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賢的語氣肯定,已經到了不容她反駁的地步,傅明煙知道蕭賢此時是不聽假話的,反正她在蕭賢這裡也不是什麼好人,她道,“那高遠辱我,明煙不過是報仇雪恨罷了,聽王爺的口氣,應該就是沒死了。”
蕭賢嗯一聲,“沒死人多不好玩,不如你去死?”
傅明煙不可置信的抬頭,“王爺,我是你的侍妾,你如何會……”
蕭賢一笑,“那又怎樣?”
傅明煙已經沒有價值了,也越發沒趣,反正皇叔要動手了,不如他提前送她一程。多好。
蕭賢站起來,傅明煙跪在冰涼的地磚上,巨大的恐懼籠罩著她,“我是宣平侯之女,我父親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黑色的長靴下了台階,緩步走到她麵前,照著傅明煙的手指踩下去。
“啊——”
蕭賢漠然道,“那又怎麼樣?”
他抬起另一隻腳將她踹倒,順勢踩上她的肚子,“宣平侯之女與人私通,珠胎暗結,小產而死,你父親又能那我也怎麼樣?像你父親這樣的人,其實巴不得你死呢。”
傅明煙抬起完好的一隻手,拚命去阻止蕭賢踩在她肚子上的腳,表情扭曲,“我可以打掉的,王爺……”
蕭賢看著她的目光就像看一個死人,“可我已經覺得你沒趣了。”
傅明煙肚子劇痛,身下一股熱流染紅了整塊地磚,身下一片紅,她看著緊閉的門窗想要往外怕,可是身體被禁錮……
不知過了多久,傅明煙眼神渙散,氣息漸弱,身體的溫度慢慢弱下去。
外麵有嘈雜的聲音,蕭賢抬起腳放在地上,緩緩走到門前,打開。
蕭湛正大步走過來。
蕭賢邁出去,嘴角依然帶著笑,“皇叔來了。”
蕭湛看到屋內的景象,眼神更冷,“你殺了她。”
蕭賢道,“對,她被我查出來是謀害王妃側妃的主使,像她這樣的人不配臟了皇叔的手,我就替您解決了。”
蕭湛抬眸,忽然朝著蕭賢踹了一腳,蕭賢毫無防備坐倒在地,捂著心口半響喘不上氣。
他重重咳著,一遍製止侍衛防衛的動作,擦了擦嘴角的血,忽然問,“為什麼。”
蕭湛沒說話,蕭賢又大聲道,“我到底哪裡比不上蕭承,為什麼當初你不肯幫我!”
他怒目而視,眼睛都紅了,“就因為我跟常人不一樣嗎!”
蕭賢的母親不過是一個宮女,他從生下來體弱,而他母親膽小怕事,根本不會爭搶,抱著年幼的蕭賢躲在冷宮裡過活,就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永不見天日。
後來他母親病死,他眼睜睜看著太監們將她的屍體抬走再也不見了。
那時的蕭湛年紀也不大,有時會給他帶東西,會在先皇麵前替他說話,讓他有了自己的宮殿,年幼的蕭賢在他身上找到了一種哥哥的感覺,縱然他們輩分不同。
那時蕭湛待他比蕭承還要好。不過是普通的一天,蕭湛看到了蕭賢的另一麵。
蕭賢極其喜歡那些小小軟軟的動物,他喜歡那種窒息時掙紮的感覺,那是他在冷宮時經常玩的遊戲,對著老鼠。
蕭湛那時麵色嚴厲,告誡他不要再如此。可深宮太無聊了,所有人都瞧不起他,他聽母親的話從沒有殺過一個人,那些不過是牲畜罷了。
蕭湛不經常去,他就抱著僥幸的心態,可到底還是疏遠了。
後來蕭湛去打仗,先皇駕崩,湛王扶蕭承上位,蕭賢離開皇宮建府,他們再沒有交流。
他的身體越來越差,也一直不懂。
他活不了多久了,反正人都是要死的,可他不甘心…
“你母親將你生下,不是讓你糟蹋的,這次的事我不計較,既然身體不好,日後便不要出府了。”
蕭湛也不會再讓他出去。
蕭賢大笑起來,“我也沒讓她生我啊,我跟那些老鼠有何區彆……”
蕭湛不再廢話,冷漠轉身。
皇室凋零,心不正,行不端,便是危害。
……
傅明煙的消息傳到邱語琴耳朵裡時,邱語琴不顧體麵再一次找上宣平侯。
這一次傅學義徹底厭惡了這個女人,隻吩咐下人一句,“教女不嚴,禁足。”
下麵的人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