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可不想因為這等小事得罪陸先生。
陸先生臉漲得微紅,猶豫片刻,還是道:“在下的死亡編碼是7758……”
聶繼虎一呆,過了一會反應過來,饒是城府深厚如他,此刻也差點笑場。但是他到底是養氣功夫了得,硬生生憋住,繃著臉一本正經點頭:“是個吉利的數字。”
陸先生此時倒也恢複正常,有些無奈:“總司想笑就笑吧,不用憋著。”
聶繼虎放聲哈哈大笑。
劉恒章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等聶繼虎笑完,主動開口道:“老爺,陸先生是7係最近幾批訓練營最出類拔萃的天才之一,這個吉利的數字,也是上麵的……厚愛。過不了幾年,以陸先生的實力,必然高升。”
聶繼虎知道劉叔這是在提醒他不要小看陸先生。
聶繼虎對這個神秘組織,極為忌憚和畏懼。從他第一次見到劉叔,就知道劉叔不簡單。但是聶繼虎那時無權無勢,有這麼一位能人相助,哪裡管劉叔以前乾什麼。
每逢聶繼虎升遷關鍵時點,劉叔都會幫他點出要害之處。漸漸,聶繼虎對劉叔日益倚重,劉叔也成為其最心腹之人。
聶繼虎這些年步步高升,能如今成為一個星係警備總司,劉叔居功至偉。
直到此次,海盜來犯,聶繼虎一籌莫展之際,劉叔引見陸先生。他整個警備司,包括“從虎”眾人,居然無人能在這位陸先生手上堅持三分鐘。
當時他冷汗涔涔,這才恍然驚覺,數日之間,夜不能寐。
神秘組織布局之深遠,委實可怖。對方能花十多年的時間,把他推到總司的位置,也能在一夜之間,割下他的腦袋。
數日之後,在他終於大徹大悟。
自己本來就是個棋子,自己能坐上這個位置,說明對方需要這麼一個棋子。否則單憑他聶繼虎的能力,能坐上這個位置嗎?
而如今自己坐上這個位置,算是一顆有價值的棋子。隻要自己不作死,組織自然也不會浪費這麼有價值的棋子。
投靠誰不是投靠呢?聶繼虎都懷疑自己曾經的老上級,是不是也是組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