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2)

場景出現變化的第一時間小青就招呼隊友聚攏到一起,“沒事的,我沒聞到什麼味道,暫時還是安全的。”

他指指自己的鼻子,當他完全發動能力時鼻子會變成黑色,這種狀態下他甚至能清楚聞到隊友腎上腺素飆升情緒緊張的氣味,任何一丁點危險的預兆都逃不過他的鼻子。

“儘量一起行動,不要分開。”小青觀察四周的環境,他們的出現並沒有引起注意,人們完全沉浸在歡愉之中,忘情地享受著音樂和美味。

“你家崽有什麼發現嗎?”他問徐飲棠。徐飲棠皺眉:“這些人很奇怪,二寶說他們是空的。”

沒有靈魂沒有情緒,一口下去滿嘴空氣,活脫脫吃了個寂寞。

小青聽著他的描述挑起眉,示意隊友後伸手去碰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客人,“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被他拉住的男人扭過頭來的瞬間,空氣中迸發出一聲撕裂空氣的巨大尖叫,恐慌如病毒在人群中瘋狂蔓延,所有人的身體突然鏽死卡殼動彈不得,恐懼扭曲了這空間裡的每一張麵孔,野獸般的嚎叫仿佛從他們的身體最深處噴湧,轉瞬衣冠楚楚的客人腐朽潰爛,化為一具具腐臭凝固支離破碎的軀殼。

鋼琴被奏響的最後一聲顫音仍回蕩著,演奏者的腦袋卻已滾落在地。小提琴手拿著他的琴,蛆蟲在琴弦上蠕動爬行。

水晶燈依舊明亮,桌上的食物還保持著剛上桌的模樣香氣誘人,歌舞升平卻已化作滿地腐屍,隻聽到蛆蟲蒼蠅在骨骼腐肉間穿行的窸窣嗡鳴。

甜甜他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夠嗆,兩個姑娘本能地緊緊抱在一起,又往老王的方向貼緊了一些。

不是不想貼更有安全感的兩個,隻是小青根本沒被這紅顏枯骨的貼臉殺嚇住,側身躲開往他這倒的屍體後就往外走檢查線索,而徐飲棠口袋裡直接鑽出一根兩根三四根比剛才更粗更長的觸手,翻卷蠕動讓人連看都不敢多看。

隻有老王——高大敦實還和她們一樣瑟瑟發抖的老王,選擇用自己堅實的臂膀保護隊友,哆哆嗦嗦和她們抱團取暖。

不敢動,不敢動QAQ。

總感覺一動那些腐屍就會原地起屍,來一場喪屍圍城亡命追逐。

甜甜站的位置最糟糕,抬頭跟一具屍體臉對臉,低頭跟另一顆腦袋麵對麵,腐屍黑洞洞的眼眶直勾勾盯著她,蛆蟲在麵皮下爬動,腐爛的肉塊一動一動,好似屍體麵部抽動著在對她詭異微笑。

甜甜頭皮發麻眼淚都要飆出來,抱住花花像抱著救命稻草。花花哭笑不得地這邊安慰甜甜不怕不怕,那邊又安慰老王沒事沒事。花花沒那麼害怕屍體,完全是被那陣猝不及防的鬼哭狼嚎給嚇到了,要不是左手一個右手一個脫不開,她是想過去給小青搭把手的。

小青默默向她拋來一個交給你了的眼神,埋頭做認真搜索狀,不管有沒有找到東西架勢擺得很足,半點不嫌棄腐屍散發的惡臭。

對他的鼻子來說屍體散發的單純臭味還能忍,真正受不了的是徐飲棠口袋裡鑽出的那些觸手的味道,不詳與災厄交雜成令他頭暈目眩的濃烈氣味,鞭撻著他逃跑求生的本能。

但實際上徐小乖對那些腐屍並不感興趣,爛了太久不新鮮又沒營養,隻不過這些屍體上麵還有一絲微弱的食物香氣殘存,勾著它從一具屍體找到另一具屍體,直到鑽進桌底掀開雪白的桌布。

“怪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人的慘叫聲驟然響起,引得本就怕得不行的甜甜也跟著放聲尖叫。徐飲棠眼疾手快一手拉住張嘴就準備開飯的徐小乖一手按住口袋裡探頭探腦的徐二寶,就看見一個紅色的身影連滾帶爬從桌底下麵飛快躥出來,沒跑幾米就被小青衝上去按在地上。小青手上捏了張黃符快速往上一貼,那身影立馬動彈不得哀叫連連。

這時候眾人才看清那身影的真麵目,正是剛才舞台上唱歌的女人,隻是此刻哭得妝花成一團身體痙攣抽搐,一副狼狽不堪的可憐相。

徐小乖的觸手緊跟著趕到,饞涎欲滴地繞著女人打轉轉,又分出個小觸手勾著徐飲棠的小腿蹭啊蹭,像隻拚命搖尾巴撒嬌的饑餓小狗。

我很乖的。所以給我吃一點點可不可以ovo

“等著。”

徐飲棠無情下達了等待指令,並重點警告記吃不記打的徐二寶。徐小乖的觸手一秒耷拉下去在地上耍賴的模樣小青看懂了,他蹲下來抓著女人的臉懟到觸手邊上,“小乖等一等好不好,等我問完了事情就給你吃。”

他的語氣好溫柔,他的發言好殘忍。

女人叫都沒力氣叫隻嗚嗚咽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一幫惡霸在欺負良家婦女。

“嗚嗚嗚都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死了都不肯放過我……”女人哭天搶地撕心裂肺,要不是被黃符壓著得在地上打滾撒潑。小青把她從觸手旁邊拽回來,仍是溫溫柔柔地說:“你彆誤會,我們又不是什麼壞人,不想這樣的。”

他一邊說一邊擦擦女人的眼淚,“你好好配合我們就不吃你。這裡應該有不少壞家夥,那些人的味道肯定更好。現在我幫你把符紙撕掉,你乖乖的彆亂跑,可以嗎?”

跟徐飲棠那隻對媽媽起效的話術比起來,小青是真的很會,哄得女人抽抽搭搭點頭答應配合他們調查,揭掉符紙後當真沒跑,隻抓著旁邊的桌布當手帕擦臉,打了個很大聲的哭嗝。

“我、嗝、我叫芙羅拉,活著的時候在費爾酒店唱歌。”芙羅拉吸吸鼻子,又用力擤了一下,“有個經紀人說要給我出唱片,說我一定會出名的嗚嗚……”

徐飲棠覺得她哽咽抽噎的聲音有點耳熟,“你是怎麼死的?”

這個問題讓女人臉上浮現出憤恨又恐懼的神色,“是傑爾!傑爾那個混蛋!是傑爾殺了我!”

“他割斷了我的喉嚨!他鎖上了門!”

“他讓我一個人在房間裡等死!!!”

傑爾這個名字像一個不能碰的開關,令芙羅拉瞬間變了臉。她的麵孔扭曲,尖叫著拚命抓撓自己的脖子,鮮血從她喉嚨大股大股往外湧。她的眼睛上翻,喉間發出“嗬嗬”“嗬嗬”的嘶啞呻/吟,猛然暴起衝向著看起來最柔弱的甜甜。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