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瑪法的驟然出現讓胤礽之前的計劃被迫暫停,並且由於皇瑪法初期對待所有大臣“一視同仁”的漠視,導致不少皇太子.黨的人雖沒有叛變,卻也有了一些怨言,胤礽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撫平所有人的情緒,並且暗示他們自己以後可能會時不時“演一場戲”來麻痹皇阿瑪,大臣雖感覺太子這行為有些怪異且多餘,卻始終沒有說什麼。
石景仁有本領有謀略,不過短短幾年就在兵部站穩了腳跟,並且在去年年末進入了火器營,胤礽盤算著目前手頭上明裡暗裡的勢力,鬆了一口氣。明麵上有叔姥爺、石景仁、托合奇、淩普...暗地裡有豐台大營提督、鄂倫岱、關蒙...關蒙在老四手下,老四似乎看出了他們之間有聯係,將關蒙又往上提了提,可以說朝堂重臣他占據了半壁江山。
想到鄂倫岱,胤礽便是皺起了眉頭,若不是允礽,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位將會是老八日後的大將,前期沒事就給他找茬,後期他倒了就給老四找茬。為君者自有容人之量,胤礽深吸了一口氣,將心裡的想法壓下,真要細細追究,這怕是不少人要上榜。
這鄂倫岱倒也很有意思,膽大包天到極致,允礽離開紫禁城前還聽說了一件事,這鄂倫岱竟然在乾清宮大門口就直接掀開衣服排便了,雖然惡俗,但是不得不說,此人忠其主、有其節。
“鄂倫岱當了領侍內大臣可還去賭場了?”
格爾芬笑了,“去,怎麼不去,最近他還常往青樓跑,幾乎稱得上一擲千金。”
胤礽笑了,“當了官還這麼囂張的,也就他了,走吧,我們也出宮逛一逛。”
格爾芬一愣,“殿下...鄂倫岱他一向如此,您要是去了,估計就...”
“想什麼呢,我隻是想到處逛一逛。”雖是這麼說,胤礽卻忍不住想,若他也這麼荒唐,是不是滿朝文武包括皇阿瑪都得炸鍋?
胤礽今個多走了幾步,“去宣南胡同瞧瞧。”
宣南人員複雜,並且十分熱鬨,胤礽看著這一條街的攤子,還是楞了楞,“今個這是怎麼了,往常也沒有這麼多人啊?!”
旁邊小販笑了,“這位爺,這一看您就不常出來走動,今個趕集呢!”
“趕集?”胤礽眼睛亮了亮。
格爾芬輕聲道,“我也逛過幾次,其實也沒什麼好東西,和宮裡比更是差了遠了。”
胤礽搖了搖頭不理會他,東看看西看看沒一會格爾芬何柱兒人兩人手裡就滿了,他瞧見前方圍了一圈的人,便有些詫異,“過去看看。”
格爾芬和何柱兒對視了一眼,都是露出了一臉苦笑,後退了兩步,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了身後狀似同路的幾個侍衛。
“好東西!”
“好東西!”
這聲音不太像人發出的,胤礽擠到前麵發現是一個木雕,雕的人形,聲音是從裡頭傳出來的,胤礽看著這怪物皺起了眉頭,“這...這如何能發聲?”
攤主笑了,將人雕拿起來擺弄了一陣,小人竟然走了起來。
胤礽瞳孔一縮,深吸了一口氣,“這是何物?”
“我管他叫招財。”
胤礽,“......”
剛剛那種不是凡品的驚喜感瞬間少了大半是怎麼一回事?胤礽笑著搖了搖頭,“這是你製作的嗎?”
攤主歎了一口氣,“我哪有這本事,這是彆人送我的。”
“可否問問是哪一位大師製作的?”
“人歸隱去了,你買東西嗎?”
胤礽掏出了身上的銀子,“我想買你這人雕,可否?”
攤主搖了搖頭,“這是非賣品,您看看其他的吧。”
胤礽將錢袋子都倒了,“你出個價,隻要肯賣,什麼價我都能接受。”
“不賣不賣,旁邊這麼多人呢,這位爺,我還要做生意。”
格爾芬皺起了眉頭,“你好...”
胤礽連忙拉住了他,走出人群,胤礽卻沒有了繼續逛的念頭,他讓侍衛幫忙盯著,自己和何柱兒幾個去茶樓坐了一會,太陽落山,攤主一個個都開始收攤,胤礽看著那人收拾好,又走了過去。攤主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咬了咬牙,“招財給您!”
胤礽搖了搖頭,“我更想知道製作這東西的主人。”
攤主咽了咽口水,聲音有些抖,“你想做什麼?那人已經歸隱了。”
胤礽失笑,“我真的不是想要加害於他,我隻是對這些很感興趣,可惜有這方麵技能的人太少,而且,我沒事害他做什麼,你手上的東西我平生未見,這第一眼還當是天上之物落入凡塵,這才見獵心喜。”
攤主鬆了一口氣,“這是我們那一位大師做的,他這人可神了,竟然能用木頭做出會說話的人,會叫的狗,而且還搞出了一輛不需推拉自個就能動的車子,簡直是神乎奇跡。”
胤礽呼吸都有些不順暢,“此話...當真?!”
“我騙您做什麼,您瞧瞧我手上這招財就知道了,這都是我親眼所見!”
“這樣的人怎麼歸隱了,朝廷不應該給其嘉賞給以重用嗎?!”
“朝廷?唉,彆提了,這位歸隱可就拜他們所賜。”
這話一聽,胤礽麵色一變,“怎麼說?”
攤主嘲諷一笑,“不說了,對了,您不是對感興趣嗎?難得看見一個有同好的貴人,您去街頭東巷拐角的那戶人家,那才是真的喜歡,您去瞧了啊,保管驚呆眼球!”
胤礽哈哈笑了,真的按照他說的位置找了過去,他上前敲了敲門,有個小廝模樣地探出了頭,“您找誰?”
“慕名而來。”
沒過一會,一位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胤礽解釋過後,他笑了笑,“這有什麼,你跟我來。”
出於禮貌,胤礽讓侍衛都留在了東巷邊上,進來的隻有他、格爾芬及其何柱兒,男子帶著他們進了一間儲藏室,裡麵豎著無數的架子,每個架子上都擺滿了東西。
男子按了按其中一個扇子模樣的木雕,扇子竟然自己扇了起來,風不算多大,胤礽卻是大開眼界。
“這是什麼?”
“千裡鏡。”
“這個呢?”
“驗燥濕器,可查氣候。”
......
這一項項看下來,胤礽便感覺認識都要被打破了,太宗太白等人也是吃了一大驚,就連允礽也表示他也從未見過這等稀奇的東西。
“我可否問問,這是何人所作?”
“黃履莊,這可是真正的大師,隻可惜一身才華不能施展。”
-不過,我倒是想起了一人,此人不如黃履莊所做東西之博,卻也頗讓人震撼,太宗乾預了準噶爾之戰,準噶爾提前敗北,不然皇阿瑪親征準噶爾他的子母炮會大放光彩,堪稱武器大家。-〔2〕
胤礽一愣,腦中浮現了一個人的名字,-戴梓!這人幾年前就已經被流放了,起因似乎是和幾位傳教士起了矛盾,又說他私通日本,我當時還替他求過情,隻可惜皇阿瑪沒有聽我的,現在應該還在遼東那帶。-
“這位可是製作了一輛能自發行走的車?”
男子點了點頭,看著胤礽的目光越發友善,“看來朋友也當真喜歡,我帶您去瞧瞧。”
胤礽等人被領進了另一間小屋子,裡頭有不少大件,他看了一圈都沒找到車,有些奇怪,“怎麼不見那輛車?”
“這就是。”
胤礽愣住了,看著這僅僅三尺,隻有兩個輪子的東西張了張嘴,“這真的不會跌倒嗎?”
“您試試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