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振國從蛋糕店賭氣離開,那些打手早就坐車走了,沒等他,他想回賭場,還得自己打車回。
他走在樹蔭下,魂不守舍,溫順聽話的妻子怎麼忽然變得強硬,難道又有人多管閒事亂說話?
池振國帶著紅血絲的眼球充滿癲狂,誰阻止他賭錢,阻止他變成億萬富翁,誰就是他的仇人!
心煩意亂中,他上了輛出租車,隨口報了個地址。等他回過神來,發現報的地址正是從前開店的地方,看著路邊飛逝的熟悉景色,池振國內心複雜。
他像是忽然清醒,不可控製的反省了這幾年他的所作所為,池振國覺得自己就是個混賬。
可一分鐘不到,他耳邊又響起晃骰子、那些人押注的聲音,意識再次混沌,他賭錢也是為了家裡,隻要他繼續賭下去,摸清規律,下一個億萬富翁就是他。
美夢沒做完,出租司機叫醒了他。
“先生,到了。”
池振國美夢破碎,凶橫的瞪了司機一眼,出租司機心裡發毛,他彆是遇到搶劫犯了。
他的身子往車門方向靠,左手背在身後找手機,沒等找到池振國便下了車,車門被甩的震天響。
出租司機忘了對搶劫犯的畏懼,起身撲到副駕駛,朝外看去,“先生,您還沒給車費呢!”
池振國轉身甩了個眼神,司機一哆嗦,不甘不願的縮頭,回到駕駛位,車費也有幾十呢,打水漂了,真倒黴。
池振國在這條街上走著,店鋪更新了五成,有熟人也有陌生人,他正感慨著,就聽到一道勾人的女聲叫了他的名字。
這人正是閒的沒事出來逛街的孔瑞珍,她也沒想到自己就是一時心煩出來走走,就發現從前的熟人。
這熟人是李愛蘭的丈夫,還是個不走正路、給李愛蘭丟人的丈夫,登時高興了,想也不想的叫住他。
“池哥,幾年沒看到你了,冷不丁見到你,剛看背影我還不敢認呢。”
孔瑞珍一身粉紅色旗袍,勾勒出纖細的腰肢和完美的曲線,胸前鼓鼓的,走動間大腿若隱若現。
這時候已經沒人這麼穿了,秋風涼的很,一般人受不住。
乍一見盛裝打扮的孔瑞珍,池振國晃了神,不可避免的被吸引,很快又回過神來,這些年他不著家泡在賭場,但確實沒有出軌。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賭場那地方沒女人造成的。
孔瑞珍笑著和他打招呼,池振國也笑了,他是從賭場出來的,沒有洗漱,蓬頭垢麵,牙齒泛黃,身上還帶著濃重的怪味,孔瑞珍走近時險些被嗆到。
她沒防備,一大口帶顏色的氣體猛地吸入肺腔,險些喘不上氣,孔瑞珍很快控製住表情,沒有表現出異樣。
她柔柔的笑著,笑容像鉤子一樣,牢牢地勾住池振國的眼神,使他根本移不開視線。
也可以說,他沒想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