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來,一手端著雞蛋糕,另一隻手摸了摸池檸的額頭。
“燒已經退了,感覺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池檸搖頭,可能是發燒沒有喝水,嗓子很啞,“就是覺得渾身沒力氣。”
“快把雞蛋糕喝了吧,喝了就有力氣了。”
池檸接過來,溫度剛剛好,她一口氣喝了,空蕩蕩的胃舒服很多。
李愛蘭摸著女兒的頭發,心疼的說:“以後彆熬夜學習了,學習重要,你的身體更重要。”
“媽,我之前好像聽到砸東西的聲音,他們又來了是不是?”
見女兒擔憂的看著她,想說沒有卻說不出口,李愛蘭心中難掩酸楚,好好的一個家,怎麼變成這樣了?
女兒的眼神含著包容,李愛蘭一顆心像在沸騰的開水中,咕嘟咕嘟的冒著泡。哪怕被人接連催債已成習慣,她一個女人,麵對力量是她幾倍的、凶神惡煞的壯碩男人,內心怎麼會沒有恐懼!
丈夫不知道心疼她,可女兒卻懂事的讓人心疼。
李愛蘭把池檸抱在懷裡,輕聲安慰道:“沒關係的,檸檸,等你考上大學,離開這裡,一切都會變好的。”
原主就是這樣想的,然而她不僅沒有離開這裡,還一輩子都不能離開這裡,她在讓她感到絕望的地方丟了命。
池檸歎了口氣,悠悠說道:“媽媽,爸爸變成這樣,是不是因為我?要是我初中去另一個學校讀書,爸爸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不會這樣混賬、這樣冷漠?”
這個假設,李愛蘭無法給女兒答案,假設之所以是假設,就因為它永遠不可能成立。
“好孩子,你彆亂想,一個人的行為不會如此輕巧的被彆人改變,就算你換了學校,你爸爸有這樣的心,變壞是遲早的事。”
“媽媽現在隻有你,你呢,好好學習,開開心心的,媽媽就知足了。”
李愛蘭眼中閃過無奈,“至於你爸,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扯你後腿的。”
池檸握住李愛蘭的手,李愛蘭的手因為長期在水裡泡著,皮膚表麵粗糙,尤其是手心和手指尖,厚厚的繭子非常硬,觸碰到的第一時間,池檸便感受到了。
這是遭受苦難的痕跡,原主的手白白嫩嫩,隻有右手中指因長期握筆而有些薄繭,與李愛蘭不同。
“媽,有爸爸這個無底洞,你賺多少錢都攢不下,何必這麼辛苦呢?”
在原主印象中,打從家裡有催債的人上門後,她媽忙著賺錢還債,每天起早貪黑,還要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很是辛苦。
而她爸沒有她媽管束,又有錢袋子在後麵還錢,名為**的野獸開閘而出,放縱起來更加肆無忌憚,日日待在賭場中,與賭場的打手們親如一家,關係融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