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離開了,龍馬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走向床邊,將戒指戴上去,然後伸手去握住綱吉的手。
有點涼,但並非完全冰冷。
血液仍然在綱吉的血管裡流動,隻是十分緩慢,呼吸聲也輕輕的。她的臉上沒多少血色,手指也有些僵硬,龍馬用力地握緊了,試圖將自己的熱量傳遞過去。
“要怎麼做呢?”
她思考著,又看向房間裡自己以外的另一個人,不知不覺問出了聲。
“我上一次點燃火炎的時候……並不記得做了什麼。”龍馬有些抱歉地說。
用覺悟點燃火炎什麼的,她有點想象不出來。
令她意外的是,雲雀回答了。
他輕輕地笑了一聲,唇角微微勾起:“那麼,你就想象一下,點燃怒火的感覺。”
怒火嗎?
龍馬一怔。
……
“卡林先生,”山本看到裡麵走出來的人,上前一步,“辛苦你了。”
卡林將手插在大衣口袋裡,微微頷首,旁邊一個風紀的手下連忙迎過去:“我帶您去休息室。”
“能成功嗎?”
切原趴在窗外,試圖透過那扇模糊的玻璃窗看清房間內的景象。看著龍馬毫無進展的樣子,他也緊張極了。
雖然不熟綱吉,但如果她是解決問題的關鍵,那麼他們回到過去的希望就全放在她身上了。
可千萬不要有事啊。切原甚至想雙手合十祈禱了。
“不要急。”反而是山本安慰他們,“等了這麼久,也不差這麼些時間。”
畢竟是沒有戰鬥資曆的未成年人,就算現在是唯一的希望,他也不想對龍馬表現得太過苛刻。
也還好是他在這裡,山本慶幸地想,若是換了獄寺他們過來,可能就很難忍耐了。
儘管山本自己內心也焦急無比,但表麵上,他充分地體現了雨屬性應有的“鎮靜”,溫和的聲音將幾個躁動不安的少年安撫好。
不知何時,幸村走到了他們身後。
看著少年跟等候在重症手術室外似的模樣,幸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赤也,你可以先去休息一會兒。”
“不用。”切原卻很堅決,“我在這裡等她出來,不是說很危險嗎?”
不二說:“如果是龍馬的話,肯定可以的。”
“是對後輩的信任嗎?”幸村輕輕笑了下,但笑意並未抵達眼底,“不二,你應該知道嚴重性吧。”
“嗯,”不二神情很平靜,“白蘭一開始跟我說的時候,我並不同意。”
維持一個人生命力的火炎需要多少?
被奪走後,由其他人填補上這個空缺,又要多少?
稍有不慎……
切原迅速地倒抽一口冷氣。
真田擰起眉毛:“但你還是把白蘭帶過來了。”
於理,這是沒有選擇的,可於情——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龍馬走進去嗎?
“因為我知道她可以。”不二說。
是知道,而不是相信。
“可是,如果是九年後的她,無論是身體的承受力,還是經驗來說,都會比現在——更好吧?”真田忍不住道。
他並不懷疑龍馬未來的發展。再怎麼說,把世界的希望交給一個未成年人……真是太不負責任了。成年人才應該肩負這些。
不二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真田,職業選手沒有那麼輕鬆。”
真田沉默了。
“走上這條道路,是要付出代價的。”不二說,“就算有最好的團隊支撐,擁有最優秀的醫生,日積月累的比賽也會在他們身上留下很多痕跡。”
他微微不忍地閉了閉眼睛,才道:“雖然很殘酷,但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隻有過去的她才能辦到。”
所以他儘管不讚同,卻沒有阻止。
像龍馬這樣的人,是誰也無法阻止的。
“……”
切原說不出話來,仁王卻清醒地看了不二一眼,目光銳利:“你好像對她的事很熟悉。”
“因為過去幾年裡,我一直在龍馬身邊當攝影師。”不二溫和地答道,“從以前到現在,我都很了解。”
他走到玻璃窗旁,靜靜地望著那個纖細的背影,繼續說:“從很早以前,我就感受到了。無論何時,處在怎樣的逆境中,都擁有絕對的勇氣和信念。在有需要的時候會站出來成為大家的底氣和希望,像是陽光一樣,照亮我們……那種‘治愈’的力量。”
就是“晴”。
話音剛落,隔著一道玻璃,眼前突然迸出一股明亮的光芒,非常強烈地從房間中心爆發,擴散向視野裡的一切。
切原“呀”了一聲,下意識地抬手擋住了眼睛,然後努力地眯成一條縫去看。
他已經看不到裡麵的人影了,眼前就好像多了一個太陽,散發出耀眼的金黃色火光,幾乎一瞬間將這個走廊吞沒。
作者有話要說:是真·治愈係=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