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語琴這會兒急著跳了出來,她看傅學義的麵色不對,就怕待會蕭湛走了,就會拿她開刀。那傅明月的婚事可就真的成定局了。
“是啊,王爺有所不知,明月母親早逝,賤妾又忙於內院繁瑣事,所以她從小就缺乏教導,行事粗鄙,實在不是最佳人選。”
蕭湛眼睛一眯,“你的意思是,本王眼光不好?”
“王爺您誤會了,賤妾是說,您身尊體貴,有時難免被心懷叵測之人惦記,使些下作手段迷惑您,王爺應慎重決定。另,賤妾的女兒明煙知書達禮,行為端莊,對您更是一心一意,王爺可以考慮一下。”邱語琴指桑罵槐,婉轉的避開蕭湛的反問,隨後又大著膽子提了傅明煙。
蕭湛聽這話,下意識去瞧了瞧傅明煙戴著麵紗的臉。
這樣也不反駁啊,他記得醉仙樓時,這女人的嘴挺會說的,這會兒怎麼成了個縮頭縮尾的鵪鶉。
他看向傅學義,嘴角沒有感情的勾了勾,饑誚道,“本王今日親自來提親,可沒打算換個人當側妃。而且,”
蕭湛停了下,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漫不經心地指了指傅明月的麵紗,“難不成侯爺以為,就她這臉也能迷惑於我嗎?”
傅學義本就想借著邱語琴說下小女兒,雖然他氣憤邱語琴的所作所為,但是關鍵時刻他不會發作。
他心裡或多或少也知道邱語琴母女倆的想法,傅明煙若是嫁給了蕭湛,他肯定會受益很多。但是傅明月不一樣,他心裡清楚彼此之間沒有親情,傅明月不會幫他,那這受益就打了折扣。
所以邱語琴搶話時,他才沒有阻止。
可現在他不得不站出來,打圓場道,“賤內不知禮數,王爺勿怪。既然王爺有意明月,那就依您的意思。”
傅學義看出來蕭湛心意已決,他不能讓傅明月恨他,那樣可就得不償失了。
蕭湛心裡可等不及那麼久,在他看來這就是小事一樁,傅明月進門是側妃,根本就不用大辦,一頂小轎,偏門抬進來就成。看在傅學義的份上,他備上厚厚的聘禮,成親那日也請上兄弟們喝喜酒,算是給足了他麵子。
這些事加起來半月足矣。
可是傅學義堅決不同意,側妃雖說也是妾,但也算半個主母,尤其是沾上皇家的身份,而他自己也不能如此匆忙嫁女,讓同僚見了,不得笑話他急著賣女兒。
於是雙方互讓一步,婚期訂在了一月之後。
事畢,蕭湛道,“本王與傅二小姐尚有話說,侯爺可自便。”
語氣囂張,說得好像他自己府上一樣。
傅學義再受不了,也不敢當麵跟蕭湛撕破臉,於是忍了忍,臉色不好地帶著一臉怨毒的邱語琴離開。
傅明月目光虛虛的看著某處,心裡不免覺得可笑。
明明是她的婚事,卻沒有人問過她的意見,直接就拍板定案。
她懶得搭理,不甚恭敬地說,“王爺還有事?”
蕭湛沒回答她,抬高聲音喊了句,“陸二——”
陸二在外麵應了一聲,從地上的一個箱子裡拿出了紙筆顏料等東西,小心捧著放在了屋裡的桌上。
傅明月沒明白,“你這是?”
隨後,蕭湛也沒經她同意,自然又快速地扯去麵紗。
叫陸二的侍衛,本想睜大眼睛看美人,卻陡然被這臉嚇住。
半響,他黝黑的臉歪了歪,抽著嘴角說,“王爺請放心,屬下一定會把側妃畫的美一點。”
“我沒說我要畫像。”傅明月明白了他意思,不高興地說。
然而,蕭湛並不聽她說話,對陸二說了句,“本王要的是真實,你小子彆自作聰明,一定把她這模樣仔細畫下來,之後交給金晟,讓他給太後遞過去。告訴太後,再送女人,就讓她按這個標準找。”
傅明月轉身就走,她才不要一動不動坐幾個時辰,她也沒必要答應蕭湛的無理要求。
哪知剛走兩步,肩膀就被男人的手扣住了。
春衣相對單薄,她能感到那隻手溫熱有力,緊緊掐著她,讓她幾乎無法動彈。
“是你自己乖一點,還是我讓人綁了你接著畫?”旁邊傳來蕭湛淡淡的聲音。
傅明月深吸幾口氣,平複了些許心情,她覺得自己沒必要在這上麵吃苦頭,“放開,我不走就是了。”
感到肩膀上的手鬆開,她溫順的轉頭,坐在另外給她準備的座椅上。
蕭湛打量了她一會,警告般說道,“你還是彆耍小聰明的好,你病了本王娶,死了本王也要。”
一句話阻止了傅明月所有的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