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就算息事寧人了吧。
不二離開部活室時默默想著,向來對其他人其他事漠不關心的自己做出這種改變,可謂相當難得。但下一秒,他發覺事情還沒完。
“果然,我還是不爽。”
身後的門再一次打開,龍馬理了理帽沿的高度,大步跨上前去,抬頭目光直掃前方,。她是個脾氣很犟的人,而且目的性很強。
她來網球部是為了打網球,不是來陪這些沒事閒得慌的前輩玩什麼兄友弟恭的遊戲的。
來啊,不就是搞事嗎?
——“喂,聽說你們對我的球拍很感興趣?”
對麵幾人來不及躲閃視線,撞了個正著。
“!!”
被發現了!
他們明明頂著前輩的身份,卻因為心虛,驚慌失措地把目光投向了還未走遠的不二。
“不二前輩!不是說——”
“我可什麼都沒有說哦。”不二輕聲答道,笑意很淡。就算沒人告知,越前龍馬也不可能猜不到是誰的手筆,不是嗎?
荒井硬著頭皮,瞪眼:“你想怎麼樣!隻不過是多看幾眼,小鬼你還敢有意見啊?”
“我當然沒有意見。”龍馬冷靜地說,“有意見的人,不是你們嗎?”
“你、你說什麼啊……”荒井被她的目光盯著,莫名得氣勢不足,舌頭有些打結,還試圖抵賴。
“怎麼,還是說——”她慢吞吞地拖長語調,嘴唇微微勾起,開啟挑釁模式,“你不敢?”
*
“喂喂……怎麼搞的嘛?”
不二聽到聲音,便知道是菊丸他們幾人走到了自己身後。
“你不是去阻止了嗎,不二?”乾問。
“是啊。”他微微一笑,答道,“不過,可能天才的想法總是與常人不太相同吧。”
菊丸:“啊?——那我們現在不去乾預,沒關係嗎?”
不二沒有作聲,隻是望著球場上已經開始比賽的身影,逐漸陷入自己的思緒。阻止?是自己的想法太多餘了嗎?
能夠見識一下新生的實力也不錯,很合他意。不過這樣讓她繼續張揚下去,怕是會在網球部或者彆的什麼地方樹敵更多……這才是真正要考慮“沒問題嗎”的地方。
思及此處,不二稍稍回神,放眼望去,環顧一圈,都是忘掉了自己的練習的部員,圍在比賽的球場邊議論紛紛。
連他們這些正選隊員都沒有站出來,他們更無所畏懼了。
大約是因為,看熱鬨就是人的本性嘛。
“我覺得還是不太好。”菊丸嘀咕道,“搞得我們集體欺負小孩子似的……”
“怎麼會?”不二說著又笑了起來,抬眼看向社團辦公室的窗口。
佇立在窗後的身影不知道已經停留了多久,沉默著將一切看在眼中。
“不行啊,還差得遠呢。”
龍馬將球拍放下,故作歎氣地撣了撣灰塵,慢悠悠地走出網球場。幾個試圖捉弄他的二年級生已經躺屍在地,咬牙切齒地:“可惡……”
“也太強了吧!”
背後哀嚎聲一片,她頭也不回。
對手完全沒有回擊的能力,都不能稱之為“對手”,或許隻能算是“熱身對象”。龍馬對於擊敗他們並沒有收獲多少成就感,反倒有些失望。
青學網球部的人也不少了,這些信心十足以為自己可以在校內排名賽上爭取一把的二年級生都不是自己的對手,那誰才是?
那幾個隔岸觀火得很來勁的正選隊員嗎?
一道陰影投在了自己的去路上。
龍馬停下腳步,抬頭,微微張嘴:“啊。”
不小心裝逼過頭,天譴來了。
她認得這個人。
不是因為他長得比彆人都帥,而是。
手塚國光,就是當初那個站出來阻止佐佐木那幾個高中生的“正義使者”——而如今,她也被告知,這人同時也是他們網球部的現任部長。
……好吧,也可能是因為帥。
眼前這位冷酷的部長,攔下她後,不動聲色地審視一番,接著,鐵麵無私地給出了判決:球場內隨意生事,擾亂規矩,不可饒恕。
全體繞場三十圈!
部長的氣勢是沒得說的。
他沒有額外對自己點評幾句(或者懲罰加重),龍馬已經很慶幸了。她對誰都不怕,但是就對這種類型的人特彆苦手。
她二話不說,放好球拍就乖乖去跑步了。
沒跑幾圈,身旁跟了幾個人。雜亂的腳步聲逐漸統一了節奏,呼吸聲此起彼伏。讓人想忽視都難。
“嗨。”又是不二,滿麵春風地跟她打招呼。
“好過分哦,我們明明什麼都沒做……”菊丸淚流滿麵,委屈臉。
“手塚總是這樣一視同仁呢。”乾一邊說,一邊把筆記本塞進口袋裡,繼續麵不改色地跑著,“不過,多虧了你,收集到了很好的數據。”
“……我?”龍馬抬頭。
這家夥實在太高了,她頭仰得都嫌累,隻看了一眼又低了回去。
“我很希望與你在校內排名賽上的對決。”乾一本正經道。
“誒?”菊丸疑惑,“不是說新生在夏天之前不能參賽嗎?”
“隻是有這種預感。”乾推了推眼鏡,“而我的預感……不對,是預測,一向很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