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長情,所謂專一。
在他見識過的那些富家子弟身上,與其說是稀缺的品質,更不如說是不屑一顧的負擔。
呂助理暫時得出結論。
——傅臨江不是為了許曼言潔身自好,不沾女色,他也許就是天生這方麵冷淡,沒什麼欲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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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點。
西米時差依舊沒調好,精神著。
許曼言在洗漱完畢後,把她從玩具堆裡硬抱到床上,勒令她馬上安靜下來。
再過幾天就要上幼兒園,不調整好睡眠時間,白天上課蔫蔫的怎麼行。
“躺平,蓋好被子,睡覺。”
她自覺語氣是命令式的。
西米表示沒有收到。
“可是媽媽,我還想玩拚圖,那幅圖隻完成了一半。”
許曼言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在大晚上的給她打開新買的拚圖,那麼大一副畫,真的拚好沒兩三小時下不來。
“明天再拚也可以。”
“我還想坐一會搖搖馬。”
“等你睡醒來,天亮了再坐。”
十來秒後。
西米睜開眼:“天亮了!”
許曼言:“……”
西米:“可以坐搖搖馬了。”
許曼言被氣笑了。
她將掀開的被子又給蓋了回去:“外麵烏漆抹黑,哪裡亮了!”
“屋子亮著。”
“很快就黑了。”
許曼言“啪”地關掉了床頭開關。
屋子暗了下來,銀白的月亮透過玻璃和窗紗灑入清亮的光。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西米指著窗戶嚷嚷。
這是李白深夜難眠,在思念家鄉。
前幾天她教給西米的。
許曼言將厚的窗簾拉上,於是房間內一片漆黑,透不進一絲光。
“不友好的燈光用燈罩遮住,不友好的黑夜用窗簾擋住。”西米拖長了調子,在黑暗中詠歎。
這是葉芝大半夜不睡,在回憶愛情。
多半是喜歡葉芝的姥姥念詩時,被她聽了一耳朵,記住了。
許曼言扶住額頭,竭力控製住要往上飆升的血壓,已經開始遷怒,為什麼當詩人的大晚上的都不好好和周公相會,做什麼詩。
“寶貝你該睡覺了,不要說話,快點閉上眼睛。”
西米聲量不減:“我想在大地上畫滿窗子,讓所有習慣黑暗的眼睛,都習慣光明!”
反了反了!
連顧城的《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都出來了!!
許曼言嗬嗬冷笑。
“西米,你有沒有聽過一首歌叫做《我會自己睡覺》?”
“沒有。”
“那現在可以聽了。”
打開手機,搜索兒歌,通過藍牙推送給早教機,許曼言決定,西米今晚的催眠曲就是它了。
才聽了幾句,西米果然不耐煩。
“我要聽小豬佩奇。”
“你聽故事的話,會一直聽一直聽,根本不會睡覺。”
“我要聽《兔子舞》。”
“然後在床上蹦蹦跳跳?”
西米的心思,西米的套路,許曼言門清,平時是慣著她,為了糾正睡眠時間,今天決定狠心到底了。
許曼言吻了吻西米額頭,打算抽身離開,自己也去洗漱睡覺。
走到門口,正打算合上門,又聽見西米在床上大喊。
“媽媽,我要喝水!”
“洗漱完後不是才喝過嗎?”
“可是……我渴。”
“你的水杯就在床頭,自己喝吧。”
“可是……我想去客廳喝。”
“不行,快點喝完睡覺,睡著了可以做夢,夢裡啥都有。”
西米:………