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橫濱(二)(1 / 2)

太宰治是森鷗外帶回來第二個孩子,他把津島櫻子從戰場紛飛血肉中帶回來,也把太宰治從冰冷河水裡帶回來。

初鹿野稚子理解森鷗外為什麼會故意表現得像雖然野心勃勃、精於謀劃,但是偶爾也會心軟、有人情味上位者那樣,‘收養’這兩個孩子。

津島櫻子異能力被她開發出迥異兩種方向、一旦利用得當,她就會是人間殺器,這一點,森鷗外已經在戰場上充分見識到了;太宰治異能力是完全被動,可以使所有被他碰到異能力都無效化,這種無效化異能力,一旦運用得當,就會是最單刀直入、終結戰場不可預計因素。

隻不過,跟隨森鷗外、吸取存在感這麼長時間,初鹿野稚子已經把忠於森鷗外這一條,牢牢地塑造進津島櫻子靈魂裡、成為這個馬甲最重要人設之一,但是太宰治有著聰明慧早頭腦、異能力又是那種形式,可是對上位者一個考驗,非常不好掌控。

如果森鷗外打算在乾掉港口Mafia現任首領、當上新任首領之後,以太宰治為重點打造出一把獨屬於港口Mafia這個勢力利刃,那麼在一開始,就要提前準備好把利刃折斷方法。

可以提前考慮再塑造一個以太宰治為中心馬甲,不過要想和他相性匹配度達到一定高度,有點困難。

初鹿野稚子撿起床上遊戲機,點擊開始遊戲,在遊戲音效激昂響起那一瞬間,她臉上神情出現變化,由平靜轉化為帶著稚氣不高興表情。

這是《櫻桃》、津島櫻子表情。

幾分鐘後,太宰治推開診所房門,隨意地順著遊戲聲看去,然後頗為意外地道:“咦,森醫生居然沒有帶著你一起出去嗎?”

常年被兩隻活潑幼/女圍繞住森鷗外,是鐳缽街某些人最羨慕人、是他們夢想樣子。

因為基於自己安全、和大家安全考慮,森鷗外每次外出都會帶著自己異能力和津島櫻子,力求不讓大家遭受到任何一點野生櫻桃炸/彈傷害,所以這次居然沒有帶津島櫻子出去,太宰治很意外。

——才怪。

津島櫻子為什麼會突發奇想、為病人們分發櫻桃,實驗和炫耀自己異能力,按著人設邏輯線走下去初鹿野稚子很清楚,森鷗外隨口抱怨那句話沒錯,全是太宰治錯。

但是津島櫻子不知道。

津島櫻子懶洋洋地側首,晃著看了一眼太宰治,慢吞吞道:“啊,這個啊……”

語氣漫不經心,發音字節也拖得很長,是非常典型不想聊。

在說話過程中,她沒有看手中遊戲機,還在繼續無雙亂舞。

所謂無雙亂舞是指,在打遊戲時候,彆管屏幕上是什麼東西,也彆管自己控製人物技能是否在冷卻中,閉眼全部隨直覺摁,總會有幸運女神降臨。

這種純屬胡亂來遊戲打法,讓其他精通遊戲人看來,拳頭肯定會硬起來。

當然,這是在沒有看清楚津島櫻子情況下,如果看清楚津島櫻子,拳頭硬起來遊戲大師們會一秒轉換態度,從想玩真人搏鬥遊戲、到想玩真人換裝遊戲。

森鷗外快樂,他們也很想懂。

太宰治露出微妙表情,他慢吞吞道:“哦呀。”

津島櫻子身上,最吸引太宰治、讓他偶爾會興致勃勃等待對方又一個令人驚喜惡作劇地方,並不是她出色外表或者優異異能力。

而是在於一舉一動之間,被生而為人氣質掩蓋住氣息,那是一種糅雜了惡意或者死誌感覺,在孤獨和絕望裡待久了人、連衣角都會沾上獨特味道。

哪怕對著森鷗外時表現得再生動、再活潑,也不能扭轉她最本質那種非人氣息,在太宰治眼裡,那種氣質簡直明顯得如同黑夜裡螢火。

津島櫻子抬頭看了太宰治一眼,又興致缺缺地低下頭,托著下巴繼續漫不經心地玩遊戲。

她手指在屏幕上隨意滑動、隨緣地轉移視角,於是她控製人物在敵人攻擊中漫步、相當bug地完成了一場無傷應對大招。

“無論怎麼想,還是感覺很奇怪呢。”太宰治道。

日常相處時候,津島櫻子都像是一個正常幼/女、完美符合森鷗外喜好那一種。

但是這種完美符合本身就不正常,這種完美/幼/女能一次次挑戰森鷗外和太宰治各自底線、在深淵邊緣大鵬展翅,順便帶著愛麗絲群魔亂舞,就更加不正常了。

森鷗外想法是錯誤,於其說是津島櫻子和愛麗絲惡作劇去故意捉弄太宰治,不如說是太宰治故意釣魚執法、各種暗示啟發津島櫻子惡作劇思維。

“是,真好奇怪。”津島櫻子難得附和道,她抬起臉,露出認真思索表情,“人類生命力怎麼會如此頑強呢?實在是太過不可思議了。”

是在附和著反嗆太宰治。

於此同時,她頭也不低摁下技能鍵,一道絢麗攻擊在屏幕中央升起,精準命中敵人腦袋,成年向遊戲生動形象地展現了什麼叫做孩子不宜,紅色鮮血和白色奇怪東西隨著那道攻擊、濺在屏幕上。

這道對著敵人攻擊太有指向性了,太宰治饒有興致地想了想,然後嫌棄拒絕:“才不要,就算你討厭得想要殺死我,也不至於用這種方法吧,看著就很痛。”

他懶洋洋地拖長尾音,友好提議道:“不如換一種方法?我想要無痛美感死亡方式哎~”

請問我答應要賜予你最美味死亡了嗎?請問我們很熟嗎?請問我們認識嗎?請問你可以自己轉身乖乖再跳一遍河嗎?

津島櫻子禮貌微笑,用人類最通俗方式拒絕太宰治提議。

真是不經挑逗,下次換個讓津島小姐更能接受方法好啦。

太宰治晃悠悠地走到桌子旁邊,可能是剛剛完成日常任務之入水原因,他身上濕漉漉,連今早新換上白潔繃帶也被河水染成了暗色,原本蓬鬆頭發緊貼著額頭。

整個人像是開在淤泥裡、頹廢又冷淡花朵。

這種頹廢氣質,在他看到桌子東西時一掃而空:氰酸甲藥物。

自從把太宰治帶回來之後,森鷗外就不得不把一些過於危險藥物收起來,所以平時負責收拾歸類藥物津島櫻子也承擔了這一任務,光榮地為太宰先生延續生命做出了偉大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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