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明月醒來,蕭湛還沒走,神色平淡,語氣自若,“你倒是能睡。”
傅明月有些不好意思,“臣妾也不知道,昨晚怎麼突然就睡過去了……”
兩人用了早膳,蕭湛背著手送她和蘇宜人上馬車。
知書坐馬車上,看著蕭湛離開的背影,湊到傅明月耳邊小聲道,“夫人,你有沒有覺得,王爺最近很粘你啊。”
聲音雖然低,但有心人還是能夠聽到。蘇宜人“噗嗤”笑出聲,“我也這麼覺得。”
傅明月暗地裡瞪了知書一眼,“就你話多。”
知書咬了咬舌尖,索性不再吱聲。
傅明月看著蘇宜人調笑的模樣,“王妃彆拿我開玩笑了,你要在九華寺常住……王爺隻是順道送送我。”
蘇宜人咬了口點心,又喝了口茶水,這才抬眼看她,“我出門的時候,王爺可從來沒有送過我,不是因為你是因為什麼?你呀,有時候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
馬車滾滾而走,車輪壓過地麵發出細微的聲響,車窗外是小販的叫賣聲,米粉飄香,小孩牙語。
時至中午,馬車停下休息,傅明月和蘇宜人隨便用了點食物,就又開始趕路。
即將到達九華寺,此處偏僻無人,馬車上蘇宜人提起傅明煙的事,有些唏噓,“你妹妹跟你不同,大約心術不正才會找上蕭賢,我跟蕭賢見過幾麵,這人實在不好相處,要看她受不受的住了。”
傅明月想起對蕭賢的初印象,雖然傳聞不怎麼好聽,卻不見他做過什麼過分的事,不解蘇宜人口中的不好相處從何而來。
蘇宜人笑了聲,“蕭賢從小在宮中受儘白眼,按理說他是庶長子,如果他那宮女娘有點本事,先皇駕崩後就是他繼承皇位了。高太後刻薄,王爺不支持他,這麼多年他還能活得好好的,可見是有些本事的。”
傅明月心下便有數了。
正在這時,外麵起了混亂的馬蹄聲,腳步聲,馬車驟然停住,傅明月等人都被突然的變故弄得一驚,身子磕在車壁上,起了大大小小的驚呼。
待眾人穩住身子,刀劍聲已經入耳,知書慌亂卻不敢掀簾子,抖著聲音說,“夫人,我們是不是遇到馬匪了,怎麼辦?!”
前往九華寺的官道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情,蘇宜人平常出行也不喜歡帶著許多人,在確定沒有意外後,不會特意多派侍衛隨行。
“保護王妃——”
“保護夫人——”
外麵刀光劍影,歹徒砍在馬匹身上,馬鳴嘶吼,將那趕車的馬夫甩在地上,前蹄高高揚起,突然狂奔起來。
車廂裡的幾人費力穩住身體,但馬還在疾馳,車簾被風嫌棄,是無人的路段,蘇宜人往窗外看去,眼睛倏地一縮,沒了平日的柔弱形象,大聲道,“這條路前麵是懸崖,快,快跳車!”
傅明月心往下墜,血液幾乎倒流,“聽王妃的,知書,我們也跳——”
知書抓住她的胳膊,“夫人,這馬跑的太快了,跳下去我們會死的!”
她嚇得腿軟,死死攥住傅明月的手臂,臉色蒼白。
蘇宜人掀開簾子,發飾淩亂,聲音因大力而變得嘶啞,“明月,來不及了,快!”
傅明月也看見了遠處的懸崖峭壁,當即道,“王妃,你先跳,我馬上就好!”
蘇宜人深深看她一眼,深吸一口氣,帶著自己的婢女跳了下去,隨地滾了幾圈,不知生死。
傅明月用力拖住知書的胳膊,拉著她往前,“再晚就要來不及了,你想屍骨無存嗎!”
她拽著知書,站在車簾出,咬咬牙狠心將知書推了出去,涯間近在咫尺,傅明月提起裙擺正要跳,突然馬鳴長嘯,那拉車的馬後蹄驀地沒削,車身驟停,馬車在平地上因慣性而向前滑行,傅明月被甩了出去。
前方即是懸崖。
傅明月指甲陷入肉裡,卻感覺不到疼痛,她閉上眼,心臟驟緊——
不過眨眼的功夫,她已經被拋到了崖上方,不受控製的失重感。
傅明月絕望之際,腰部被人摟住,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抓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中午12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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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