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正常的往來,從沒有逾距,在李愛蘭的想法中,倆人誰都沒有旁的心思,隻是她想得多,更怕彆人說閒話,主動疏遠廖文鴻,廖文鴻感覺到李愛蘭的態度,便也配合著疏遠。
池振國染上賭癮前,他們就不聯係了。池振國欠一屁股債後,她更不愛和以前的熟人聯係。
她手機裡還存著廖文鴻的手機號,手指在那個名字上方懸空,半晌按不下那個號碼。
以前怕被閒話疏遠人家,現在有事又求到人頭上,怎麼想怎麼不厚道。
李愛蘭幽幽的歎了口氣,把手機按滅,放回兜裡,轉身走向公交站,打算回家。
這不過是女兒的猜測,小孩子家家的想法,當不得真,李愛蘭這樣安慰自己。
212公交車走了兩輛,她還是沒上去,在第三輛212的車門在她眼前關閉後,李愛蘭深吸一口氣,快速拿出手機,撥通那個號碼。
“嘟~嘟~”
“喂,你好。”
李愛蘭咳嗽一聲,“咳,你好。”
“你是哪位?”
“老廖,我是李愛蘭。”
“是小李啊!”那人似乎想了想,才從壓在箱底積了灰塵的記憶中找出這個人,李愛蘭鬆了口氣,又覺得尷尬。
“最近忙什麼呢,咱們可好久沒聯係了。”
李愛蘭尷尬神色漸緩,呼出一口氣,背對著公交站牌走遠,坐到花壇邊的長椅上。
“沒忙什麼,瞎忙。”
幾句話過去,兩人沒話說,又變得尷尬起來。
廖文鴻是鰥夫,先頭妻子跟人跑了,他也沒孩子,後來一直沒再娶,街坊鄰居有上了年紀的熱心腸阿姨大媽樂意保媒拉纖,沒少給他介紹對象,不過都沒成。
那時候李愛蘭和池振國剛停下起早貪黑奮鬥的腳步,置辦幾家店麵,其中一間是李愛蘭常去的,緊挨著廖文鴻的飯店。
廖文鴻喜歡吃甜點,李愛蘭就是做甜點的,廖文鴻經常來討教方法,兩人很聊得來。
廖文鴻幾次相親都沒成,有人傳他心裡有人,李愛蘭怕彆人以為廖文鴻心裡的人是她,在廖文鴻請教甜點做法時,態度冷淡下來。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做的就是看人臉色的工作,廖文鴻哪能不知道李愛蘭的想法,漸漸地也就不主動討人嫌了。
“老廖,對不起。”這聲對不起是為什麼,兩人都清楚。
李愛蘭道歉後輕鬆很多,廖文鴻卻輕鬆不了。因為當年,他確實是有企圖的。
相比李愛蘭的坦坦蕩蕩,他卑鄙極了。
“小李,你是不是有事啊?”廖文鴻不可能接受這個道歉,更不可能說出“沒關係”,遂轉移話題。
“是這樣的,”李愛蘭緩了緩語氣,說出疑問,“我家那口子沾上賭博了,家裡總有人來催債,我想打聽打聽,賭場能不能先從家屬手裡把錢要出去,然後我家那口子再賭,反正都是輸給賭場,這種忙賭場應該願意幫吧!”
事實上,李愛蘭這些年的遭遇,廖文鴻略有耳聞。他雖然對李愛蘭有喜歡,但人家沒那意思,他也不想破壞彆人家庭,兩人疏遠後,他也沒刻意關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