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第一百七十六章(1 / 2)

徐飲棠對美術課充滿期待,連缺油少鹽的食堂餐都沒打消他的興致——畢竟總也不會有比營養餐更難以下咽的東西,徐飲棠不一樣能麵不改色地全部光盤。

同樣的,其他同學對他古怪起來的態度也製造不了什麼傷害。縱然說是說少年人不知輕重的惡意最為殘忍,但就這隻敢遠程指指點點嘀嘀咕咕的程度,徐飲棠隻覺得好笑。

就像羊群開會,滿耳朵咩咩咩咩。

不過時月白旁觀了一會,表示這種心理壓迫手法對普通人還是挺有用的,所謂人言可畏,無形的惡語比刀子傷人還疼。

此外如果一些心理防線不夠強或者感知力過於敏銳的玩家沒做好準備,也很可能會被這種如影隨形窸窸窣窣的惡意影響,造成一定程度的判斷乾擾。

不至於到理智檢定的程度,但肯定喜怒無常得堪比女孩子每個月的那幾天。

彆問時月白怎麼對女性生理對情緒的影響如此了解,他們隊裡張怡心每個月那幾天的時候,嘴賤如許琪都老實得像個啞巴。

全都是血淚的經驗之談。

隻可惜徐飲棠期待了半天,最後伴隨著上課鈴聲走進教室卻不是萬眾期待的餘老師,而是上午已經連上了兩節課的數學老師。

“美術老師有事請假了,東西都收下去,這節隨堂小測。”

數學老師說著開始往下發卷子,很有數學老師風範地無視了下麵一片哀鴻遍野。

“又又又是數學課,救救孩子吧!”

“這都三個禮拜了!這學期我們還能有美術課嗎?”

此外,還有些學生小聲嘀咕著三周不見的美術老師的去向——

“餘老師是不是不回來了?我聽說他準備辭職了……”

“對對對,我也聽說了,好像要搬到外地去!”

“我是去給教導主任送東西的聽到的,說是辭呈都交了!”

“不要啊——我好喜歡餘老師的……”

徐飲棠支著耳朵捕捉每個學生的閒言碎語,同時轉身把最後一份卷子傳給許仲平,看到許仲平正呆呆愣愣地聽著其他人討論“餘老師”辭職的事情,神情像是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噩耗。

說是天塌下來了也不為過。

徐飲棠抖了抖卷子,製造出一點聲音,許仲平才回過神接過去,又對著卷子失魂落魄了好一會,才拿起筆往上寫字。

這種狀態下的正確率,可能還沒有上手全選C的徐小乖高。

沒上成美術課也沒見到餘老師,徐飲棠倒沒有很失落,考試也是他沒體驗過的新鮮事,興致勃勃地塗滿了令所有學生深惡痛絕的數學卷子,考多少分從來不是重點,反正他也不需要拿著卷子給家長簽字。

不過徐飲棠也沒忘記自己的學生身份是有任務的,下課和午休時間會見縫插針地找機會跟許仲平搭話,經曆過時月白的一對一小班補習,搭個話再套點情報的技術徐飲棠掌握得很熟練。

而且這個肥胖少年版許仲平比醫院那個骨頭架子自閉版活潑好多,哪怕說的都是些“你好”“吃了嗎”之類的寒暄,至少跟他說話是有反應的。

等到放學大家說再見的時候,徐飲棠已經順利攻略到許仲平會尷尬而不失禮貌笑著回答他“明天見”了。

他們差不多是全校最晚離開的學生,許仲平是被推了值日生的工作不得不留到這麼晚,徐飲棠幾個則光明正大打著還有轉學手續要辦的理由留堂,實際一邊盯著許仲平,一邊把教學樓內外情況摸了個遍。

按理說進學校的第一時間就該做這件事的,但白天人多眼雜不方便活動,那股若有若無盯著徐飲棠的視線也是威脅,還是等學校人都走了再探查保險些。

真打起來倒不是不能打,但灰色兼職這個副本一律拿到工錢才算通關,萬一把學校打成了第二個交村,找不到人付錢就得做白工了。

那可不行。

秉持著前期低調發展的原則,徐三花也沒太放肆地整個學校範圍的築巢結繭,隻淺淺把自己班級的學生老師外加校長和教導主任寄生了個遍,蝴蝶反饋回來的陰影質感跟醫院裡的很像,有種被血液浸透了的粘軟,很輕鬆就能把巢紮根到深處。

味道嘛……不好不壞吧,這學校從餘空遊那會算起也才鬨鬼了十幾年,沒有醫院那種沉積近百年的醇香餘味。

徐三花舔了舔嘴唇,跟徐二寶你擠擠我我擠擠你,終於成功搶占媽媽的手臂,一張精致如洋娃娃的小臉笑容甜美,眼底隱約泛著蝶翼閃爍的磷光,顯得它的眼眸神秘深邃,美麗極了。

可惜這副麵孔落在徐二寶眼裡便隻有臭弟弟得誌幾個大字刺眼得很,叫它板著張小臉冷哼,抓著徐小乖的胳膊湊合湊合。

媽媽另一邊的胳膊是空著沒人摟沒錯,但還要那——麼大個的男小三杵在那,沒有挽手臂卻在跟媽媽拉小手,十指相扣手心貼貼,沒跟其他崽一點鑽空子的機會。

真是詭計多端的男小三。

徐二寶氣哼哼的哼哼個沒完,徐小乖摸了摸它的頭發安慰它,人類的手和它的觸手使用起來有些微妙的區彆,弟弟軟軟的頭毛和蓬鬆的毛絨絨,也有種不一樣的觸感。

徐小乖又多摸了幾下。

於是隻有被剩下的徐四喜和同樣被自己靈魂半身遺忘的凱西貓落在後麵。凱西貓偷眼看看徐四喜那張融合徐飲棠和時月白雙方優點,好看得讓它心軟軟的臉,試圖說點什麼,又在徐四喜打量它宛如打量商店裡貨物的冰冷眼神下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