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第一百四十三章(1 / 2)

眾目睽睽之下,徐飲棠坐進了青年的車裡,車尾氣一甩把明裡暗裡晚來一步的懊惱眼神儘數拋在身後。

隻是被那稠豔的容光所攝而遲疑片刻,最心儀的獵物便落進了彆的獵人手中。

青年也來得極為匆忙。他的頭發有些淩亂,外套襯衫鞋子各成一派,即使沒有徐三花的蝴蝶們潛伏在他的居所暗中窺探,徐飲棠也能想象出一些他慌忙衝出監控室,抓到什麼就穿什麼的畫麵。

徐飲棠出門搞點錢的決定來得太過突然,若非為了等專車司機耽擱了一會,又縱容徐二寶送了那司機一張噩夢單行票——幫忙參考噩夢劇情也花了不少時間,不然青年就是開出F1賽車手的速度,也不一定能趕上第一名。

但勝利會帶給人類難以言喻的巨大成就感,又隨著千鈞一發的緊張感和腎上腺素的飆升,最終化為飄飄欲仙般缺乏實感的喜悅。

“看路。”徐飲棠善意提醒他。雖然以他的體質出了車禍也不會怎麼樣,但這好不容易釣上來的獵物可脆皮得很。

還沒上手玩一玩呢,得珍惜著點。

青年如夢方醒地把視線轉回前麵的路況,又無法控製自己不去注意身邊的男人。

徐飲棠正悠然自得地吃著糖果,寂靜狹窄的車內空間裡甚至能聽到糖球與牙齒碰撞的細微聲響,桃子甜美的香氣幻化成令人恍惚的毒/藥,錯亂的欲望在青年腦中無限製地膨脹。

要殺了他……

用刀、不,用匕首——

不,那太都快了……要更加持久的、更加強烈的……

更加、更加美麗的……

青年舔著嘴唇,話語不經思索便脫口而出:“你叫什麼?”

徐飲棠側眼看他,糖球恰好在此時被他咬碎,流淌出馥鬱粘稠的玫瑰夾心。

玫瑰夾心微微的酸中和了硬糖外殼的甜,徐飲棠被這意料外的小驚喜充分討好,嘴裡含糊的“斯維特”竟讓人分不清是自我介紹,還是對糖果口味的描述。

青年感覺自己的舌尖也嘗到了莫名的腥甜,心跳鼓噪得他聽不清自己在想什麼,混亂地問著些他早已在監控裡知道的事情,關於徐飲棠的孩子們,關於孩子們的父親。

——他如此自然地忽略了徐飲棠的生理性彆,將他直接定位在“母親”的身份上。

徐飲棠也仿佛對他話語裡的異常一無所覺,和他聊著家裡可愛懂事的崽崽們。他都好久好久沒有抓住個願意聽他曬崽的幸(dao)運(mei)兒(dan)了,能聊個三天三夜不帶重樣的。

至於孩子他爸這樣無關緊要的問題,被青年追問了好幾次才不甚在意地答道:“祂跟我本來就不在一個世界,我也是稀裡糊塗地沒辦法才——”徐飲棠咬了咬唇,又露出笑容,“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多孩子了,不過我拿到過一些營養費,崽崽們也都很高興。”

聽起來好純潔好無辜,好像某些愛情故事裡不諳世事帶球跑的主角。

明明是對著街邊不認識的男人都能出賣身體的娼/妓。

青年的下頜收緊,喉頭上下滑動,握著方向盤的手用力到手背青筋暴起。腦袋裡的臆想如此蓬勃狂熱,將身邊男人溫柔的笑臉扭曲成痛苦猙獰的死相。

膚色應當是因為失血過多的慘白,皮膚應當傷痕遍布,殘破得能看清下麵肌肉的紋理,要活著折斷手腳才能擺放出娼/妓下賤如野獸的放蕩,要慘叫哀鳴到喉嚨失聲,才能得到如聖母一般的安寧。

那股讓徐三花的蝴蝶們意亂神迷的濃鬱殺意再一次出現了,徐三花趕忙指揮蝴蝶們遠離,一點香味都不讓沾上,倒是徐四喜仗著自己的魚頭怪們有抗體,圓滾滾的身體散出幾縷霧氣,撈回來了一點原汁原味的嘗嘗。

徐四喜:吧唧吧唧吧唧……

徐四喜:!!!!!?????

徐四喜:噦……噦噦噦嘔……

徐四喜已經很努力地試圖忍住了,但還是讓母親聽到了一些不體麵的嘔吐聲。魚頭怪們雖然有抗體沒全軍覆沒,可花了好幾代才改良一些的容貌再次跌入穀底。

本來它們的皮膚表麵隻是一層黏膩膩的鱗片,看上去也算是光滑平整,被感染後卻長滿了凸起惡心的膿包肉瘤,無色無味的□□也變成了惡臭粘稠的膿漿,唱歌的聲音再好聽,也架不住一張嘴臭得能熏死水裡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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