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1 / 2)

必須熱愛網球 麥野涼 12551 字 7個月前

57.

氣氛相當凝重、古怪。

不二裕太像是誤入錯誤劇場的路人,感覺自己相當格格不入, 呼吸困難。今天受到的驚嚇和顛覆的三觀已經夠多了, 他費力地咽了咽口水,緩緩往旁邊挪了一步,又一步。

啪。

他順著被握住的手腕往上抬起頭, 對上了龍馬真誠的目光:我們不是戰友嗎!要死一起死。

“……”

不二裕太撫額, 忍不住打破這詭異的氛圍, 大聲道:“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啊?”

話音剛落, 麵前的紅發少年便閃電般地竄了過來, 跳到了跡部麵前,昂首挺胸, 指著龍馬,一臉的痛心疾首:“他可是我們的敵人啊!”

跡部沒作聲,微微揚起下巴, 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家的部員。

還沒睡醒的慈郎多半是被宍戶硬拉過來的,此時靠在更為高大的鳳長太郎的肩膀上,半睜著眼睛。

要是以前,宍戶鐵定比向日更容易衝動上頭,但或許是因為有過共同的十年後一日遊,他覺得對龍馬更多了一分親切和熟悉, 似乎也更能理解——自認為地——跡部和龍馬之間死敵不該有的“友好關係”。

他走上前來, 按住向日的肩膀, 然後說:“重點不是這個好嗎?”

“是什麼?”跡部問。

看他們這奇怪的表情, 肯定是從青學那邊得知了什麼吧。他暗暗思忖, 卻也覺得不礙事,依然氣定神閒。

“我聽不二說,”忍足麵無表情地開口,“你要出櫃。”

跡部:“……”

不二在哪裡,他要去打他一頓。

他明明也知道真相!

淨會給人添亂,嘖。

“冷靜!”向日揮了下手臂,理所當然地說,“怎麼可以輕易相信青學那幫人的說辭呢!——不過,我覺得你們確實不應該走得這麼近。”

說著,他頗感悲憤地瞪了龍馬一眼。

龍馬看懂了他這個眼神——被她擊敗的恥辱,被淘汰的失落,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相當複雜,也難為他這雙大眼睛裡能裝下這麼多東西了。

向日還沒說完呢。

“瓜田李下,懂不懂!”他振振有詞,“我們應該避嫌的。”

跡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強者與強者之間,除了比賽場上打得激烈,場下的關係並不會太差,有些私交還不錯呢。哪有向日說得這麼離譜,搞得要和國家之間的冷戰一樣。

就像他看手塚,雖然嘴上自信滿滿地說著要擊潰對方,其實是很尊重這位對手的。

他這位部長的態度就很明顯了:這孩子發什麼神經呢,不用管。總之不是什麼大事,龍馬於是意會地點點頭。

然後,她仰起頭問:“那麼,我們什麼時候來一場?”

瞬間,趕來的那幾位冰帝正選都閉嘴收聲了,緊張地盯著跡部看。

在街頭網球場的初次相遇,大家還記得很清楚。當時也是龍馬主動提出來的,那會兒,也許跡部還沒把她放在眼裡,讓樺地招呼了一球,就草草了事。

隻說是“回頭在比賽裡收拾你們”。

在那時,這還是一局充滿氣勢的宣言,可現在嘛……冰帝和青學已經打過了,總體勝負不說,越前龍馬是坐替補席的,大家都以為不會上場,直到單打三號的意味發生,才臨時被叫上來。

一邊是部長和部長的對決,另一邊則是新人、未來隊長的對決。

也不論勝負,他們倆並沒有直接對決,而之後,冰帝又無法入圍全國大賽,等來年跡部升入高中部……

比賽場上沒有機會,就隻有場外了。

想都不必多想,跡部早已清楚龍馬提議的用意,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隻是微微勾了勾嘴角。

“也行,就陪你打一場。”

宍戶愕然,左看看,又看看,似乎有點焦急:“現在嗎?”

“可以。”跡部簡短地說完,看向身側後方的樺地,打算讓他去找個臨近的球場或者網球俱樂部。

“喂喂。”

這回,是裕太沒忍住,抓住了龍馬的手腕,努力給她擠眼睛示意,悄聲道:“不是吧?你真的要和跡部前輩打?”

“嗯,我等很久了。”龍馬認真地說。

好不容易讓對方覺得自己有資格和他一戰了,怎麼能錯過?

如今,她已經不急於向他人證明自己,但熱衷於挑戰強者,依舊是她的習慣罷了。

龍馬頓了頓,又說:“如果是你,有機會難道不想嗎?”

“話是這樣說沒錯啦,但總覺得有點、嗯,”裕太皺了皺眉頭,很是瞻前顧後地想了一會兒,“就是覺得有點不太合適吧。大賽的規則裡麵提到——”

參賽隊員不能隨意進行私下決鬥。

不僅是比賽規則,很多網球部本身就是有規定的。

當然,不是說不能比賽,走過程序申請的練習賽都是被允許的,這種看上去和“約到小樹林後麵打一架”一樣的私鬥,很容易導致惡**件的發生。

裕太的憂慮也不無道理。

畢竟,在幾個小時前,龍馬也是很擔心自己被他們套麻袋的……

“沒有關係吧?”她說,望著跡部。

跡部皮笑肉不笑:“沒錯,反正這規定隻對參賽校隊有效,不是麼?”

言外之意,冰帝已經結束了比賽,私下裡愛怎麼來都可以了。

能夠如願以償,龍馬頓時喜形於色,興致衝衝地去摸球拍。手伸到一半,還沒碰到拉鏈呢,突然停住,然後她的臉慢慢地垮了下來。

身旁兩人看得清楚,更目瞪口呆。

不愧是女孩子,心情變得真快。跡部一邊想,隨口問道:“又怎麼了?”

龍馬抬眼,原本明亮的眸子死氣沉沉的,整個人也僵在了原地,像個冰雕似的,一動都不敢動。

稍緩,她停滯在半空的手臂放了下來,自己捏了捏自己的指尖,驀地收攏手指,喉嚨裡吐出僵硬的一句:“突然間,血崩了……”

我勒個大槽。

跡部:“……這麼巧?”

裕太歪頭:“啥?”

龍馬瞪過來。

跡部閉上嘴,默默扭頭。

……

好不容易通過樺地的手機定位查到了跡部所在地,一群人急急地趕過來,又突然被跡部哄走,眾人的心情可謂一波三折。

向日委屈巴巴:“他乾嘛!”

“可能大姨爹來了。”忍足隨口道。

“切……”眾人紛紛唾棄。

不過好像並不是很意外,跡部這家夥嘛,他們也很了解了,確實很有那麼些時候,心血來潮要搞點什麼。人家小孩的心情變得比倫敦的天氣還快,跡部在英國住了幾年,這方麵怕是學得相當透徹。

反正有錢,想怎麼折騰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們能怎麼樣?隻能由著這位部長折騰了唄。

一群人興衝衝而來,隻能敗興而去。

在回城的車上,向日抓著宍戶的胳膊,向他抱怨個不停。

“我以為他喜歡的是手塚!沒想到他竟然對年紀小的更感興趣嗎……”

宍戶差點沒被他這話嚇死,咳了半天,發現他好像隻是在描述一種簡單純潔的關係,才緩過氣來。

“你就彆多瞎想了。”宍戶摸摸下巴說,“他可是跡部啊,做什麼肯定有數的。”

“也是。”向日一向,信服地點頭,又問,“那我們現在去哪?回去繼續訓練嗎?”

這本來是他們今天的任務,因為受到打擊,所以要反省,更勤奮、更進一步地加強訓練才對……但眼下,被打了個岔,又發覺跡部還心情不錯地在外麵亂晃,一時間,承加在他們身上的壓力好像也鬆了不少。

訓練當然是要訓練的,但沒必要把自己逼得太急,坦蕩麵對現實吧。

宍戶歎了口氣。

突然向日又嗷了一聲:“侑士呢?他人去哪裡了?”

*

球館外,裕太坐在台階上,雙手托腮,非常茫然。

他瞥了一眼坐在花壇邊,姿態依舊豪放瀟灑的大少爺,還是決定問旁邊坐得規規矩矩的樺地:“我們在乾什麼?”

“等。”樺地說。

“等什麼?”

“等人。”

啊……無法和這人溝通啊!智能機器人的話都比他多吧?!

裕太煩躁極了,用力地揉了揉頭發,反正他頭發剪得短,不怕亂。

反觀跡部,很放鬆地雙腿敞著,就算背靠著未經修剪的雜亂灌木,也不影響他一身天然的貴公子氣勢。

他凝神望著一側,可裕太望過去,什麼也沒看到,外頭的路上空蕩蕩的,沒有什麼姿色絕佳的大美人路過,也沒有什麼充滿吸引力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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