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搞什麼呢?”乾情不自禁又翻開了筆記本, 嘀嘀咕咕地準備往上麵寫東西,話音剛落,就聽見那邊咚地一聲。
抬頭, 隻見千石同學一頭栽倒在地, 蚊香眼轉啊轉,被橡皮筋綁著的網球還在旁邊慢悠悠地一跳一跳的。
“啊。”龍馬放下球拍, 一臉無辜, “不小心用力過頭了。”
——出人命了啊?!
朋香指著地上的千石,結結巴巴:“總、總之!應該快點去找時光機?!”
“冷靜。”
下一秒,乾已經出現在千石的身邊,半蹲下去檢查他的脈搏, 然後推了一下眼鏡, 緩緩點頭:“不急, 還能搶救。”
龍馬:“……”
誇張了吧你們?怎麼肥事, 打個網球還能死人嗎?
“任何運動都是有危險性的。”不二老神在在道, “就像是玩魁地奇也可能被遊走球KO, 不是嗎?”
魁地奇又是哪裡來的啊?!
“不過彆擔心,”乾一邊說, 一邊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說,“一般情況下, 能夠進入網球部的正選隊員的生命力都是很頑強的——”
等等, 你好像說出了什麼很可怕的話?
“總之, 先把他送去醫務室看看吧。”乾往筆記本上添了幾筆, 輕描淡寫地合上本子,收起,“放在這裡耽擱女網的訓練也不好。不二,叫幾個人過來幫忙毀屍滅跡。”
“嗯,好。”
就這麼直白地說出“毀屍滅跡”這樣的詞沒問題嗎!
龍馬看著他們從自己麵前走過,不由問:“那我呢?”
“一年級的,”乾頭也不回地,推著眼鏡,白光閃得厲害,“忙完就趕緊回社團訓練,還有很多蔬菜汁我怕浪費呢。”
“……前輩辛苦了,那我走了。”龍馬迅速轉身,抱起那摞雜誌就跑。
溜了溜了。
乾完壞事就跑,還有點小刺激。
龍馬回到網球部的時候,不二和乾他們還不見影子,而手塚和大石剛結束一局練習賽,從場上下來。
“誒,越前,來了啊。”大石打了聲招呼,左右看看,“阿乾呢?我記得他之前說去學生會領資料,順便找你,沒遇見嗎?”
“哦。前輩他們……”龍馬拖長聲音,“去毀屍滅跡了。”
大石:???
明明隻是從乾口中複述過來的話,卻把大石副部長嚇得夠嗆。手塚還沒走開,聽到後,一雙略顯淩厲的眼睛也望了過來。
“發生什麼了?”他冷靜地問。
“唔,也沒什麼吧。”龍馬摸摸鼻子,盯著左下角的空氣看,“我不小心把球打到一個來參觀的人的臉上,他就暈過去了……”
“隻是這樣而已嗎?”大石也半信半疑地。
“嗯。”她肯定地點頭,“那家夥說自己網球很厲害,給我指點揮拍的姿勢,我就照做了嘛。”
大石陷入沉思:“打網球很厲害的人?是都大會的對手嗎?”
不愧是副部長,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比賽。
龍馬繼續說:“好像叫什麼千石來著。”
“啊。”大石輕呼一聲,“是山吹中學的千石清純嗎?”
千石清純?龍馬暗想,她可不覺得清純到哪裡去了……
“手塚。”而大石一邊說著,已經將頭轉向了手塚,“看來,想要打探我們實力的人不少啊。”
手塚沒回答,不置可否。
“山吹中學的話,”大石又說,“龍崎老師不是已經回絕了他們教練提出的訓練賽邀請嗎?不能早點確認你的狀態,應該會很可惜吧。除此之外——越前。”
他叫住準備進場練習的龍馬。
她扛著網球拍,回頭:“嗯?”
“這幾天有沒有覺得關注你的人多了起來?”大石用眼神示意著場外,在樹叢之類的什麼地方總是有若隱若現的身影。
龍馬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有點煩。換衣服的時候都覺得很不自在。”
“……”手塚無聲地推眼鏡。
她反應過來,立馬閉嘴。
“實在是太過分了。”大石眉毛微皺,憂心忡忡地對手塚說道,“我覺得他們已經嚴重影響到網球部的正常訓練了,要不要跟教練說一下?以往關注點在你身上也就罷了,今年我們隻是多了一個一年級生,就被如此‘重點關照’……”
龍馬悄悄鬆了口氣,正抬起腳步,突然手塚冷不丁開口:“越前。”
“部長有什麼吩咐?”她無奈停下來。
“今天的訓練任務,你跟海堂一起做。”手塚頓了頓,補充,“是乾給的,不必懷疑。”
“哦。”她起初有些摸不著頭腦,點頭應下了,轉身去找海堂。
龍馬在球場邊轉悠了一圈,沒看到人,隻看到了在做往返蛙跳的菊丸。他給她指了個方向:“喏,在部活室後麵呢。”
怎麼在那邊?
她更迷惑了,過去一看,那邊有個小房間,是放雜物的地方。海堂正盯著清潔工具發呆,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
龍馬走過去,剛站穩,就聽到他冷冷地說:“動作太慢了,一年級的。”
“要做什麼?”她徑直問。
海堂聽了,看上去更鬱悶了,指著擺放在牆邊那幾個造型奇特的掃把和垃圾簍。
“清理球場外的落葉。”
“哈?”
“沒錯。”他肯定道。
“為了鍛煉……臂力嗎?”龍馬茫然。
“不知道。”海堂說。但畢竟是前輩布置下來的任務,再怎麼不甘情願,他也隻能接受。“趕緊做完再說。”
他把外套一脫,裡麵隻穿著黑色的背心,把衣服綁在腰間,吩咐龍馬道:“你拿這個,把那個給我。”
“哦。”龍馬將那個足有兩米高的長杆——與其說掃把,倒更像個魚竿?——舉起來穿過雜物間的小門還有些費力,遞給海堂後,自己撿了一隻短的,然後提起腳邊的清潔桶,“走吧。”
兩人帶著工具,氣勢洶洶地出發。
“除了落葉以外,還有肉眼可以看到的‘雜物’。”海堂邊走,便複述任務的要求。
“比如?紙屑,零食袋之類的?”龍馬隨口接道,突然注意力被遠處晃動的樹叢所吸引,腳步一頓。
海堂察覺到她放慢的腳步後,也轉了過來,看她望著球場的對麵,若有所思:“那麼,那些算不算?”
海堂順著龍馬的視線望過去,眉頭一皺,本來就黑沉沉的臉愈發顯得恐怖:“算!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