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陳夫人仿佛忘記池檸這個人,一直與另一家的姑娘說話,池檸看了眼那姑娘,好像是城北鮮花坊的小姐,家世與陳承業也很相配。
不知陳夫人是計較池方氏那句招贅,還是自己離席後久久不歸惹她不快,不過池檸並不關心。
陳夫人的目光不落到她身上,池檸才要開心,這說明她安全了。
想到剛剛陳承林說他母親最是明事理,池檸嗬嗬一笑,這話也就一聽,認真她就倒黴了。
平安無事到宴會結束,陳夫人拉著鮮花坊的姑娘親熱的說話,池方氏與池檸悄無聲息的離開,陳府的人都沒有來送,與來時的熱烈歡迎形成反差。
池檸母女都知道,這是陳夫人在教訓她們不識好歹。
她這好,她們可識不起。
母女倆樂得沒人搭理,與方吳氏告彆後,母女倆蹬車回家。
見自己帶頭孤立,並沒有讓那對母女有任何不適,陳夫人興致大減,熱情冷卻,把眾位客人送走,她興致缺缺的回去。
“劉嬤嬤,你說咱們二少爺也不差,怎麼池家夫人小姐對他,這麼冷淡呢?”
劉嬤嬤想了想,俯身回答道:“也許池家所求甚大,看不上二少爺養子的身份。”
陳夫人一想也是,陳承業再好,也是被父母拋棄的嬰孩,好運被她家老爺救起,送入府中一養就是十八年,還把他帶在身邊,耐心教導為人處世的道理。
陳承業也沒有讓老爺失望,現在已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也是老爺的左膀右臂。
但說到底,萬一以後他的親爹親娘找上門,免不得為了孝道給他們養老送終,憑白多了一對公婆,哪家姑娘都得好好想想。
至於劉嬤嬤說的所求甚大,陳夫人覺得這也沒什麼,人家姑娘是獨女,以後要接管家裡的鋪麵,陳承業隻是陳家養子,所得錢財自然沒有池家千金多,這麼一想也怨不得人家嫌棄。
自覺找到正確答案的陳夫人把這事撂到一邊,殊不知池家從頭到尾,就沒考慮過這些俗事。
他們看不上的,是陳承業的身世,是他的外室娘,以及陳老爺偷龍轉鳳的算計。
武安侯都敢耍,他們池家人傻,更經不起這麼算計,還是早早知難而退的好。
回府後,池方氏帶著池檸直奔自己的院子,進屋後把人都遣出去,一句話不說,就盯著池檸看。
池檸心裡一陣打鼓,難道她哪裡露出破綻,她娘看出什麼了?
她躲開池方氏探究的眼神,轉身坐到圓桌邊,心神不寧的撚起糕點吃著,那糕點是什麼味道,她都不知道。
“好了,彆吃了,那是你最不喜歡的綠豆糕。”
一聽綠豆糕三個字,池檸立刻把糕點丟回碟子,用帕子擦了擦手指,看著池方氏期期艾艾的喊:“娘。”
“彆來這套,老實交代,在陳府淨室待那麼長時間,乾嘛了?”
池檸小步踱到池方氏身邊,揪著她袖子的一小角,“娘,女兒什麼都沒乾。”
池方氏把池檸的手拂下去,“什麼都沒乾,在淨室待那麼久?”
池檸低著頭,手裡的帕子揉捏成一團,借這個機會把陳承業和劉靈珊的奸情說出來,時機正好。
“我還不了解你,你就不是能待住的性子,還是說淨室裡有什麼東西,比白荷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