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她決定改過自新,但不代表她就好欺負。她也沒有對不起她們任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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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夜色微涼,湛王府燈火通明。
沈西洲來之前在酒館喝了點酒,可能不經意間撒了點在衣服上,此時身上彌漫著一股酒氣,離老大遠都能聞見。
幸好他酒量好,尚不算醉。
蕭湛桌案上擺著地形圖,正在研究,看到沈西洲不打招呼進來,又聞見濃鬱的酒氣,皺著眉頭不客氣道,“彆來我這裡撒酒瘋。”
沈西洲也不在意他的話,就跟到了自己府上一樣,隨意找了個座椅坐下,然後看了看恭恭敬敬站著的金晟和霍霄,嗤笑一聲,“你倆傻不傻,有座不坐。”
霍霄生就一張麵癱臉,繃著臉回答了句,“這是規矩。”
看樣子說不通,沈西洲聳了聳肩,不跟這傻子計較。
他無事可乾,見蕭湛注意力仍在地形圖上,沈西洲想了想,接著又拋了個話,“你知道我今天救了誰嗎?”
蕭湛這才賞了他一眼,然後又低下頭,語氣沒什麼起伏地說,“你是來向本王討賞的?”
沈西洲激動地一拍手,“那可不,今天如果不是我,某人的側妃就要遭殃了——”他故意拉長語氣,果然換來了三雙眼睛的注視。
蕭湛終於移開眼睛,腰杆伸直坐下,“出什麼事?”
沈西洲連忙芝麻倒穀子似的說了,他喝了點酒,生人麵前冷若冰霜,但一到熟人麵前就忍不住話癆。
末了,還意味深長地加了句,“彆說,你眼光還真不錯。”
蕭湛此時心裡想的卻是,這女人怎麼一天也不安分,如她老老實實呆著,又怎會發生這種事情,甚至還想到了,等月後,是將她困在後院,還是找個武功不錯的跟著。
沈西洲看他不說話,饒有興致的‘欸’了下,“你說今日我不在,傅二小姐真讓高則那龜兒子毀了清白,你還要她嗎?”
蕭湛瞥他眼,沒回答這個問題,隻說了句,“你知道我要她不是用來睡覺的。”
沈西洲正自顧自喝茶,聞言差點嗆到自己,平息後古怪地說,“你總不會真想打一輩子光棍吧,莫不是真如傳言所說……你那方麵有問題。”
護主心切的金晟搶先道,“王爺沒問題。”
沈西洲瞪大眼睛,看看蕭湛,看看金晟,“你怎麼知道?”
後知後覺的金晟,看著沈西洲的神色,又看看自家王爺吃人似得目光,欲哭無淚道,“我、我不知道。”
蕭湛沒工夫陪他扯淡,“喝醉了就滾回去。”
沈西洲見他都不上鉤,頓覺無趣,真的站起來要走。
驀地想起什麼,“你就真的不替小姑娘出出頭?到時候人怨你,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沈西洲終於走了,蕭湛自己想了半天,問,“我不給她做主,真會怨我?”會不會鬨起來?會不會很麻煩?
金晟覺得到了贖罪的時候,於是道,“傅二小姐不像這種人,不過人是王爺選的,這受了欺負,王爺肯定是沒麵子。”
蕭湛一想也對,難得讚同金晟的話,他點了點頭,“是該教訓一下。”
於是夜深人靜,兩個黑影快速地在巷子閃過,越過一個個高聳的樓閣,直到停留在某處花樓。
黑影一:“是這裡吧。”
黑影二:“應該沒錯。”
黑影一:“那咱們是砍耳朵,還是斷胳膊?”
黑影二:“王爺交代不能太過,小懲大誡。”
黑影一:“切,就你古板。”
黑影二:“……你到底來不來?”
三樓某個房間,高則正摟著姑娘翻雲覆雨,突然房間裡就黑了下來,姑娘被嚇得“啊——”興致被破壞,高則他立馬爬起來想叫人,然後感覺脖子上架了冰涼的武器。
他瞬間就慫了,身上不敢動,嘴裡叫著,“好漢饒命。”
兩個黑影對視一眼,快速收掉兵器,然後默契地揚起拳頭砸了下去。
床上的姑娘顯然見多識廣,對此也不吭一聲,裝作若無其事。
高則從小被他母親養廢了,跟個姑娘似的身嬌體弱,沒打兩下就昏死過去。
這時,黑影一:“過癮嗎?”
黑影二:“然後乾什麼?”
兩個人坐地上商議半響,金晟麻利地掏出隨身攜帶的麻袋,霍霄默契地扛著人往裡一裝,一人抬一邊,順著窗戶又下去了。
走之前,霍霄分外有禮貌地朝姑娘說了聲,“抱歉,打擾了。”
姑娘還了句,“沒、沒關係。”
金晟和霍霄趁夜半無人,征用了一匹馬,拖著人直奔城外。
翌日,高則穿著臟汙的中衣,從七十裡外的荒郊野外醒來,幾乎絕望。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