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間陰暗的臥室仿佛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悄無聲息地帶走了於嫣,也不斷加深著其他人的恐懼。
江衍眉頭緊鎖,乾脆一腳踹開了最近處的窗戶,拉著沈亦跳了出去。
魯秋山和兩個NPC也緊跟著跑出來。
他一臉緊張:“於嫣到底去哪兒了?她會不會先出來了?”
六福連忙道:“應該不會,我們進來的時候我把門鎖住了。除非她跳窗,可……”
可估計沒誰能像江衍似的把木頭窗戶當紙一樣踹開。
那張背後寫著lic的照片還在沈亦手裡,魯秋山指著照片:“你們不覺得於嫣的失蹤有點太巧了嗎?正好當時我們在照片上發現了她,如果她沒有失蹤,是不是得向我們解釋些什麼?”
的確很可疑。
先是江衍在段望生收藏的百樂門歌女圖冊上發現了於嫣的照片,接著又突然出現了一張合照,而且每一次有相關線索暴露的時候,於嫣總神色緊張的搪塞過去。
她似乎在隱藏什麼秘密。
這麼多線索都在明晃晃地指認,於嫣就是那個丁香。
段望生與安錦芙感情變差是因為他結識了百樂門的歌女於嫣,兩人發展了婚外情,而且段望生還不要臉地稱其為自己夢中的丁香姑娘……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像是有什麼人在牽著他們的鼻子走。
“她不是自己逃走的,是有人擄走了她。”江衍冷聲道。
魯秋山瞪大眼睛:“你是不是看到了?”
江衍卻搖了搖頭:“我沒有看到,不過……如果我是於嫣,我肯定不會逃走的。”
他淡淡幾句,就理清了兩人的思路:“如果她真的是段望生的情-人,是所謂的丁香姑娘,她一定會想辦法混淆視聽洗清自己的嫌疑,也就絕不會逃走留給我們遐想的空間;如果她不是,那她就更沒有理由逃走了。”
沈亦立刻明白過來:“是有人擄走了她!”
“是不是你們倆乾的?!”魯秋山指著六福和段家俞問。
“怎麼可能!當然不是!”兩人急的連連擺手,“我們當時就在你們跟前站著,哪有機會動手啊……”
“那就是屋裡躺著的那個!”魯秋山氣衝衝地往剛逃出來的房子裡去。
“等等。”江衍攔住他。
“於嫣的失蹤絕不是終點,而是開始。”他目光掃過六福,“如果不是昨晚那頓火鍋,可能於嫣晚上就失蹤了。”
六福還在裝:“和我們可沒有一點關係啊……”
江衍眯了眯眼。
下一秒,六福整個人已經在空中了。
江衍一手掐著他的脖子,又圓又胖的中年管家在他手裡就跟個小貓咪似的,臉都憋紅了,拚命地蹬腿:“哥!大哥手下留情啊!這是推理本,不是武鬥本,你們得按照規則來啊!”
“是麼?”江衍輕哼一聲,拖著六福的領口往院子中間的池塘走。
六福已經能預料到自己在池塘裡撲騰的樣子了。
段家俞大驚失色,連忙湊過來求饒:“哥!大哥行行好!我們NPC也是混口飯吃……”
江衍側眸:“說不說?”
“說說說!”段家俞哭喪著臉,指著安錦芙臥室的方向,“是安錦芙把她抓走了!”
“如果你們三天之內沒有把她救出來,她就嗝屁啦!”
話音剛落,三人便馬不停蹄地往安錦芙的臥室趕去。
可一切都遲了一步。
那間黑漆漆的房子裡不但沒有於嫣,連一直躺在床上的安錦芙也不知去向。
魯秋山罵罵咧咧地把房間裡的燈都打開點燃:“媽的,把這裡搞得這麼黑,發生了什麼都看不到!”
隨著床上那個人的消失,房間裡的詭異氣氛似乎淡了下來。
沈亦始終覺得整個故事好像缺了一環:“所以是安錦芙擄走於嫣,是為了複仇嗎?”
“如果是複仇,那我們三個人呢?是不是也是她的複仇對象?”
偌大的葬禮現場最終隻留下他們四位賓客,絕對不止是讓他們破破案子這麼簡單。
或許他們的身份……才是這個謎團的最後底牌。
“沈家和段家交好,我是代替父親來參加段望生的葬禮的。”沈亦率先老實交代了自己的身份,“當然,我本人肯定也和段望生存在某些狐朋狗友的關係,畢竟大家都屬於紈絝子弟。”
魯秋山跟著說:“我和段望生也是朋友關係。”
“這就完了?沒彆的?”
“真的就隻是普通朋友,彆的係統也沒交代啊!”魯秋山一臉為難。
行吧。
沈亦又看向江衍,後者頓了頓開口道:“我是曲元樓唱戲的,段望生經常來聽戲,跟我還算熟識。”
“還有嗎?”
江衍抬起眼,視線坦坦蕩蕩:“段望生追求過我。”
沈亦:???
怎麼感覺頭頂有點綠?
不僅是沈亦,魯秋山也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他……跟你表白?”
“對。”江衍漫不經心道,“不過我拒絕了他,還揍了他一頓,告訴他我對男人沒興趣。”
沈亦:……
估計是注意到了沈亦皺成苦瓜的表情,江衍居然意外地解釋了一句:“你除外。”
雖然這句解釋讓沈亦覺得怪怪的,不過此時此刻他並沒有多餘的心情思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