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2 / 2)

星星落進我懷裡 抱貓 7554 字 4個月前

還是沒人搭理她。

空氣寂靜得可怕。

隻偶爾有呼嘯的風聲刮過,顯得這兒特彆蒼涼。

外麵安靜的情形讓扶桑急紅了眼,她知道杜思玲肯定沒走,也許隻是想折磨她,等她受了點兒苦就會把她拉上來。

好,沒關係。

扶桑乾脆如她所願,不間斷地喊著她的名字,喊救命,直到喊到嗓子都快喊啞了,乾澀難受得重咳了幾聲,淚珠溢滿了眼眶。

她重重地摔坐在洞裡,第一次感受到了絕望。

完了。

沒人理她。

這兒離製作沙障的地方那麼遠,若杜思玲存心想整死她,回去之後可以什麼都不說,就說一句“扶桑不見了”,沙漠那麼大,東西南北根本就沒什麼建築物,傅希找不找得到她還是個未知數。

扶桑喊救命的聲音越來越小,隱隱帶著哭腔,她低低地啜泣著,宛如一個被人拋棄在荒郊野嶺的小孩。

瘦弱無助得像一隻進入了狼窩的兔子。

*

杜思玲把簍子裡剛收集的枯草倒回草甸的泥地上。

踩著綿軟的沙石,心情不錯地回到剛剛製作沙障的地方,再把工具全扔地上,兩手空空,隻身一人快速跑回保護站。

氣喘籲籲地奔進保護站的大門,三兩步奔到桌前,拿起桌麵上的水壺,也不倒進杯子,大咧咧地就著水壺的壺嘴來喝。

剛采購完回來的江眠月見她這樣,嫌棄地“喂喂”兩聲:“杜思玲,你惡不惡心啊?這水壺就你在用嗎?你這樣大家以後怎麼喝水啊?”

杜思玲對她的嫌棄視之不理,喝完水後,重重地緩了一口氣,不停歇地說:“扶...扶桑......”

江眠月疑惑地看著她,這才意識到,這個時間點為什麼杜思玲一個人回來了,沙障不是應該要做一天的嗎?

她不解地問:“扶桑呢?你偷懶跑回來,把扶桑丟那兒了?”

“不是,你聽我說,扶桑不見了。”

江眠月擰著眉:“不見了?什麼意思?怎麼會不見,她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嗎?”

“是扶桑她突然肚子痛,想上洗手間,可是在荒漠上哪裡有洗手間啊,她就說她去找找有什麼地方可以遮擋的,隨便解決一下。我在那兒等了好久,都不見扶桑回來,就去附近找了一下,還是沒找到。所以,我才跑回來告訴你。”

“什麼?”江眠月低呼,眼皮莫名地跳動了兩下,“你等等。”

她立馬轉身,跑去保護站後場,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了傅希。

傅希長腿一邁,回寢室,用特戰隊之間溝通通訊的耳麥,召回了所有的隊員,還讓江眠月把這件事跟站長說一下,希望找個熟悉這裡地形的人帶路。

便開著車,來到了方才扶桑和杜思玲製作沙障的地方。

開始進行搜尋工作。

所有人都在喊“扶桑、扶桑姐、扶桑......”分散開來找,依舊了無音訊。

這兒是荒漠,四周鮮有建築物遮擋,僅有少數的戈壁和山丘。

特戰隊員把周圍幾裡開外都找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

傅希耐著性子,語氣儘量平靜地問:“你確定扶桑是往那個方向去了?”

杜思玲點點頭,一臉無害:“是的。隻是當時我在做沙障,也沒有分太多心去關注她,隻模模糊糊知道是這個方向。”

杜思玲說的這個方向,就是去綠洲草甸的反方向。

這樣找,找一年都不可能把扶桑找回來。

大家找了將近七八個小時,還是不放棄,杜思玲揉了揉自己困倦的眼角,打個哈欠,小聲吐槽一句:“要不回去吧,這麼晚了,大家都累了。”

江眠月脾氣不好,上去抽了她一巴掌,慪火道:“你累了你可以走回去。但是扶桑不見了,那是一條命,請你不要在這裡打消大家的積極性!”

“你憑什麼打我!”杜思玲的倦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捂住自己被招了耳光的半邊臉,不服氣道,“她不見了,又不是我刻意讓她不見的,關我什麼事!”

江眠月諷刺地哼笑了聲:“難說,你這種人,什麼事乾不出來?扶桑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和我去做沙障從沒有出過什麼事,偏偏和你出去,就成了這樣。你最好慶幸她沒事,不然我......”

江眠月又急又氣,抬起手掌,剛要呼下去。

手腕就被人扼住了。

傅希站在她的身側,眼中是明顯的倦意和疲累,他垂了垂眸,冷靜地衝江眠月道:“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定論。彆太衝動,天已經黑了,估計已經快十點了,大家都沒吃東西,我們先回去,回去後我會上報帝都警局,讓他們派人過來大麵積搜尋。保護誌願者的安危本身就是我們的責任。”

江眠月抬眸掃了他一眼,發現傅希雙眸黑得深沉,眼神冷靜得過分,一點兒心慌意亂都沒有,她不爭氣地替扶桑委屈了一下,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輕聲嘟囔:“扶桑那個傻瓜,怎麼就喜歡上這樣的人呢!人家擺明了就是不喜歡她,真是白瞎了眼。”

江眠月認為,若是自己在乎的人出事了,是怎麼也冷靜不下來的。

在她的認知裡,冷靜等同於不在乎。

就那傻丫頭一個勁地在花癡、喜歡人家,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她。

半響後。

江眠月賭氣地撇了撇嘴,朝杜思玲彎腰說了聲:“對不起。”

便訕訕地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