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夢雨懷孕後,龐永年便搬到公司住,一心經營公司。
他不知道該拿名義上的兒子實際是孫子的孩子怎麼辦,心疼兒子不良於行,又暗恨滕夢雨放蕩。
至於龐明誠為什麼沒讓滕夢雨和他爸離婚,池檸也不懂,大概是喜歡背德的調調?
現在滕夢雨的小兒子已兩歲,牙牙學語的年紀,整天看爸爸打媽媽,小小年紀的他就展露出體內的暴戾因子,也會加入打媽媽行列。
龐永年一心撲在公司上,這幾年公司發展還行,拿下了今年市重點建設的郊區地皮,龐永年正打算大顯身手,就傳來挖出古墓的噩耗。
這對國家是好事,對他和公司卻是壞事,公司的資金都被他投到這個項目上,指望依靠這個項目鹹魚翻身,他想瞞下這個消息,悄咪咪繼續動工,然而消息已經捂不住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政府部門的人就來了,把工地封了,隨後考古人員、各方專家紛紛而至。
他一眼認出人群中氣質出眾的池檸,怕對方去見滕夢雨,發現龐家隱藏的秘密,龐永年急火攻心眼前一花,徹底暈了。
他多想了,池檸忙著跟團隊修複文物,根本沒有見滕夢雨的時間,也沒有見她的打算。
工程停建對公司是個打擊,政府那點補貼根本拯救不了放手一搏的公司,員工紛紛跳槽,公司麵臨解散,任龐永年再有方法,也無法扭轉乾坤。
公司被低價轉賣後,得到的錢付完員工工資所剩無幾,和合夥人分完後,龐永年拿到手的更少。
公司沒了,他隻得搬回家,他年紀大了,受不住小孩子的吵吵鬨鬨,和滕夢雨一個屋簷下相處,陰暗麵占了上風,借酒裝瘋和滕夢雨共赴巫山。
一女二男,夫妻不夫妻,母子不母子,滕夢雨不出門,彆人無從窺探龐家的奧秘,但架不住稚子童言。
小龐斌與玩伴過家家時,一定要兩男一女入洞房,孩子們不懂這是怎麼回事,回家後學舌的告訴父母,家長們瞬間了然其中的古怪,勒令孩子們離龐家小子遠點。
龐家被孤立,初時不明顯,時間久了,龐永年回過味來,隻覺一張老臉都被扔到地上踩,回家就打滕夢雨出氣。
時間在變,滕夢雨的思想和愛意卻沒變,隻是這愛意原來是對龐永年,現在則是對龐明誠死心塌地。
儘管她和父子倆都有染,可她心裡裝的是龐明誠,畢竟兩人共同育有一子。
錢越花越少,孩子漸漸長大,貧瘠的物質和教育讓龐斌愈發顯露出與他父親一致的惡劣行為,偷雞盜狗是家常便飯,時常有對東西的鄰居盯著鄙夷的麵孔上門討要。
滕夢雨一邊賠笑臉,一邊把東西找出來還給人家,她五十多歲了,身體越來越差,應付不了龐明誠的欲.望,每每要被狠打一通龐明誠才能罷休。
龐斌十六歲,她已經十七年沒出過門了,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鄰居走後,她倚著門,呆呆的看著往下的樓梯,雙腳蠢蠢欲動,幾欲下樓卻遲遲邁不出第一步,就像拴著繩子吃草的羊,習慣了在那個範圍內吃草,即便解開繩子,也不會吃外麵的草,滕夢雨現在就是如此。
“爸,你快來看啊,我媽想跑。”
龐斌吊兒郎當的聲音在滕夢雨身後響起,滕夢雨瑟縮一下,按在門邊的手頓了下,若無其事的關上門。
龐明誠一臉陰沉的坐著輪椅來到滕夢雨身邊,“你在看什麼?”
滕夢雨拿起抹布,在衣櫃茶幾上擦擦抹抹,做出一副忙碌的樣子。
“沒什麼,還不是小斌又偷了人家東西,人家上門討要。”
龐明誠掃了滕夢雨一眼,沒發現異常,放下心來。當晚房間裡傳出滕夢雨的哭嚎,龐永年做搬運工忙碌一天睡的很沉,沒被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