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兩個大老爺們,有什麼好送的,你放心吧,我一個人可以回家,就哥們這模樣,被劫色是賺到。”
龐明誠是真的喝多了,一番話說的磕巴和大舌頭並存,見他還知道靠路邊走,路英博放心了些。
以防萬一,他還是給龐永年打電話,讓龐永年出來接一下好友。
龐永年正在進行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來電鈴聲被自動屏蔽。
路英博又打了幾個,手機鈴聲一直不停,哪怕龐永年再專心,也難以集中精力。
察覺到他走神,滕夢雨伸手把手機拿過來,把電話掛斷。
“老公,你要接電話嗎?”
龐永年被滕夢雨的風情迷住,那裡還顧得上手機,討好的把手機靜音,進行新一輪激戰。
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最後一個還被掛了,路英博隻得追上去,不遠不近的跟在龐明誠身後,護送他回家。
到達龐家的最後一個路口,一陣風吹過,龐明誠的眼睛進了沙,他揉了揉眼睛,又覺得惡心,在馬路中間俯著身嘔吐。
吐過後他站起身,隻覺頭暈目眩,身體失重,他慢慢地向後倒,橫躺到馬路上。
酒精上頭,他不顧場合,困倦的閉上眼睛,不一會呼嚕聲震天。
路英博掛了父親打來的電話,遠遠看到好友在馬路中央睡覺,覺得危險,正要上前把人叫醒,忽然發現遠處開過來一輛卡車,仗著這條路僻靜,又是深夜又沒行人,速度極快。
路英博懵了一瞬,立刻反應過來往前跑,一邊跑一邊大喊,想把龐明誠叫醒,也想用這種方式提醒司機路中央有個人。
可這終究是徒勞,疲勞駕駛、半睡半醒、開車全憑本能的司機根本聽不到路英博的提醒,醉酒的龐明誠倒是聽到了,他也醒了。
聽到車輪聲,求生的本能催促他快速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但被酒精控製的腦子如何可以精準的控製身體,不等他站起來,貨車已轟然而至。
那一刻,車輪在龐明誠的雙腿上碾過,他甚至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感受到了車輪的冰冷和無情,隻覺自己與死神擦肩而過,生生疼暈過去。
路英博顧不上拍肇事貨車的樣子,看到好友腿部血流不止,知道情況不大好,他嗚咽著,顫抖著手把手機拿出來,期間手機幾次掉到地上,路英博跪在地上,一次次把手機拿起來,撥通急救電話。
語無倫次把話說完,路英博看著好友淒慘的模樣,明明前一刻還在和他放狠話不讓那女人好過,下一刻就躺在這裡人事不知,他再次撥通龐永年的電話,依舊沒有人接。
路英博為好友感到難過,為龐伯伯的態度感到心冷。
豆大的眼淚砸到地上,他不敢動昏迷的龐明誠,生怕好心辦壞事,他一遍遍試探好友的鼻息,不停止的祈禱救護車快點到。
上天似乎聽到了他的禱告,聽到警笛聲,他忽然充滿力量,起身朝街口跑,迎接救護車。
醫生們把龐明誠抬上車,路英博也跟著一起去了醫院。
*
龐永年是被一根不老實的手指吵醒的,感受到眉骨上不停走動的手指,他睜開眼睛,把那隻不老實的手抓住,遞到唇邊親了一口。
剛有過親密接觸,兩人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龐永年也沒注意到兒子一夜未歸,帶著嬌妻出門買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