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臉色有些不太好,“你們知道其他人怎麼樣嗎?”
“我們家還算好的,還有些盤纏,準備進京投靠親戚的,結果路上被人搶了錢。一些家裡本就十分拮據,過不起日子的,已經都…都撐不住走了。我們走的早,聽說現在已經封了城,不讓出去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這會功夫,又來了一夥子人看著也都憔悴不已,見了胤礽眼睛都亮了,全部都撲了過來,要搶他身上的東西。
“放肆!”
幾個侍衛將胤礽圍住,將災民擋在了外頭,被饑餓衝昏的頭腦也清醒了。
“這位爺,多謝您了,我們就先進城了。”
胤礽歎了口氣,將守城士兵的說法和他們說了。
“太過分了,這是要逼死我們啊!”
“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他總不能把我們都殺了,咱們一起去,直接把那些狗官給告了!”
胤礽和他們一起走著,但是卻並沒有同他們進城,隻是在遠處看著。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士兵不讓流民進,流民又想進的僵持過程中,突然走出來一個人,猛地抽出了刀,直接捅了其中一個災民,血瞬間染紅了地麵。
胤礽瞳孔一縮,快步上前,“你好大的膽子!”
對方瞧了他一眼,“你是誰?難不成是‘丐幫幫主’?小子,領著這群人進城,是想造反不成!”
“當街殺人,我看你活膩了!”
“我活膩了?小子,注意你說話的口氣!”
胤礽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對著身邊的侍衛道,“將他拿下!”
周圍的士兵互相看了幾眼,都不敢輕舉妄動,殺人的統領和侍衛交戰兩個來回被扣住跪了下來。
“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你沒點眼力見識。”
“我可是索額圖索老門下的,知道索老嗎?那可是太子的叔姥爺!”
胤礽嗤笑了一聲,“知道,格爾芬,來瞧瞧,你阿瑪手下有沒有這麼一號人物。”
對方強打的笑容瞬間僵住了,他看著格爾芬看了好一會,隨後才呆呆地問,“你真是索老的兒子?”
胤礽不理他,看向了災民,“大家稍安勿躁,我知道大家的心情,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先委屈大家在郊區呆一晚上,我會派人送帳篷糧食和水,你們的公道我也會替你們討回來。”
現在進京,隻會引起恐慌,最好的辦法,就是將眾人的情緒穩下來,先湊合著將這一晚上度過去。
肖青看出胤礽身份不一般,他看著周圍都不願相信的老鄉,配合地問道,“請問您是什麼身份呢?現在知府總督聯手封鎖了消息,朝廷之前的救濟糧也被扣押,不是沒有人說過要給我們主持公道,但是轉頭,他們就封鎖了城門。”
胤礽深吸了一口氣道,“孤乃大清皇太子,先委屈大家一晚上,這件事孤會如實像皇阿瑪稟告。”
“草民肖青謝太子殿下。”
“草民…謝太子殿下。”
“草民…”
“何柱兒,你進京一趟,讓之前典當鋪的東家出麵,買一些吃食,格爾芬,你先回府,讓叔姥爺派人過來幫忙,另外護著他們,彆被人…”
說著胤礽便急急忙忙地回了宮,因為耽擱太久,天已經黑了,到了宵禁時間,巡邏地侍衛看見胤礽一行人,立馬將其攔下,“是誰?”
“是孤,彆擋道!”
康熙見胤礽久久不回來,正坐在毓慶宮來回轉悠,看見胤礽一臉焦急地回來,怒氣也消去了,“怎麼這麼晚回來?”
“阿瑪,陝西可有官員上奏?”
“有,說是接年收成不佳,又遭大雪,求了救濟糧。”
胤礽冷笑一聲,“救濟糧被他們吞了,災民都已經到京城了!”
“什麼?!可京城並無異樣。”
“都被守城士兵攔住了。”
康熙臉色鐵青,“正好,陝西巡撫這兩日也在,倒是巧的很。”
第二天早朝,康熙開門見山便道,“王愛卿,陝西災情可得到緩解?”
“皇上英明,有了皇上派下的救濟糧,已經好些了。”
“那朕怎麼聽說災民都已經流亡到京師了?”
“皇上,不要聽了一些小人的話,災民已經都控住住了,萬萬…”
胤礽直接站出來打斷了他的話,“你說的那個小人,是孤。”
陝西巡撫一愣,“殿下,這話可不能亂說啊,臣等勞心勞力…”
“你們這‘勞’的辦法可真巧,直接封城不讓人出去,死了也就死了?是這樣的嗎?孤都碰見災民了,你還想抵賴?!”
陝西巡撫直接呆住了,壯了壯膽子道,“殿下明察啊,臣等絕沒有封城!救濟糧有限,都是先發給了最缺糧的人家,這些難民能走到京師可見家裡是有點底子的,定然是沒能領到救濟糧心生怨氣!殿下,您萬萬不要被他們誤導了啊!”
胤礽冷笑,“孤已經派人去陝西了,快馬加鞭,這封沒封城,一試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