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馬還沒走進餐廳,遠遠地就看到大石憂心忡忡地在門口來回踱步。
“喔,越前!起來了?昨晚辛苦你了。”大石安撫地拍拍她的肩膀,“早上我就沒讓他們叫你,多睡一會兒養好精神。先吃點早餐?”
正選們都在,整個餐廳裡氣氛有些壓抑。龍馬覺得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填飽肚子先。
她裝了滿滿一碟的炸天婦羅和幾塊蛋卷,又盛了一碗味增湯,托著盤子端到桌旁。一群人正圍著乾,比劃著說個不停,七嘴八舌也不知道在爭論什麼。
龍馬一邊吃,一邊好奇地張望,就見桌上攤開了一遝草稿紙,畫滿了公式計算和一些複雜的輔助線。
似乎是要通過日照來計算經緯度的樣子。
是知識盲區了,她默默地想,縮回了脖子。
坐在她左側的忍足托著腮,把還剩下冰塊的玻璃杯放在手裡轉著,唏噓不已:“昨晚我們是不是烏鴉嘴了?”
龍馬抬起碗慢慢地喝湯,然後放下:“聽說今天早上霧很大。”
“是啊,但是晚上輪值的船員也睡著了,發現的時候差點出了大事故啊。”他歎了口氣。
桃城特意繞了一圈過來坐下,將牛奶重重地放到龍馬麵前,說:“彆擔心,我聽他們說,剛收到附近船隻發來的聯絡信號,對方正在趕過來。說不準之前隻是因為早上霧太大乾擾了無線電信號吧?”
“無線電就算了,GPS也會失效嗎?”龍馬有些懷疑。
“唔……這就不知道了。”他撓了撓頭,嘿嘿笑了聲,“實不相瞞,在這之前我隻坐過快艇。”
這話沒錯,在場大多數國中生都能接一句“俺也一樣”,同樣對海上的事情一知半解,隻能指望學霸來解釋一下了。
乾放下草稿紙,很有把握地說:“我們從昨天上午十一點後進入公海,按照平均時速和海流速度,再加上航行時間,現在應該在——這個位置。”
他在鋪開的航海地圖上畫了一個圈。
向日拿著世界地圖對照了半天,也半信半疑:“不對吧,你這個是正常情況,我們昨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跑偏的啊?”
“這就要根據正午太陽高度角來算……”乾轉著手裡的筆,又開始滔滔不絕。
桃城認真地聽了半天,又探頭過去看他的參考示意圖,然後抱拳:“有聽沒懂。”
菊丸也不耐煩,戳了戳乾的手臂:“阿乾,說人話。”
“結論是,指南針壞了,我不會算。”乾推眼鏡。
“……”
眾人作鳥獸散,噓聲一片。
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餐廳門口傳來了點騷動。有個船員跑過來,到跡部身邊彙報了些什麼。向日耳尖地捕捉到關鍵詞,拍桌而起:“救援來啦!?”
頓時,大家都坐不住了,跑去甲板上看究竟。
一望無際的海平麵上,東南方向確實出現了一個黑影,大約離他們隻有十海裡不到,正在快速接近。他們紛紛鬆了口氣。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還是要儘快離開。船上還不知道遭遇了什麼靈異情況,才導致全船設備失靈,以防萬一,最好就是拜托附近經過的船隻將他們載回陸地,至於度假海島的事情也隻能暫時擱置了。
向日聽到船長給出了這樣的安排,似有不甘,嘀嘀咕咕:“這次出來怎麼會這麼倒黴?跡部,你不是說這是最專業的遊輪服務了嗎?”
“那當然。”跡部沒好氣地說,覺得這種質疑非常侮辱他的決策,“海上什麼意外都能發生,你去換一搜船,說不定早沉海底了。”
大石大汗淋漓:“這麼危險?”
“開個玩笑。”跡部頓了頓,聳聳肩道,“船長是前英國海軍退伍艦長,大副和機輪長都是有將近二十年的工作時間,你覺得本大爺會隨便聘用不靠譜的船隊麼?”
聽上去是很豪華的配置,然而在大自然掌控命脈的海上,一切都是不定數。
向日說得小聲:“可是怎麼說在值班時間睡著就很不靠譜……”
跡部眼神一凜,把他嚇得吐了吐舌頭。
“難道不是嗎?”
“不,關於這個問題,我倒覺得……”日吉搖搖頭,緩緩道,“這應該屬於靈異事件的範疇了,嶽人前輩。”
宍戶吐槽:“這麼一說不是更靠譜了嗎!”
慈郎興致衝衝地火上澆油:“說不定其實這是海盜的陰謀啊,他們想劫持我們才策劃了這次意外的吧?”
眾人:“……”
“難道說,”向日微微慌起來,指向海麵,“那艘船就是來打劫我們的海盜船?”
跡部打了個響指,樺地走過去把慈郎提起來扔到了一邊,青學正選們看得頭皮一麻,嗬嗬乾笑。
“這片海域上,不會有海盜的吧?”大石這樣說著,卻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聽說都是東南亞海域比較危險,太平洋上……”
乾接收到他求助的目光,默默扭開頭,扶了扶眼鏡:“這個彆問我,我也不熟悉。”
“那艘船的桅杆上,好像是掛了一麵旗幟——你們看看?”龍馬突然開口,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菊丸一扭頭,就見到她趴在欄杆邊,手裡抓著一柄望遠鏡。
“哇,太狡猾了,小不點!你這是哪裡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