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是我開,要想從此過,前章補起來。在浣衣局工作大多是外鄉來男子,或是本城那些犯過重大過錯人來進行勞動改造。
跟孫飛宇相熟這個工友就是外鄉來,他似乎很記掛自己老母親,總想著回去探望她。
孫飛宇跟他打聽過城外情況,也大概了解了有關路引事情。
浣衣局門口有四個彪形大漢把守,他逃不出去,也沒有江衍消息,多少有些心急。
暮色漸臨,正當孫飛宇饑腸轆轆等著放飯時候,突然聽到門口傳來一陣騷動聲。
像是有人闖了進來。
院子裡守衛匆匆往過趕,沒過幾秒,攔在門口守衛要麼被踹飛,要麼被打暈,有人突出重圍戰神般腳下生風地走進浣衣局。
所有工人們都好奇地向門口張望。
孫飛宇也湊熱鬨看了一眼。
結果隻一眼就讓他激動地大叫:“衍神!啊啊啊衍神來救我了!衍神嗚嗚嗚——”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撲到江衍身邊,還不忘驕傲地跟旁邊人炫耀:“這是我衍哥!來救我!”
江衍瞥他一眼:“說好不拖我後腿?”
“誰能想到係統會這麼殘忍地把我們分開啊!”孫飛宇舉手發誓,“衍神,接下來我都聽你!”
……
第二天一早。
城內最熱鬨路口搭了座高台,台上掛著紅色綢帶,擺著各色珠寶,飄舞幡旗還寫著兩個大字:招親。
孫飛宇被迫穿上女裝畫著紅-唇,哭喪著臉看著麵前江衍:“衍神,沒……沒必要讓我化妝成女人吧?”
江衍挑了挑眉:“不是你說都聽我?”
“可是我這樣哪裡像待嫁黃花大閨女啊!”孫飛宇肚子把裙子都撐圓了,看身材和儀態倒更像是丈母娘。
江衍強調一遍:“不是黃花大閨女。”
“記清楚,是被婆家迫害致死,卻偶遇仙人給了長生不老丹外鄉女子。”
“你是來城裡征婚。”
孫飛宇認真地點點頭,賊兮兮地打量著江衍:“不過衍神啊,我覺得有一個人比我更適合這個角色。”
江衍蹙眉:“誰?”
十分鐘後。
身材高挑氣質清冷女子坐在高台上,麵前設一淺色紗帳,將她容顏半遮半掩,頗有種仙女下凡味道。
路人們好奇地圍了上來。
“各位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聲音粗嘎胖成球婦人孫氏慷慨激昂敲鑼呐喊,“給我家寶貝閨女征婚啦!”
“我們家彩禮豐厚,嫁入我家男子絕對不虧!”
台下人們好奇地往紗帳後女子身上打量。
看不清他到底長什麼樣子,倒是平添一股神秘感。
有人按捺不住了,拉著孫飛宇問:“這位大娘,你家閨女年紀多少,彩禮多重?具體情況總得介紹介紹吧?”
“我家閨女那可是人中龍鳳,天女下凡,見過沒人不誇她容顏絕讚,氣質舒達!”孫飛宇咂了咂嘴,聲音弱了點,“不過就是有一點,我家閨女曾經生活在外鄉,是嫁過人。”
台下人擺擺手:“這個沒關係,我們這裡對女子很寬容,條件好女人娶三四個男人都是常事。”
“不過你家閨女既然嫁了人,為何又要來到我們女尊城征婚啊?”
“說來都是我閨女命苦!”
孫飛宇做作地抹了把眼淚,把周圍看熱鬨人群聚在一起,說書似:“我閨女曾嫁那家外鄉戶惡毒很,那男人口口聲聲說視我女兒為瑰寶,結果卻夥同婆婆一起將我女兒逼死了!”
“不曾想女兒苦命感動了上天,偶遇一仙人救活了她,還給了她一大筆財物,讓她來這座女尊城另擇佳婿。”
這番神乎其神經曆立刻讓路人們都興奮起來。
招不招親都不重要了,偶遇仙人起死回生經曆足夠大街小巷八卦一整年。
圍觀人越來越多,江衍在紗帳後朝孫飛宇勾了勾手指,後者立刻屁顛屁顛地過來:“衍神你有什麼要吩咐?”
江衍透過紗帳打量著外麵人:“多盯著點,三十歲左右,形跡可疑男人。”
城主那個《孔雀東南飛》找人任務看起來是大海撈針,其實並不是很難。
那人和母親一起逼死妻子,又來到女尊城苟且偷生,內心必然每一日都是煎熬。
所以隻要放出消息說被婆家逼死某個女子起死回生,此人做賊心虛自然會來看看這個女子到底是不是自己死去妻子。
孫飛宇仔細打量著台下人群。
大多數圍觀都是女人,偶爾有幾個男子都是年長些,估摸著是想為自家小輩關注親事中年人。
年輕點年輕點……
孫飛宇眯著眼搜尋,終於在人群末尾看到一個皮膚白淨,踮著腳尖往台上望男子。
而且那人還是他熟人——那位總是把母親掛在嘴邊工友。
孫飛宇蹙了蹙眉,怎麼……會是他?
-
林暉那邊也進展不小。
他找人打聽了負責城內戶政官員住址,在家門口攔著,備了厚禮還請人吃了頓酒,終於摸到一點消息。
大部分從城外來男子都是被人販子拐來,長得好被賣進妓館,長相差在浣衣局。
除了少部分有點本事做點小生意人之外,剩下城外男子都在這兩個地方。
根據林暉分析,那個《孔雀東南飛》負心漢應該年紀不小,男子很少有上了三十歲仍然能保持青春美貌足以在妓館工作。
更何況那個負心漢生活在男子為尊城外,對自己外表肯定更加不修邊幅。
所以此人很大可能性在浣衣局裡。
然而當他準備去浣衣局一一排查時候,係統播報聲突然響起。
叮——
【玩家江衍已完成《孔雀東南飛》犯人搜捕任務。】
江衍也沒想到會遇到如此得來全不費工夫事情。
那個負心漢正是孫飛宇工友。
所以能這麼快找到人,孫飛宇也算是歪打正著地立了不少功。
江衍看了眼身邊小胖子,多少有些不忍拋下他。
所以一會兒如果要重新分組話……也問問孫飛宇意見吧。
不過如果沈亦很想和他一組怎麼辦?有點難選啊。
而沈亦那邊根本沒給他選擇機會。
在他們調查負心漢行蹤這兩天時間內,沈亦把城主那二百一十一位妻子摸得很透。
根據管家所說,這位城主被負心漢傷害過。
而且那人還是做絲布生意。
結合語文課本中這一詩詞單元,沈亦很快想到了《詩經》中那一首《氓》。
“氓之蚩蚩,抱布貿絲。”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